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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一个笑话。
至于这墙上的一张张照片,于小远只要一想到过往这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段崇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关注着他,就觉得难以抑制一股恐惧将他从头到脚吞噬,就好像眼前这个男人分裂成了两个,一个是他曾经最重要的哥哥,一个是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觉得自己从未看懂过段崇。
嶙峋的脊背抵在墙上,于小远膝盖不受控地打着颤,当初知道对方订婚也只是伤心,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愤怒、恐惧、悲戚、怨恨……所有负面的情绪都糅杂在了一起,压得他几乎难以喘息。
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于小远想要缓解这种几近窒息的不适。
一旁段崇见状,心中微微下沉,他想去触碰于小远,不出预料地又被人抗拒地挥开。
手背被打的生疼,段崇不并在意,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于小远,第一次觉得无从下手,只能又解释了一遍:“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可笑。”
又想起昨天心理医生的建议,段崇用尽量柔和的语气说:“本来不想给你看到,只是他们建议我,应该让你看到我对你的在意。”
“没有谁会比你重要,你是我唯一的小狗。”
于小远听不下去了,他喉咙里猛地涌上一股酸苦,胃里的疼痛让他弯下了腰。
他痛苦地干呕了起来,又因为胃里没有东西,呕不出任何东西,只有不断顶上来的作呕欲。
眼泪涌了出来,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耳畔尖锐的耳鸣声里,缓慢地切断了他最后那根绷紧的神经,于小远缩着身子几乎是在抽搐。
仅剩的一点理智拉扯着他,他要离开,他什么都不要了,他要离开这里。
脚下迈了一步,于小远脑袋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小远!”
耳边响起男人急切的声音,于小远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意识到那是谁之后,他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松开……我不要……我不要你了……”
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的挣扎也变得无济于事,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头顶的光晃成一片光圈,于小远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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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远进了医院。
能做的检查做了一遍,医生给出的结论是遭受刺激,情绪起伏过大,并委婉地建议之后让段崇带于小远去心理科看看。
VIp病房里,于小远躺在病床上还没醒过来,段崇坐在床边,视线落在于小远放在外面的手腕上。
手腕苍白瘦弱,上面扎着滞留针,透明的液体正顺着输液管一点点流入于小远血管里。
床单雪白,比床单还白的是床上人的脸,段崇伸手摩挲了下于小远的脸颊,还在睡梦中的人出一两声呓语,眉头拧着,像是梦里也睡不安稳。
段崇的眉峰压着化不开的阴翳。
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展,且越来越失控。
于小远不告而别的那半个月,他也未曾体验过这般无力感,那时即便明越说他在大海捞针,但他也笃定自己一定能找到对方。
现在人找到了,安静地躺在他的手边,可段崇心中总觉得他抓不住于小远,甚至有一种对方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的感觉。
小狗不应该永远忠于主人吗?
不免想起1o年前,他站在福利院外,看着于小远随便对着一个人笑着喊哥的模样。
是不是这次他抓不住于小远,对方转头又会如此?
这个念头只要一起冒出来,就让段崇心中横生戾气。
他不准许。
他向来善于审视自己,段崇开始寻找事情变成这样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