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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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痛（第1页）

第38章痛

“你跟他一样混蛋。”

霍瑾宸声音很淡，“现在下来，我带你走，或者，等下周顾自山出来，你可以跟他父女团圆。”

顾长宁沉默。

空气中，只有浅浅的呼吸。

“霍瑾宸，你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最可悲吗？”

霍瑾宸眸色深深，缄默。

顾长宁：“是她在原生家庭不幸福而渴望另一个男人回护的时候。”

这跟从一个深渊跳入另一个深渊没有区别。

霍瑾宸沉声：“顾长宁，机会只有一次。”

顾长宁重新躺回到床上，倦怠而慵懒，“霍瑾宸你是不是还爱我？”

霍瑾宸：“你不配。”

顾长宁声音很轻，她还在问：“……霍瑾宸，你还爱我吗？”

夜色浓、星光暗，寂静笼罩，岁月无声。

霍瑾宸下颌紧绷，许久都没有开口。

顾长宁也随着他的沉默思绪黯然。

数秒钟后手机那头传来霍瑾宸一声冷笑，泠然挂断了电话。

等顾长宁再趴在窗前往外看的时候，那辆车、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驱车离开的霍瑾宸一脸肃杀的冷冽，车窗外大厦缤纷绚丽的灯光秀投射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亦不曾驱散他心头阴霾。

顾长宁，霍瑾宸他不可能还爱你。

次日天光大亮。

顾长宁坐在后院的秋千上，看着不远处那棵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周政南温声：“长宁，陪我去一趟医院好吗？”

顾长宁慵慵懒懒的将脑袋靠在一侧秋千上，踢掉鞋子，赤脚在空中悠悠晃晃，“你是觉得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周政南从小就拿她没什么办法，“就只是去做个检查，你没事的话，我才能安心。”

顾长宁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有病的人不是我呢？”

周政南轻笑，哄她：“那你当是我病了，陪我去一趟好不好？”

顾长宁指的人也并不是他。

可周政南不明白。

就算他们一起长大，该不懂的还是不懂。

“我不会去，周政南你以后要是再提及这件事情，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赤脚从秋千上跳下来，绿草地搔着她的脚心，顾长宁又回头拎起自己的鞋子离开。

周政南忙追上她，轻哄着：“好了，以后这事儿我不再提，你不想去我总不会逼你，我什么事情不是都顺着你来……别生气了，嗯？”

这天起，周政南也真的没再提要带她去医院看心理问题的事情。

而顾父也真的被保外就医。

就在顾母所在的医院。

四年牢狱生涯让顾自山年老了十岁，两鬓斑白，却依旧身姿挺拔，依稀能窥见年轻时候的俊美。

顾长宁来时，顾自山正在病房牢牢握着妻子李见女的手，涕泗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