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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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台词是：人还没看够。

  不出所料，她刚说完这句话，姜在虞的耳根子倏地就红了起来。

  顾藏忍住笑，把自己的视线移到前面穿着黄色背带裤的小狗上，“要不我们先歇一下，我看它也有点累了。”

  “好。”姜在虞点点头，牵着狗到前面的长椅上坐下，回头朝顾藏招了招手，“那就在这歇一会。”

  顾藏走到姜在虞跟前，却也没直接坐下，而是拿着水杯，蹲在了狗狗旁边，也就是蹲在了姜在虞腿前。

  她按住水杯的卡扣，倒了点水出来递到二照面前，但二照一扭头，不喝水。

  她又只好拧着眉，把水倒到了手心里，再递到二照嘴巴边上，这下肯喝了，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了起来。

  边喝边漏，她又只好多倒了几遍，让二照能多喝点。

  顾藏喂二照喝水，姜在虞也就直勾勾盯着人喂狗喝水，趁顾藏没抬头和她对视的时候，她就稍微能那么肆无忌惮一些。

  顾藏连头顶都那么好看，缝细细的，头蓬松又自然，量还多，柔柔的，松松的，垂在肩膀上，带着点卷，弧度自然又迷人。

  顾藏的锁骨也好看，动一动手臂就能看见深深的锁骨窝，皮肤还白得透亮，松垮柔软的T恤衣领下面带着层阴影。

  深不可测的黑，引人注目的白。

  姜在虞就这么瞥了一眼，视线就跟被锁住了似的，脸上的温度飞升，她连忙扭头“非礼勿视”，一转眼又看到了狗在舔手。

  面上又跟着热了起来，甚至开始蔓延到了脖颈处和耳后。

  这不怪她，怪狗。

  姜在虞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风吹乱了，她屏住气，生怕自己的呼吸顺着风就攀到顾藏脸上了，眼神却还是不自觉地跟着顾藏转。

  “你在看我，还是在看狗？”顾藏站起身来，坐到姜在虞身旁，漫不经心地掏出湿纸巾擦手，望着姜在虞，唇边的笑意漾出了波澜，“嗯？”

  姜在虞慌乱收回视线，却也没看顾藏，垂下来的眼睫颤了颤，“我……我当然是在看你喂狗喝水……”

  后面的声音轻了下来，不知是被风，还是呼吸吹散了。

  顾藏“噢”了一声，没再看姜在虞，慢吞吞倚在椅背上，“喂狗喝水有什么好看的？”

  “是没什么好看的。”姜在虞背挺得直直的，也不看顾藏，“只是觉得你，好像对猫猫狗狗都很好，对人也很好。”

  “顾藏，你真有爱心。”姜在虞说这一句话的声音很轻，下一秒视线转了过来，眸中闪着犹犹豫豫的光，“但我突然想知道了，你会对路边的每一条猫猫狗狗都这么好吗？对……身边每一个人也是？”

  顾藏坐直身子，侧头看过去，“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没什么……”姜在虞停顿了一会，睫毛又垂了下去，扑在眼睑上，眼里的神色看不太清，“我就是有点好奇。”

  顾藏轻叹口气，拍了拍姜在虞垂下去的小脑袋，“那可能是，我还不够明显呐。”

  “什么不够明显？”姜在虞抬起头来，眼神茫然，攥着的指尖绕来绕去。

  “我好得不够明显。”顾藏摊着手无奈，看向姜在虞的眼神认真起来，“我这人，可不是对谁都好的烂好人。我只会对我看顺眼的、喜欢的猫猫狗狗好，人也是。”

  “现在看来，你还没认识到这一点。”顾藏扬了扬眉梢，伸手替姜在虞理了一下耳边被吹乱的头，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那我要更加努力了，才能让你这个对我来说很特别的……好朋友，感觉到我对你的特别。”

  姜在虞愣了几秒，垂了下眼又抬起，眼眸里盛满了跃动的光芒，“我知道了，以后不随便给你好人卡。”

  她咬着下唇，脸上写着“不好意思”，“虽然不好意思承认……但我也能多少感受到一点点的，所以……你不用再努力了。”

  顾藏笑了一下，“不行，我偏要继续努力。”

  “人不努力，就要后退。”顾藏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个钥匙串，钥匙圈是紫色的一串针织葡萄，圆润可爱，有点大，上面孤零零地吊着一个钥匙。

  她把钥匙串亮了出来，对着姜在虞那双亮的眸子，然后径直塞到姜在虞手里，唇角挑了起来，“我家只有两把钥匙，一个在我这，一个是这个。”

  “姜在虞，你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弄丢了。”顾藏连名带姓的喊着姜在虞的名字，话语里都是郑重。

  姜在虞下意识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捧着，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轻咬着下唇，“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可我也没带我家额外的钥匙出来，没办法给我的给你了。”

  顾藏牵了牵嘴角，“这个钥匙本来是在章医生那的，你知道顾女士和穆女士都很紧张我，怕我跑了。所以啊她们得让章医生看紧我，时不时来看看我还在不在。”

  “但是章医生她突然想起了件事，她现住在我楼下的你，好像会更方便做这一件事。”

  顾藏说了实话，“所以她就干脆想休息了，想把这个事交给你。”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呀，在虞。”顾藏侧眸看向姜在虞，眸光微闪后回复平静。

  她今天下午本来想把那些不该让姜在虞看到的东西锁起来，可她左思右想又还是只收到了房间，没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