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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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第2页）

“你是晋国人，不恨朕灭了你的国？”说罢，姜璟半眯着眸子看向姜若鸢，手下朱笔上的墨汁缓缓滴落于纸上。

姜若鸢心下一怔，攥笔的手紧了紧。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觉得这个问题无论她怎么回都是错，索性闭口无言。

幸好，姜璟没有再继续为难她。他搁下笔，懒散地倚在椅背上，看向姜若鸢的目光又多了些许深意。

“你可知前朝那个老皇帝是个什么下场？”他似乎并不想听姜若鸢会作何回答，接着说道：“他死了，他自作聪明地以为从密道就可以逃出皇宫，可朕早就派人守在出口了。他出去看见朕的手下，当场就吓死了。”

说着他勾勾唇，“你说愚不愚蠢？”

他的眸子深晦得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似是想从姜若鸢脸色中看出任何细微的变化。

但姜若鸢仍是低头磨着墨，轻声说道：“婢子不懂朝事。”

“是啊，你只是个婢女……”姜璟平静说道。

随着殿外一声声的“将军”“将军”。

一个模样大约二十多岁，身着铁甲腰间佩剑的男子大步流星般踏进了殿内。

薛昶见姜若鸢也在先是一愣，先瞧了眼姜璟见他并未作何反应后，才抱拳禀告道：“地牢那位总是喊叫个不停，不知陛下的意思是要不要见血？”

姜璟出一声轻笑，“那便，割了他的舌头。”

姜若鸢研磨的手不由得一顿，他这时的语气好像不是在说一个人，而是一个动物或是没有生命力的物件一般。

薛昶不由得抬眼看了眼姜若鸢，见她仍仍静静立于此，开口答道：“是。”

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姜璟忽然开口：“不知这一夜旧人过得可好，是时候去看看了。”

提到旧人二字时，姜璟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若鸢一眼。但姜若鸢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姜璟的目光，

地牢。

处处散着糜烂与鲜血的味道，偶有丝丝寒风透过墙的缝隙吹进来，出“呜呜”的声音，与囚犯们求饶恳求的哀嚎倒是相与为一。

一踏进甬道，便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味，血腥味，腥臭味伴着寒风直直冲撞如鼻子里，姜若鸢跟在姜璟身后，极力忍着胃里翻山倒海般的呕吐感。

在走至一个被铁链牢牢锁住的小屋子时，姜璟停下了步伐。他从胸襟中取出一把银色钥匙，将门打开。

屋子的中央，只见一个模样稚嫩的少年双手被锁链绑着吊在墙上，口中塞着被鲜血染浸的白布团，长如瀑般散落着已凌乱不堪的白衣上。

他垂着头，双眼内满是血色，脸上还有几块淤青，整个人显得颓废而倦怠。

见到门外有人进来，他也是神色倦怠，恹恹得哼唧了两声，似是在表达对那些人的不满。

姜璟径直走到姜明恒的对面站住，看向仍站在门口的姜若鸢，说道：“过来些。”

姜若鸢只看了姜璇一眼，便迅别过脸去站到了姜璟身侧。

她虽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但看着那人的样子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似是很满意姜若鸢顺从的表现，姜璟勾勾唇，侧身在姜若鸢耳畔说道：“若是鸢儿，会如何对待自己的仇家呢？”

二人此时距离极近，地牢又极冷，口唇说话时带来的热气飘入姜若鸢耳里，她几乎是自然反应般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轻抿唇，又仔细看向对面那人。正巧姜璇这时抬起头望向她，眼神相触时，似乎感受到那人眸子中的恐惧，颤栗甚至还有几分不可置信，口中的呜咽声更甚

姜若鸢没多看下去，见姜璟似乎真的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她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或许，我会杀了他吧。”

她不觉得姜璟问她是真想听从于她的意见，便不曾细想，随口答道。

“哦？”姜璟挑眉又凑近了她几分，“鸢儿同我想的一样呢。”

说罢，便见他转身在一个架子上取下了一把弓箭，他在箭筒中抽出一支箭。却没急着拉紧弓弦，而是走回姜若鸢身边。

“拿着。”

姜若鸢愣了一霎，有些捉摸不透眼前这人的意图，无奈只得先拿起弓箭。

弓箭重量比她想象的要重许多，她一个没拿稳差点就摔落到地上，她赶忙使出全力将弓箭拿住拿好。

姜璟则双手从她身后围过，覆在她的手上，同她一起握住了弓箭，拉满了弓弦，对准了对面的姜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