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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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引玉本就虚弱，如今一笑，眼都红了，眸光盈盈地望去，说：&1dquo;鱼老板，这玩意不是声控的。”

  她又解释道：&1dquo;它总是响得很突然，似乎没有来由，或许是下一刻，也或许是下下刻。”

  &1dquo;什么样的声音。”被捉弄了一回，鱼泽芝也不恼。

  邬引玉眼中笑意一敛，正色说：&1dquo;叫喊声。”

  &1dquo;叫喊？”鱼泽芝皱眉。

  邬引玉目光往上一挑，慢悠悠说：&1dquo;很多声音在一块儿，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是呼救，或是惊叫，也有哭闹。”

  这样的形容，听着倒有几分像两际海。在过独木时，可不就能听见海泽里的各种哭闹么。

  &1dquo;您说这是囚禁魂灵的容器。”邬引玉话不敢说太满，&1dquo;我想，里面可能真的藏了不少魂。”

  &1dquo;合该越来越沉。”鱼泽芝淡声。

  邬引玉漫不经心地拨着烟杆的红穗，&1dquo;声音太多，我辨识不出，五门失踪的人是不是也在里面。”

  &1dquo;宋夫人为什么给你。”鱼泽芝吞吐而出的气息，有着与其主迥然不同的百转柔肠。

  温热的，柔软的。

  邬引玉撑起身，竟是又迎上去一些，说：&1dquo;她说，这是我的东西。”

  她那水涟涟的目光，明目张胆地扫在鱼泽芝的面庞上，又说：&1dquo;但我毫无印象。”

  鱼泽芝还是波澜不惊，气息止步不前，唇一动，竟道：&1dquo;那便不是你的东西。”

  &1dquo;不是？”邬引玉一愣，眼帘翕动着眨了几下，&1dquo;鱼老板对上面的字形有印象么。”

  &1dquo;有，认得一些。”鱼泽芝不遮掩了，淡声说：&1dquo;是安康吉祥之意，不过这些字是反着刻的。”

  &1dquo;如何反着？”邬引玉皱眉。

  &1dquo;镜像。”鱼泽芝说。

  邬引玉是信的，起先在邬家地下室时，鱼泽芝不就用了这样的字来试探她么。

  她意味深长地问：&1dquo;鱼老板从何得知，从古书上学的？”

  &1dquo;生来就会，你信不信。”鱼泽芝又说：&1dquo;宋夫人是怎么拿到的。”

  邬引玉说：&1dquo;她说是我小时候突然把玩在手的玩意儿，不知从何而来，跟从天而降一样。”

  她还用了个拟声词，说：&1dquo;嗖的，突然就到我手里了。”

  按正常思路，这可不就是天方夜谭么，若不是邬引玉在扯谎，便是宋有稚说了假话。

  &1dquo;我听不到里面魂灵的声音，也不知道要怎么打开释放。”鱼泽芝把转经筒放回床上，直起身说：&1dquo;收好，先出去吃饭。”

  邬引玉索性撑起身，把转经筒装回包里，扫了眼这满壁的魔佛，说：&1dquo;吃完饭顺道送我回酒店？”

  &1dquo;吃完饭回来休息。”鱼泽芝淡淡一哂，&1dquo;酒店那么多住客，你也不怕害着他们？”

  这话还挺有道理，邬引玉想。

  出去时，鱼泽芝特地把那间客房的门锁上了，省得旁人无意闯入。

  鱼素菡在楼下坐了好一阵，檬檬就伏在她腿边。

  那狗儿上半身看起来蔫蔫，尾巴却摇得够欢。

  邬引玉下楼时一步一停，省得腿一软便又倒在地上，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看见楼上的人下来，鱼素菡抱着玩偶跑至门边，急不可耐地想去吃饭。

  檬檬跟在她身后，和附在纸人身上时一样，绕着边上人的腿直打转。

  饭是去盛鲜宝珍坊吃的，那地方虽然离鱼家远了些，不过路上没碰上什么红绿灯，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邬引玉想起，上回鱼泽芝可不就是约她在盛鲜宝珍坊见的面么，头一天说是一起吃饭，结果聊完鱼泽芝便走了，那桌菜只她一个人吃。

  盛鲜宝珍坊足够安静雅致，倒是谈事情的绝佳去处。

  点好菜，鱼泽芝没避开身侧抱兔子的丫头，一边清洗起手边的茶具，说：&1dquo;刚才我试着联系了吕老和封老，但那边的通讯似乎出了问题，电话打不通。”

  邬引玉下意识觉得，吕冬青和封鹏起等人也遇事了。

  &1dquo;上午来电时，吕老说牙樯滩那边失踪人口太多，冥簿上大半的魂都找不着。现在还说不准，那些魂是不是在那东西里。”鱼泽芝别有深意地看向邬引玉，用镊子夹住烫热的茶杯，往对方面前放。

  邬引玉睨了鱼素菡一眼，顾及到有小丫头在这，一些话不敢说得太直白，说：&1dquo;高祖辈有人要害五门，也许也是从那一辈起，祖上便不让后人靠近牙樯滩。如今那边闹灾，五门和牙樯滩又6续有人失踪。你说，转经筒是不是在救他们？”

  &1dquo;所以我想下地再问判官，牙樯滩的失踪者是怎么回事。”鱼泽芝泡好茶，往对方杯中倒。

  邬引玉端起茶杯晃晃，说：&1dquo;我去吧，你照看素菡。”

  &1dquo;也好。”鱼泽芝竟不迟疑，毫不担忧般，轻易便交托于她。

  在菜上来后，茶托便被撤到了边上。

  邬引玉饿是饿，但吃得不多，还是没什么胃口。她这段时间，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不太想折腾自己的胃了。

  吃饭时，鱼泽芝看了她数回，干脆跟服务员要来一碗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