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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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第1页）

“鸢儿……鸢儿”魏琳琅喃喃道。

她是清楚昭阳公主闺名的，姜若鸢，鸢儿？

“那你……”

“女公子！”魏琳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头跑来的宫女打断。

宫女手上拿着一个小香包，想来是魏琳琅刚刚遗落在何处的。

她神色极为不正常，看都未看姜若鸢一眼，慌慌对魏琳琅说道：“天色不早了，公主吩咐婢子快些送女公子出宫呢。”

魏琳琅狐疑地看了姜若鸢一眼，知道有些话今日是无法问清楚的，便微微点头，跟随着那宫女走了。

姜若鸢望着她二人远去的背影，紧蹙柳眉。

她不蠢，自然能看出方才那名宫女不自然之处。她分明是不想让她们继续交流下去，可是为什么呢？

她同那名女子并不认识，或许是曾经认识，但是她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

姜若鸢转身往回走去。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她的身世，她的记忆。

但是她确实是什么也记不起来的。

她的记忆一切都是从那日醒来，初见姜璟时开始的。

可自从她在姜璟身前侍奉以后，确实生的许多事。包括杨沁宁莫名的刁难，还有旁人奇怪的态度。

那时，姜若鸢以为是因为自己侍奉在御前，容易遭人口舌，就如那戚珠一般。可她毕竟是个宫女，又有谁会有闲心同一个宫女过不去呢？

还是说……

姜若鸢的脑袋忽然就犹如要炸裂开来，猛烈的疼痛蔓延开来，姜若鸢无法再继续思考，也无法继续回忆下去了。

她想，或许是当时的旧伤仍留余后脑，所以她只要一费脑去思考，就会如此疼痛。

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去问问旁人，若是下次还能再见到刚才那女子，定要仔细问问清楚。

深夜寂静，承明殿内仍灯火通明。

殿外两名小宦官相对而立，如今已是子时，其中一个已生了困意，掐着自己的手背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姜璟坐在书案前，双手编织着桌上放置的几根竹条，烛光映照着他专注无比的侧脸，他散着头，其中一缕长随意搭在脸颊上，疏懒之中还带了几分俊朗。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长舒一口气，捏着酸涩的手臂，仰到椅背上。他手指捏捏眉心，想来是疲惫极了。

他伸手拿着桌上他才制作好的花灯框架，编制用的竹条虽已经打磨过数次，可还是有几处不平整。

花灯的雏形已经制作完毕了，剩下的便是内里的灯芯了。

姜璟并没急着继续做下去，而是用手指搭在花灯上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他垂眸，似是在沉思什么。

良久以后，他缓缓抬起双眼，目光平淡。烛火即将燃尽，一闪一一烁跃进他深褐色的瞳孔中，显得异常清晰。

他开口，唤来殿外守着的宦官。

手上敲击声未停，他声音微哑地开口：“把这东西拿出去烧了。”

闻言，宦官忙走近几步，伸出手来欲去拿姜璟口中所说的东西。但他抬眼望去，见桌上只有一花灯外框，虽未彻底成型，但也能瞧出这玩意的成品定是极精美的。

余光中，他又瞥见姜璟指腹上划破了几道口子，又见桌案上拜访的宣纸及刻刀，心下也明白了大概。

见状，他便有些犹豫。手半伸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璟手下敲击声又重了些，似乎毫不在意这玩意是他耗尽几个时辰制成的，又重复说道：“烧了。”

宦官赶忙应声，双手抱起那花灯，弓腰倒退着出了殿门。

他寻了外面一处空旷角落，刚才在殿中他没敢仔细瞧，现下借着光亮才看清这彩灯被制成了花篮的形状。

他幼时未进宫时，倒也在街中见过花灯。只是当时家里穷，没能近距离的欣赏过。但是眼下这花灯如此精妙，他觉得若真是烧了，也怪可惜的。

但帝王之令，不敢违背。他将花灯搁在墙根处，拿出火折子来，在上面点了火。

竹条本就是易燃之物，今夜又风大，他没敢彻底将花灯烧了，只烧了其中的竹条一角，想等着它慢慢燃烧。

忽得刮起一阵风，他缩着脖子，双手揣在衣袖中，不禁打了个激灵。

他瞧着这花灯也烧了个大半，待会还得回殿中去当值，他便也没耐心再候在这里，快步往殿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