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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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笑容是心灵的良药，只要能笑出来，代表人仍心怀希望。

如果平日阿尔会任由他闹腾，但大呼小叫容易打草惊蛇，引来不必要的注意，还是得适时收敛。

「好了，别闹。」

「嗯，好的。」

44前缘

阿尔他们把下一个目标订于蓝山洞，一方面是距离碧波滩不远，另一方面盒子的反应亦在邻近位置。

盒子在附近意味着，周围出没魔物或灵体得到最大幅度的强化。

吉姆走在前头，很高兴终于能履行向导的职责，边走边解说：「蓝山洞是空灵岛一个天然海蚀洞，因为在洞穴内沉积大量天然海盐晶，这些结晶因特殊矿物而呈海蓝色，走进洞内犹如置身海底，因而得名。只要沿碧波滩海岸一直往北，走至尽头就能在海中央看到，不过到那里一般要乘船，我们可能要涉水。」

涅墨亚走在后方负责殿后，阿尔在路上也没闲着，在脑袋中整理已知情报，推敲事件的全貌。

目前仍有五个盒子及四张缺页有待回收，可说是渐入佳境，但节奏略慢。阿尔内心甚是焦躁，担心康纳的灵魂会撑不到他完成游戏，先一步消散。

最令人费解的莫过于凯瑟琳暧昧的态度，原先归类为敌人的魔女，不单主动现身，还采取友好的态度，更爽快答应合作的要求。

阿尔隐约有个推论。

其实，阿尔的全名阿尔弗雷德，跟父亲的全名阿尔伯特，暱称同样是阿尔。一样的名字，一样的脸孔，难道她真的把自己错认成父亲？

这个想法看似合理，但下一秒阿尔便自行推翻结论。

父亲的性情冷漠，习惯独来独往，真的会跟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吗？管家华格纳曾说过，阿尔是父亲在二十年前某天突然带回来的，当时已能走能说话。父亲对儿子冷淡至极，对母亲的事亦如是，始终只字未提，仿佛这一号人物根本不值一提。由此可见，父亲的心完全容不下任何人。

可是，他跟父亲形同陌路，真的了解对方吗？

另一个关键点是，教会的魔女狩猎已是百年前的事。父亲的外表年纪尚轻，即使衰老速度较慢，毕竟是普通人类，外貌没可能百年不变。

慢着如果与恶魔有关的人，要活过百岁并非难事。凭借契约狩取灵魂的行径，不就与恶魔无异吗？

思路绕了一圈，再次回到自己身上。阿尔没法解释从凯瑟琳身上感觉到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难道诚如凯瑟琳所说，他俩曾是相熟的朋友，只是自己的记忆被抹消，才完全想不起来？

多作揣测无益，唯有见步行步。阿尔先将无解的问题放到一边，专注于眼前状况。

来到岸边，果真看到一个岩洞，阿尔正想施法召唤浮萍渡水时，涅墨亚按住他的手阻止，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膛。

「阿尔大人，你先歇着，交给我好了。」

在两双眼睛注视下，他变回真正的形态——一头巨大的黑狮子，立起来应该超过十米高，一口就能吞掉整个成人。他趴在地上，让阿尔等人爬上背脊。吉姆曾骑过一次马，但狮子还是第一次，坐在狮背上的感觉很新鲜，让他忍不住夸道。

「没想到狮兄偶尔也能帮上忙！」

「不是偶尔，是每分每秒也在帮吧！」涅墨亚回头，不满地朝吉姆喷气，喷了他一身鼻涕：「只要我在，那些烂虾杂鱼根本不敢靠近！」

空灵岛的灵体密度很高，正因高阶魔物助阵，阿尔一行才没受到不必要的侵扰。

阿尔适时送上赞赏：「很好。」

「能为阿尔大人服务是小的荣幸。」涅墨亚顿时心花怒放，更有干劲：「抓稳了！」

黑狮子退后数步，助跑再蹬地跃起，便跨过海面，飞跃到对岸。才到洞口，他们已听到激烈的争执声，加紧脚步。

他们在布满蓝晶的洞穴里行走，拐过一个弯后，燃烧的火龙倏地窜过通道，烈焰扑面。

「阿尔少爷，小心！」

吉姆在仔细思考前，身体先一步行动起来，闪身到阿尔身前，以背护住了他。他紧闭着眼，准备忍耐痛楚，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咦？一点也不烫．

阿尔简单道谢后，向一脸呆滞的吉姆解释：「正如空灵村那样，这里的所听所闻都是记忆残片，并不会造成实际伤害。」

一名黑罩帽的男子正以指尖在空中快速比划，对魔女发动一波又一波的魔法攻击，后者亦以不输他的速度，以相同的魔法对抗，使两者互相抵消。

两人交锋一段时间，同时停下歇息。

男人气才喘定，便对她喊话：「魔女，束手就擒吧。」

她忿忿不平地质问：「我究竟干了什么，要被你们赶尽杀绝？」

魔女死去那年十八岁。在这段记忆中的她，比刚才十五岁左右的面貌稍为年长，可见时间的推移。

魔法再次对撞，掀起爆风，吹起黑袍的罩帽，揭露男子的长相。一头长银发披肩，孔雀绿的眼眸半瞇着，眉头紧皱地紧盯敌人。

这世上出现了第三个长着相同脸孔的人。

45旧梦

缺页的记忆重现了百年前的一幕，记述了凯瑟琳与青年驱魔师的相遇。

海蚀洞因为长年受到海水侵蚀，结构变得脆弱，因受不住魔法爆震而崩塌。顶上的海盐晶在轰隆巨响后坠下，差一点砸到魔女头上时，有人扑倒了她，把她护在身下。

海水从火龙炸出来的破口涌进洞内，数秒便告没顶。事出突然，两人双双被湍急的涡流卷走。

明明刚才仍剑拔弩张的两人在水中紧紧相拥，少女被男子搂在怀里，在水中疯狂翻腾，直至他们顺着激流，被冲到海底另一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