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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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知道世界上有&1squo;白痴’这么一个词吗？要是你看见我那位准表姐夫，就能充分了解这个词的含义。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他。”林雪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为此大伤脑筋。&1dquo;没有社会生存能力？我不是说他混不到文凭找不到工作，事实上，他学习不错。那&he11ip;&he11ip;不食人间烟火？实在不合适用在男的身上。这么说吧&he11ip;&he11ip;我举个例子，只是类比，他没干过这些事。比如，一个人明明知道车祸的生率有多高，死亡率有多高，可是过马路的时候还是敢不看左右有没有车，交通灯亮的是哪个，脚底下有没有斑马线。再比如，明明知道社会很乱，杀人的，抢劫的，坏人无处不在，可是坐公共汽车还是不注意看着自己的钱包。没别的，就是头脑简单。”

  &1dquo;你对他印象这么不好？”

  &1dquo;最开始听姐姐说，还以为是个多好的人呢。他第一次去我姐家，正好我也在。家里养着一条狗，他们在逗它玩。姐姐让狗站起来，用两条后腿走了两步，他笑了，说&1squo;狗都是可爱的’。我也很喜欢狗，别人要这么随便说说，我能接受。可是他这么说让我觉得难受，因为他好像真的特别相信这种绝对的言论，把它当成真理。后来他约姐姐出去，决定逃一节选修课。姐姐说&1squo;那点名怎么办’，他说&1squo;让陈赫替我答到呗。放心，没关系的，朋友都很靠得住’。你知道吗？他老这么说：什么都是怎么样的——简直是固定句式。”

  &1dquo;既然这样，你姐姐怎么会喜欢他？”

  &1dquo;谁知道？一时糊涂吧。但说良心话，他一直对姐姐很好。姐姐这样的人，当然让他着迷。女人一恋爱，脑筋就卷成一团了。他们经常约会，有时候夜里溜出宿舍看星星，一起出去玩，吃饭也在一块&he11ip;&he11ip;浪漫地够傻。”

  &1dquo;那后来呢？”

  &1dquo;后来？都死了！说是自杀，我不信。叔叔和婶子认了，我不认。姐姐是被他影响得傻了不少，但还没傻到把自己杀了。像他那种白痴倒有可能&he11ip;&he11ip;”

  &1dquo;你对他的傻印象深刻呢。”

  &1dquo;是呀，我对感觉像他的人特别障碍。”

  &1dquo;难怪了。体检那天，文羽说&1squo;运动员都是健康的’，用了那个固定的句式&he11ip;&he11ip;”

  &1dquo;所以我立刻跟他急了。我可没有姐姐的好肚量，能容忍那么蠢的家伙。”

  &1dquo;或者你&he11ip;&he11ip;担心他？那个人说了类似的话，他死了。现在文羽也说，他的安全似乎堪虞。”

  林雪虽然看不清，却依然在黑暗中凝视他：&1dquo;你看起来状态不错嘛。不像宫说得那么要死不活。”

  &1dquo;我刚觉得好一点。”

  &1dquo;那就好。宫今天一天都在和我说昨天的事情，还有你，就是打死也不说他担心你。别告诉他我和你说这些。”

  林雪又朝花坛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留下低声的自语：&1dquo;不暴露内心，隐藏感情&he11ip;&he11ip;男生就是这么想不开&he11ip;&he11ip;”

  校园惨剧（十）

  这个星期四，和上个星期四一样没有课，是大家的&1dquo;私”修日。

  落寒在校园里走走停停，悠然散步的样子，到了校门口，去外面打了个公用电话，最后坐在草地前的长椅上。

  一对恋人显然是冲着长椅过来的，却现已经有人了，只好悻悻然绕开。当然，一张椅子坐得下三个人，只是没有哪对恋人自动和电灯泡挤。

  但他们似乎还抱着这位占领者会有点眼力价自己让位的希望，在落寒身后慢慢地走着，还用高于两人私聊的音量对话：&1dquo;学校今天又怎么了？一堆搬运公司的人。”

  &1dquo;更啦。教学楼实验楼的一些桌椅太旧，要换，机房也了有的电脑桌，买了扫描仪。给计算机学院的办公室进了５o台电脑，听说都是优秀的配置，给老师开程序用&he11ip;&he11ip;不用说，又是为了那个&1squo;菁英教育基金’。”

  &1dquo;我看是白费事呀。其他学校，哪个连着生两起命案？”

  这一对终于对长椅死心了，谈论着命案远去了。

  又过了很久，一辆搬运公司的卡车开过长椅背后的大道，扬起一阵尘烟。副驾驶的窗口飞出一道银光，钉在木质的椅背上。

  落寒转身，轻易地拔下那把细长的刀&he11ip;&he11ip;很好，舜没有太用力。

  解下刀柄上系着的纸条，展开，先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然后四个大字：如你所料。

  &1dquo;回来了。”

  一进门，徐宁从一本厚厚的电脑书里抬起头，声音尽量轻快地响起。

  落寒点点头，顺手拿起门边的电话，拨号。

  &1dquo;喂&he11ip;&he11ip;您好！我忽然想起一些事，可以和您谈谈吗？&he11ip;&he11ip;好，我这就过去，在实验楼花园那个门等您。”

  &1dquo;还出去？这次是干什么？别又是&1squo;环校一日游’。”这个借口早上出去的时候已经用过了。

  &1dquo;不是。我刚才在学校里走着，忽然想起张平在&he11ip;&he11ip;前天，星期二，他那什么的那天，说过一些话，我回忆起来了。警察局说，如果我想起什么，不管觉得有用没用都告诉他们。我刚和那个姓张的警察约了时间，他正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