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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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偏偏黄氏和李氏还觉得不够，到处吹嘘程锦绣的“福气”，这渐渐地，村里人的眼光就不那么对劲儿了。古人多迷信，而程锦绣这福星的名头从小就听到程家人在说，偏偏这些年原主并没有什么异常，村里人都不以为意，只当黄氏爱炫耀罢了。

当日忽然出现的蛇虫赶跑了马爷，虽说大多数人害怕跑走了，却也有那胆子大的从头看到尾的。这世上总不缺少那些聪明人，万一有人联想到了别的，甚至显露出了她的异能，小小的程家根本就护不住她，反而会招惹上更大的灾祸。

所以，晚上用膳的时候，程锦绣特意当着全家人的面开口道：“爷，奶，娘，以后你们不能在对外说我是什么福星之类的了。俗话说得好，闷声才能发大财，你们这样四处招摇，万一观音娘娘生气了，收回给我的福气怎么办？”

“啊？还会这样吗？乖宝，你可别吓奶啊！”黄氏惊慌地瞪大了眼，她刚刚才跟隔壁家大牛婶吹嘘过呢，这可怎么办哟！

“怎么不会！这福气也是要累积的，万一乡亲们有什么事情，也要拜托我用福气帮忙，到时候爷奶不好拒绝，我把福气用完了怎么办？”

程锦绣煞有介事地说得一脸严肃，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只是她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了隔壁家的牛嫂子声音。

“程大娘，在吗？”

“在在在，牛家的，你有啥事儿吗？”

“是这样的，明天我们当家的打算进山里打野猪，你们家锦绣可是天赐福星，要是有她在，我们家大牛明儿肯定能够打到猎物。这不，我就干脆厚着脸皮上门求一求！”

程锦绣可真是没想到，她随口那么一句，竟然还真的有人上门。光是看程家人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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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的人影

牛嫂子的男人程铁牛是个打猎的好手，经常会在后山打着大家伙拉去镇上买了，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只是这野物难驯，程铁牛也不是次次都能满载而归的，且不一小心就会受伤。

这次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心思，也是牛嫂子自作主张。主要是程锦绣那福星的名头被黄氏吹嘘得太过了，乡下人多迷信，再加上程家每次上山都是满载而归，牛嫂子为了自家男人，就打算上门来试试。

“嗨，铁牛家的，你可别听那老太婆乱说。你也知道她那张嘴不把门，这几天不过是老二运气好回来的时候没空着手。”

程老爷子抽着旱烟，讪笑着解释了一遍，自家孙女实在是太神了，容不得他不去相信。其实人一般都有个炫耀的心理，尤其是没什么见识的乡下农家百姓，程老爷子虽然长了这么大的年纪却也不能免俗，更何况黄氏等天生爱吹嘘八卦的妇人了。

好说歹说，黄氏甚至放下了自己的面子承认自己爱吹牛，才把牛家嫂子给打发走。

“哎呦喂，可算是松了口气。绣儿啊，你放心，以后奶绝不会再跟人说你的事情了。我们家绣儿的福气，怎么能分给别人呢！”

“就是就是，都怪我们眼皮子浅，还是绣儿有本事。”程学栋和冯氏谄媚地附和，这几天夫妻两可着劲儿地讨好程锦绣，只要她在程老爷子和黄氏面前说几句好话，慢慢地消了气，他们很快就能重新扬眉吐气。

只可惜，现在的程锦绣却不会给他们好脸色，更不会因为几句好话就傻乎乎地被牵着鼻子走了。

“大姐，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吃肉了啊？”程浩勇是个贪吃鬼，他最先想到的是没有大姐进山打猎，以后又只能天天喝稀粥吃野菜了。

自从掏了二十两银子出去，黄氏为了填补空白，在吃食上更加克扣起来。除了程锦绣的特权依旧，家里已经好几天没吃顿饱饭了。尤其是三房这边，黄氏这次倒没偏心，狠狠地使唤磋磨了一阵程学栋和冯氏。

“吃吃吃，你是猪啊，一天到晚都只知道吃！”黄氏没好气地白了程浩勇一眼，又开始了她每天必备的骂人功课。

“好了奶，这么晚了就别吵了。以后我们也可以上山，猎到了东西就藏起来偷偷带回家，别让外人知道不就行了。”程锦绣揉了揉耳朵，黄氏的大嗓门实在是太有攻击力了。

“绣儿说得对，奶不吵了啊。”宝贝孙女一发话，彪悍的黄氏立刻变得温柔起来，“奶去看看锅里的蛋羹好了没，绣儿你得好好补补，这几天进山太辛苦了，可别累着。”

程锦绣瀑布汗，她上下山都是二叔背着的，一点力气都没花，也不知道黄氏哪里看出她需要补补了。不过，这独食她还是得继续吃着，上次她打算分给程浩宣，黄氏都要把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了。

当时程浩宣脸皮厚吃了下去，事后被黄氏逮着足足教训了一个时辰，也亏得那小子早就习惯了对自家阿奶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程家小院里面热闹哄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漆黑的夜幕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个人影，嗖地消失不见。

牛家嫂子上门求人不成，心里自然不高兴。第二天下午，整个桂花村都在流传着黄氏吹嘘自家孙女，实际上根本就没什么福气本事。

“也就黄氏偏心眼，我们桂花村，哪有那么懒的姑娘！都十四了还跟个千金大小姐一样，真以为以后能成个贵人啊！”

“真要有那么福气，程家还能是现在这样子？依我看，那黄氏定是打算把孙女卖给大户人家做妾！”

“长的那么狐媚子，天生就是给人当小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