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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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庄迟身上发觉这?样的矛盾感?了。远的不说，就说这?场宴会，她最初很明显是倾向于不想?要参加的，但最后却?还是答应了顾溪眠，来到了这?里?。

……难不成，顾溪眠想?。庄迟只是单纯地不想?要拒绝她而已吗？

在产生了这?个意识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关于原因的疑问。如果真是这?样，庄迟对她的迁就是出于特殊的情?感?还是天?生的温柔，顾溪眠破天?荒地觉得难以辨别。

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顾溪眠自知是在众星捧月的环境里?长大的，被喜欢是很常见的事，提出的要求会被满足更是几乎能算是理所当然。换成是任何一?个alpha这?样做都能立刻盖棺定论的事，她却?没办法这?样简单地定义庄迟，并在看到庄迟友好而温和地对待奥莉薇娅时产生一?点点说不出口的不知所措。

她在这?场宴会上的第一?支舞，是她抢过来的。说不出什么缘由?，顾溪眠那时就是想?这?么做，在如愿以偿的当下才?对自己的心?情?产生困惑，悠扬的舞曲和旁人的动静落在耳中都让她觉得嘈杂，恨不得现在所有声音和除了她们之外?的其他人都消失，好让她能好好地去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溪眠听过这?样一?句话，在意是爱情?的前兆。

她并不相信这?句话，但她无法否定自己对庄迟的在意，她对此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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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也就是一个问题。顾溪眠想。庄迟对她是怎么想的……她就是在意着这?件事而已。

在这?个世界里，她身边人对她的感情表现都比较单纯，也不是说没有?讨厌她的人，但那些恶意向来?表现的肤浅而明显，一目了然?的。所以顾溪眠还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模糊，进而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

——对庄迟来?说，她会不会只是个不好拒绝的麻烦而已呢。

顾溪眠以前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这?类想法，甫一生出?便再难抛之脑后?，压得她喘不过气。在奥莉薇娅邀请庄迟去跳舞的时?候横插进去、这?大?概是她隐隐地想要对这?样的想法做出?否定，于是促使庄迟在她们之间做选择，来?谋求一个证明。

好像如果她能胜过奥莉薇娅，那她的这?份忧虑就会不攻自?破一样。顾溪眠垂下眼睫，将自?嘲的情绪掩在眼底。也不知道是在和一个刚刚和庄迟认识不到一小时?的人暗地里比些什么，真是不像话，赢了又如何呢。

而就连这?个选择也没能完成?。最终被奥莉薇娅的主动退出?中断了，庄迟没有?选——即使如此，顾溪眠也依然?在牵住庄迟的手那时?生出?一点淡淡的喜悦来?，不知因何而起，却做不得伪。

被自?己莫名?其妙上下波动的情绪搅得有?些烦躁起来?，顾溪眠对这?样难以掌控的状况非常陌生，也不知怎的，就下意识唤道：“……庄迟。”

“嗯？”

庄迟应得很快，尾音短促地扬上去，依然?能听出?紧张来?。心道这?人和她跳个舞怎么一直这?么绷着神经的，顾溪眠心中又忍不住向坏的方?向去揣测，让她微微蹙起眉，口中接着吐出?的话也显得突兀而不客气：“如果刚才奥莉薇娅没有?退出?，那你最后?会选谁？”

“……”看起来?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庄迟一时?间险些踩错舞步，好在及时?纠正了过来?，开口时?显得讷讷的，“……好突然?啊。”

确实突然?。顾溪眠自?己在前一分钟也不知道自?己会问这?个问题。但她眼下问出?来?之后?反而打定了主意要听到回答，于是没有?说话，就这?么看过去，而庄迟大?概从她的表情中意识到这?是个躲不过去的问题，局促地微垂下眼，回应的速度倒比顾溪眠想象的快很多，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似的：“……会选你的。”

确实，她也觉得会听到这?样的回答。顾溪眠想。不管是从社交辞令还是从常识上都能解释——还是那句话，赢过一个庄迟刚刚才认识的人又怎么样呢。

她没有?满足于此，即使顾溪眠自?己也觉得这?样似乎有?点太过坏心眼了，但还是继续问道：“如果我说——要你今天都不许和奥莉薇娅跳舞的话，你会怎么做？”

“不许和奥莉薇娅跳舞……”庄迟慢慢重复了一遍，看起来?表情还有?点懵懵的，像是没完全理解的样子。顾溪眠正等着她反应过来?之后?瞪大?眼睛的慌乱样子，却只等到了她很乖地点了头，“好啊，你和奥莉薇娅去跳吧，刚好我也跳的不太好，奥莉薇娅的裙子又很长……踩到她就不好了。”

……接受的好快。庄迟这?样爽朗干脆的样子反而让顾溪眠有?些错愕，这?人好像还自?顾自?地理解成?了是她想要和奥莉薇娅跳舞才会说出?这?种话来?，顾溪眠浅浅皱起眉，在解释前先下意识问道：“……我和奥莉薇娅跳舞、你就完全不会觉得……不开心吗？”

“怎么会！”庄迟这?时?倒显出?些慌乱样子来?，慌慌张张地说道，“我对你想做的事都没有?意见的，你也不用?因为……反正、不用?顾虑我。”

大?概是想说“不用?因为官配的事顾虑我”吧。顾溪眠想。

即使分化成?了所谓“金字塔顶端性别”的alpha也半点优越感都没有?，为人处世依然?和分化前别无二?致，就连对着她这?样“很有?可能是自?己官配”的oga也完全没表露出?一丝独占欲或是其他不礼貌的想法，还好脾气地很听她的话，温顺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