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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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动，沈辞就醒了。

  几乎是立刻的，沈辞原本攥着他的手，就松开了，整个身体朝后面靠了一下。

  焉雨舟的心，小小失落了下，下意识地，他抓紧了沈辞即将收回去的手。

  “沈先生，”焉雨舟拉着沈辞的手轻轻晃了晃，“我们每天这样试一试好不好？也许，渐渐，我就习惯你的触碰了呢。”

  沈辞看着焉雨舟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像被狠狠戳了一下似的，喉咙微动，还未等说出口，听见面前的人继续微笑说着，“就像之前，我们不是为了医学事业的进步做了很多练习吗？这一次，我们重开始练习好不好？”

  半天，沈辞将焉雨舟缓缓入怀，微微哽咽，“好啊，宝贝。”

  就这样，接下去的几天，病房里面，两个人每天都会做一点互动，刚开始两个人拥抱，焉雨舟会坚持不到一分钟就会痛到不行，渐渐地，他可以做到在沈辞怀里安分地待五分钟，甚至两个人还可以吻一小会儿。

  这对于两个人而言，已经算是很大的突破了。

  可是焉雨舟的瘾，还是会时不时作，每一次这种时候，焉雨舟都会把沈辞赶出去，然后一个人忍到不行，让医生进来给他打镇定。那一副坚强的样子，让沈辞看着心疼。

  甚至，沈辞有一次在问他，如果他把常带来，试着标记他一次，他会不会就不用忍的那么难受。

  焉雨舟一听，当时就急了，脸色苍白地将沈辞推出病房，然后一整天没有允许他进门。沈辞在门外站了大半天，直到焉雨舟消气了，才将病房门打开，然后气鼓鼓地问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讲。

  问的沈辞心都化了，哪里还会再提让焉雨舟找别人的事情。

  可是，一时间的岁月静好，并不代表问题的永久解决。焉雨舟的瘾，仍旧一次比一次作的厉害。渐渐地，镇定剂的作用甚至已经十分有限了。

  最近的一次作，焉雨舟注射镇定剂后，整整折腾了四个小时才渐渐睡着。整个过程，他将自己一个人锁在病房里，不准沈辞进病房一步。

  焉雨舟一个人在里面跟上瘾对抗了多久，沈辞就跟着在外面站着心疼了多久。

  直到焉雨舟终于那阵难熬的感觉过去，沉沉睡过去，他迫不及待地进去，看见焉雨舟因备受折磨而憔悴的睡颜，慢慢地俯下身去，轻轻在他额间印下深刻一吻。

  “辛苦了，宝贝。”

  *

  而焉雨舟的下一次作在一个日落黄昏到来，毫无预兆，猝不及防。

  作的时间恰好赶上两个人正在练习接吻。

  焉雨舟整个人对沈辞，忽然产生了巨大的排斥，身体内巨大的噬咬感爬上来，让他几乎瞬间失去了理智。

  一个用力，他咬破了沈辞的嘴唇，痛的沈辞揽着他的手臂一紧，险些将焉雨舟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焉雨舟尝到沈辞嘴上的鲜血，温热的液体令他有了片刻的清醒，他用自己残余的力气推开了沈辞。

  “出去。”焉雨舟将整个人缩进角落里，拼命压制着自己想要伤人的倾向。

  沈辞心痛地看着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仿佛整个人片刻之间便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细汗以肉眼可见的度在身体上蔓延，仅仅一分钟的工夫便湿透了整件衣衫。

  “沈辞，快出去，我快忍不住了。”

  焉雨舟将自己的头艰难地抬起来，显然是在控制着自己，冲着沈辞哀求一般的低吼。

  以往焉雨舟叫他出去，他便出去了，然后找医生带着镇定剂进来。可是这一次，沈辞看着焉雨舟这一副痛苦的样子，他实在挪不动步子。

  “舟舟，”沈辞试探着伸出手，一点一点试图靠近他，“别怕，你要从内心相信自己，你可以。”

  焉雨舟眼神呆滞着，仿佛一度信了他的话，任由他一点一点靠近，然后在沈辞距离他只有咫尺的距离的时候，忽的了狂的一般整个人扑上去，然后如同一头困兽一般，对着面前的沈辞，用尽一切攻击的可能。

  沈辞用手环住疯狂的他，防止他伤到自己，一直手臂在他背后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控制着怀里愈失控的人。

  焉雨舟被他揽进怀里，小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整个身体贴近他，抖的厉害。

  紧接着，随着脖颈间气息越来越重，沈辞感到脖颈侧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令他双目欲裂，整个人险些痛呼出声。

  焉雨舟失控到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病房里，很快地便溢满鲜血和信息素交织的味道。

  焉雨舟通红着眼睛，死死咬着沈辞的脖子，那样执意的样子，仿若在对待自己最仇视的人。沈辞早已被他伤的面色苍白，却仍然死死咬着牙关，抑制住自己对焉雨舟下重手的力道，只是用尽一切所能安抚住怀里失控的人，不知过了多久，焉雨舟终于咬累了，暂时松开了他。

  沈辞脖颈间有鲜血留下，一下下滴在领子和衬衫的前襟，形成一道道妖冶的美感，直接刺伤了焉雨舟的眼睛，让他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原本猩红的眼睛，当看清沈辞身上的伤口时，蓦然变得充满愧疚感。

  “沈辞——”焉雨舟惊慌失措，用手抹了一把嘴巴，现自己唇齿间沾染到的都是沈辞的血，他恨不得那个受伤的人是自己，眉头紧紧皱着，连着退后几步，摇着头低吼，“我不是叫你出去吗？？？沈辞，求你，别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