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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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妖皇如此行事，虽然未曾告知，却是，却是小妹默许。”女娲最后几个字说得极其艰难。

帝俊虽然是准圣修为，河图洛书也是演算类的先天至宝，可是这种程度的搅乱天机也只能蒙过圣人之下的那些修行者罢了，如何能真的骗过几位圣人？

对女娲而言，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法，让她有一个不闻不问的理由。

可是就算知道又如何？一个是自己所在的母族，哪怕女娲已然成圣，她也不能否决掉她是妖族的一员，另一个，却是她亲手造出的子族，如同她儿女一般的存在。

手心手背都是肉，人族被屠，母子连心，她如何不痛？

可是痛又如何？生为圣人，她清楚天道是如何的至仁又无情。

仁的是天地主角，无情的——是天地主角以外的所有生灵。

所以她默认了帝俊的行为，默认了屠巫剑的出世。

为了——妖族的未来！

不愿舍弃的羁绊…我本人族

也许是知道性命保住了，残留的人族慢慢地从部落里的各个角落里走过来，看着女娲的表情惊疑不定，表情带着愤怒与迷茫。

女娲心中一颤，堂堂圣人竟然不敢直视几个凡人的目光，回头看了帝俊一眼，目光落在屠巫剑上，竟仿佛元神受了狠狠一击般，霍然转过头，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你是，圣母娘娘吗？”怯怯的声音响起，人群中一个年幼的少年犹豫着上前一步，轻声问道：“您，是来救我们的吗？”

女娲喉咙一哽，对着少年纯净的目光，说不出话来。

人群中很快伸出一只手，将少年拉了回去，看向女娲的眼中满是警惕和敌意。

“娘娘。”帝俊沉声开口，满含暗示。

不要忘了，你可是妖族的圣人！

“够了帝俊。”女娲沉下目光，转过身，看向帝俊的目光带着凌厉：“莫非你真的当我女娲是傻子吗？还是以为你聪明的可以让本座玩弄于鼓掌之中。”

帝俊心中一凛：“娘娘。”

女娲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对着老子深深一拜：“太清师兄在上，小妹女娲有事托付。”

老子心中有些了然，微微点头：“师妹但说无妨。”

女娲直起身，目光一一扫过老子后方那些满目仓惶，明明瑟瑟发抖却还故作坚强的人族，心中痛楚更甚。

“千年前，小妹以造化之道创出新生人族，得以成就圣人道果，也因此被人族奉为圣母娘娘，视小妹为人族之母，可是这千年来，小妹却从未尽到丝毫人族之母职责，甚至连此番大劫，小妹也冷眼旁观，未曾施以援手。”女娲声音带着哽咽，早已没有了平日的威仪端方，动情处，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老子和原始对视一眼，心中亦是叹息。

女娲为了妖族狠心无视人族的大劫，这固然让人心寒，可是想想，如果女娲护下人族使得妖族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的话，对女娲恨之欲绝的是不是又会变成妖族呢？

女娲拭去颊上的泪痕，再抬眼时，神色已是一片平静：“小妹自知自己如此行径已无资格再称‘人族圣母’，太清师兄为人教之主，掌人族教化之事，便如人族之师，小妹厚颜，在此将人族之事，尽数交予太清师兄，不求人族永盛昌荣，但求日后再遇浩劫之时，有太清师兄护持，也能存下一脉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