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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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桔梗姐姐…”小歌抓住她手腕，“让我，到外面去。”

“好。”桔梗应道，杀生丸走了过来，沉声道，“我将她抱出去吧。”

桔梗点头，站到了一边，杀生丸抱着小歌到了外面，不远处正是一片树林，小歌指着其中一棵大樱花树道，“请，把我放到…那棵树下。”

待三人都到了，小歌才勉强抬手道：“杀…生丸大人，我有些话想和桔梗姐姐…一个人说。”

杀生丸走到了远处，只剩下小歌和桔梗两人，桔梗跪坐在小歌身边，小歌则躺在树干上，嘴角带了一丝笑容，她将右手放在自己左胸口上，胸口放出一阵光芒，血流不止的状况顿时好转，她说话也不那么吃力了。

“小歌…”

“我知道的，桔梗姐姐，反正，不过是最后一点时间罢了。”小歌喘了口气，虽然用了禁术使得她能暂时恢复一点，但要不停说话对于现在的身体来说还是有点吃力。

“桔梗姐姐，我只是…有些话最后要对你说。”小歌皱了皱眉头，捂住胸口，然后放松，继续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想我的来历，而我…一直将这个当成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所在的世界……”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小歌勉强将大概的事情解释完，“意外来到这里，是我没有想到的…最初的最初，我不过是想帮助你，想让你幸福，桔梗姐姐…”

“可是…就在这样的樱花树下，我遇见了犬夜叉…是我的错，桔梗姐姐，也许本来，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小歌重重咳嗽了几声，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最对不起你的是我，桔梗姐姐，我只是…很寂寞……”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理解我，没有人认同我，没有人真正与我相关…我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但犬夜叉他，我本以为他是我的同类，但是…他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永远都是被排斥的。”

说出那个词，她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是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与我同样的人，所以…桔梗姐姐，是我的错……”

也许是因为人在弥留之际，小歌头脑也不再如之前一般清醒，半晌都喃喃重复着，“是我的错……”

桔梗将她拥入怀中，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静静抱着她。

“但是…”

小歌如雷击般，突然在她怀中挣扎大哭起来，“但是，但是！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死，不想死！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我一定要接受这样的命运，为什么！……”

透明的泪水滴落在桔梗手背，她感到灼热的疼痛，小歌渐渐停止了挣扎，抱住她，不住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桔梗姐姐，我想我的家人，我想回到我的世界，我想爸妈…明明，明明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桔梗姐姐……”怀里的人这样痛苦低喃着，桔梗却除了将她抱得更紧之外什么也不能做，她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什么拯救世人的巫女，伟大善良的巫女，却…却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拯救，

“是…我的无能。”桔梗开口，声音嘶哑无比，“小歌……”

“我好喜欢你，桔梗姐姐，最心疼你永远独自一人寂寞行走的模样了。”怀中的人忽然轻声道，睁大的双眼变得无声，在缓缓合上，“可是，我也最讨厌你了，桔梗姐姐，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了吧。”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想要来到这里。”

眼眸终于彻底合上，抱着桔梗的双手也因无力缓缓松开最后垂在了满是樱花瓣的土地上。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桔梗第一次觉得这句话是如此可笑，死了的人，便是死了，再也不会睁眼，再也…不能与你说一句话。那些，不过都是安慰他人的话而已，而亲眼见到亲近的人死亡的这种感觉，却是旁观者永远不能体会的，如此看来，以前的她，是多么可笑。

桔梗松开环抱的双手，低头在小歌额头上轻轻一吻，“请…走好吧，小歌。”

你早已为我做了许多，早就足够，所以，请不要再自责。

将小歌抱起，桔梗拾来樱花树的枝干，铺成了干木床，将小歌放在上面，这是她的愿望，被大火烧成灰烬，然后随风逝去，但大概她最想去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只是原本属于自己的小小的，温馨的家，还有那爱她最深的父母身边吧。

站立在一旁，看着熊熊大火愈烧愈烈，小歌的面容也开始模糊不清，身边浮动的高温让桔梗感觉自己的意识更加清醒。她感到自己对于生与死的理解有了不同的看法。

活着的人，死去的人，羁绊并不是如此简单便会消失的。生与死，到最终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如果这二者都不再具有意义，那么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

桔梗最后看了一眼那烧得愈发美丽的大火，然后转身离开，再不回头，脸上神情坚毅，似已有了决定。

☆、第三十七道曙光

“桔梗大人，这是您教我们采的药草。”几个孩子跑了过来，将手中篮子放下，“那几种都被我们找到了。”

“是吗？”桔梗微笑走来，蹲下去抚摸其中一人的头顶，“真是好孩子，谢谢你们。”

“桔梗大人帮了我们那么多次，父亲他们说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孩子羞涩地挠了挠头，“那，那我们先走了，如果桔梗大人您还有什么事，请务必让我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