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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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这一类通常是聪明的孩子，但我不相信聪明的都会这样。忽然想起杜公子，就把他拎来做反例。他小时候一定不一样。

  可眼前这位&he11ip;&he11ip;现在就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呀？

  看他摇头摆尾地走了，我虽不想多管闲事，却也不愿假装没看见，简直是不知道想干什么地跟在他身后。他拐进了一栋建筑。我一看招牌：如归！

  盲人与狗（二）

  径直走进去，进入大厅。我完全没有旁顾，只是看着他。正要跟着上楼，旁边的接待台传来呼声：

  &1dquo;您找人吗？”

  叫我的男人大约四五十岁，堆着一脸世故的笑容，让我觉得他不像接待员，倒更像老板。

  &1dquo;不是，我住宿。”

  &1dquo;那请来这里登记。”

  我想想，还是正事要紧，过去开始填写登记簿。他递了枝给我，然后暗中瞟了我畸形的小指一眼又一眼。通常人们都认为，有这个类型肢体残缺的，不是黑社会，就是黑社会漂白。做生意的，对这些尤其敏感。看他愈加恭敬的神色，我暗暗好笑。

  &1dquo;这里谁管事呀？”我开始闲扯。

  &1dquo;就是我。您有事？”

  我摇头：

  &1dquo;老板怎么到前台来了？”

  &1dquo;店小，人也少，好多事要自己忙活。”

  我抬头看看装璜：

  &1dquo;好像还不错。”

  &1dquo;啊，还好。”

  看他除了回答不敢多说别的，如此谨慎，我决定不再继续。我自己也意识到刚才的对话太像收保护费的了。

  沉默一会儿，他倒试探地问起我来：

  &1dquo;您一个人？好多行李呀。”

  &1dquo;不是。我和一个哥们出来玩，他病了，现在在医院呢。”

  &1dquo;水土不服？”

  &1dquo;嗨！烧&he11ip;&he11ip;”

  &1dquo;哦。那还真是&he11ip;&he11ip;”低声嘟囔，顺手整理着柜台，&1dquo;小孩子个烧，闹着玩似的，大人可就真是个病了。”

  趁他不注意我，我放慢写字的度，左手悄悄揭起登记簿的前页，想看看写信人吕良住哪个房间。虽然我不懂案子的事，但怎么也要先找到他，谈谈再说。

  从缝里扫到字了&he11ip;&he11ip;可惜不是！&1dquo;齐近礼”、&1dquo;李敏贞”－－两个上世纪的名字，一定是&he11ip;&he11ip;

  正想着，手里的纸被身后拂过的劲风掀了一下。我正偷偷摸摸，风声鹤唳，着实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两个人，据推测，是一对老夫妇。老头身高一米九，虽然已经有些佝偻，但还是显得晃悠。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都符合&1dquo;长”的标准，手长脚长，头长，虽然没看见脸，但也该相应地长。他大步流星，手里拎着一根根本不需要的弯头拐棍，与他的身量一对比，就像小孩子攥着糖果棒，非常滑稽。

  老太太脸很白，皮肉已经松懈，但看得出年轻时皮肤不错。耳朵上闪着金光，戴着对沉重的耳环，把耳洞都拉成条形。她在后面紧紧追随丈夫的脚步，看样子实在是尽力在赶了，但还是落下一米的距离。没办法，以她一米五的身高，这样已经不容易了。外形如此不般配，看来是媒妁婚姻下的牺牲品。

  &1dquo;你慢点&he11ip;&he11ip;我还要和你说&he11ip;&he11ip;”

  &1dquo;说什么？！有完没完？那点破东西&he11ip;&he11ip;也至于！”

  &1dquo;什么破东西？闺女给的&he11ip;&he11ip;”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上楼去了。

  老板冲他们的背影伸出手，叫着&1dquo;哎&he11ip;&he11ip;”，可要叫的人早已消失，只好笑笑说：

  &1dquo;这老齐，老走这么快&he11ip;&he11ip;”

  &1dquo;他姓齐？”他们就是那两个过期名字的主人？&1dquo;对了，刚才的孩子，是他们的孙子吧？”

  &1dquo;不是呀。他叫江汨，和爸妈一块来的。”老板看我填写完了，就把登记簿扯过去，往前翻着，&1dquo;啊，不就在这里，他们一家子&he11ip;&he11ip;”

  在&1dquo;江汨”两个字的上面，写着&1dquo;江源”和&1dquo;任莉莉”。

  &1dquo;嗯？这个&he11ip;&he11ip;”我指着再上面的一行，故作惊讶，&1dquo;&1squo;田静’？这名字熟呀。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吧？”

  这个纯属瞎掰了，我只是想拖延时间，在他把登记簿收起来之前多看两眼，至少先找到&1dquo;吕良”再说。

  &1dquo;她呀&he11ip;&he11ip;”老板似乎不悦我声音过大，以身作则地放低嗓子，&1dquo;不就在那儿吗？回头往这边看那个&he11ip;&he11ip;是不是熟人您自己瞅&he11ip;&he11ip;”

  他说他的，我抓紧时间一个个过那些名字，它们倒着走得飞快，让我头晕。等他指着我身后时，我还是没收获，但也直起身子转过去，顺着他手的方向&he11ip;&he11ip;

  现在才开始仔细观察大厅。我对着的角落放着一台电视，大尺寸，纯平，是目前流行的式样。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出它开着，但不知道演的是什么。屏幕前放着组成两个直角的三排皮沙。背对这边的沙上沿露出半个头，看型是个女孩子。正在欣赏电视节目的这个&1dquo;她”，大概就是&1dquo;田静”了。

  电视正对的沙背，挨着一张单薄朴素的小桌。乍看之下，感觉怪异了点，和整个大厅的气氛有些不相称，不像该摆在这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