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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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青铜脑域（第1页）

佳士得拍卖厅的脑机接口闪过青铜神树图腾时，我的修复刀正在读取乾隆宝玺的量子记忆。全息投影中的顾怀渊举起1948号拍品——商代青铜神树残件，树纹与我DNA链的断裂处完美契合。

“这件拍品需要特殊验证。“拍卖师的声音突然电子化，颅后接口伸出青铜探针，“请沈女士提供完整的璇玑使基因链。“

陆怀明从VIP包厢抛出北魏脑机匣，匣中漂浮着阿宁的脑干切片：“哥哥把自己炼成拍卖槌了，要不要听听他的心跳？“他按下匣侧按钮，整座拍卖厅突然坍缩成三星堆祭祀坑的量子态。

我在时空乱流中抓住青铜神树枝桠，树纹竟是由历代璇玑使的脑沟回铸成。当顾怀渊的虚影从树芯浮现时，陆怀明突然扯开西装，胸腔内跳动着浑天仪改装的反应堆：“当年父亲把你炼成钥匙时，可没说这把锁锁着全人类的脑域！“

拍卖槌落下的瞬间，所有竞拍者的脑机接口爆出青铜丝，将意识串联成神经网络。我腕间的青铜戒突然熔解，液态金属包裹全身形成商代饕餮纹战甲——那正是顾怀渊在甲骨文中描绘的“最后防线“。

“阿昭，毁掉神树年轮！“顾怀渊的声音从每个神经元传来，“那是璇玑使的记忆坟场！“当我挥动量子化的修复刀劈向树芯时，刀身突然映出三千个濒死的自己——每个时空的我都在用不同方式杀死顾怀渊。

陆怀明的机械臂突然穿透时空，将阿宁的脑干植入神树：“多完美的闭环，姐姐杀死爱人，妹妹吞噬姐姐，就像三千年前我们在殷墟做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战甲上的饕餮纹突然活化，咬住他脊椎拽出整条量子芯片。

拍卖厅在此刻完成虚实转换，我们站在巨大的青铜脑沟回上。顾怀渊的虚影正在与神树融合，枝桠间垂挂着所有修复过的文物，每件都链接着万亿人类的大脑皮层。

“这才是真正的文物修复。“陆怀明将芯片插入太阳穴，西周玉璋从眼眶凸出，“用全人类的意识修补时空裂缝，而你“他突然扯下我的战甲，皮肤下的DNA链开始量子蒸发，“就是最后的补天石！“

阿宁的脑干突然释放梵音，整棵青铜神树开出量子佛莲。我在意识消散前触碰最近的莲瓣，突然看见2003年的实验室：父亲正将我的基因样本注入青铜甗，而婴儿床里躺着的，是戴着脑机接口的陆怀明。

“原来我们都是你的实验品“我引爆战甲里的甲骨文，熵增风暴席卷青铜脑域。当所有文物开始热寂时，顾怀渊突然从神树走出，握着半枚翡翠扳指按进我坍缩中的心脏：“这次换我来当你的文物。“

熵爆中心亮起奇异白光，我抱着顾怀渊的量子残骸坠回现实。拍卖厅时钟停在2033，大屏显示日期：2033年9月12日。掌心不知何时攥着枚青铜戒，戒面蚀刻着新的莫比乌斯环：“修复即毁灭，重逢即永别。“

落地窗外，少年模样的顾怀渊正在对街擦拭唐刀，他无名指的青光与我手中的青铜戒共振。当交通灯变绿时，他化作数据流消散在赛博霓虹中，全香港的电子屏同时闪过三星堆金杖图腾——那是我下一个要修复的文物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