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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之予把自己团回被子里:“知道了。”
楼远在五分钟后才反应过来付之予在赖床,他像现了新大陆一样观察了会儿付之予的侧脸,等到对方睁开眼睛看回来时才心虚地移开视线。
被这样一打岔,付之予也没了睡意,但他不太想起床,好像这样就可以无限延长这一瞬间。
“我不是故意要接你电话的。”楼远忽然说,“我刚睡醒,以为是我自己的手机。”
“没事。”
付之予的回答轻描淡写,让楼远憋了很久才憋出来下一句:“有点不太好吧,这么早,我接你的电话。”
是不太好,特别是在昨天他和付之然还为楼远这个人起了些小争执,转头他又和楼远搅和在一起,还渐渐变得不清不白。
但付之予从这个结果里获得了异样的满足感:“没事。”
美味的红酒没有在楼远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一起床再次变得活蹦乱跳,远比付之予看起来更有精神。
付之予疲于应付手机里铺天盖地的信息,昨天他提早离场时礼貌告知了所有人,唯独没有与付父和付之然提,这让他们很下不来面子。
这二位打来的未接电话可以堆满一整个屏幕,付之予看都没看,一键删除。
微信里倒是有些还算有用的内容,小李来了自己公司的正式简介,昨天新认识的几个朋友也纷纷寒暄,付之予认真筛选了一遍,把几个可靠的人选交给了文承。
走出家门后他与楼远又要迈上各不相同的日子,楼远得回去收拾店面,他要泡图书馆去刷那套怎么也做不对的匹配题。
但也总有些事情在悄无声息地改变,比如付之予与aa汇腾科技的聊天记录不再变得冰冷简短了。
似乎是格外水到渠成的改变,他们的主动交流不再需要一个理由为开头,也无需以聊小狗为中场休息,一切都变得随心所欲。
付之予在晚饭时问了楼远店里的情况,只是没有得到回答。
坐在图书馆长桌上的同学三三两两离开去吃晚饭,付之予做完最后一道匹配题,接到了一出意外的来电。
这是覃然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带来了一个有些离谱的消息。
“你说楼远怎么了?”付之予站起来走到楼梯间去,对面的声音有些乱,他没有听清楚。
这个反问让覃然居然难为情了一下,但还是扯着嗓子如实说:“楼远在酒吧,喝懵了,不走,非说你家煤气没关,让你找他关一下。”
付之予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他又去喝酒干什么?”
“又?我怎么知道,感觉他心情不好,问了也不说……你的关注点怎么不是你家煤气?!”
付之予看着图书馆一楼虚空中的一点,思绪混沌起来。
楼远一直是个聪明又敏锐的人,自己昨天的表现过于反常,哪怕这些细小的改变未必对楼远带来心情影响,他也绝对能够感受出来,无非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楼远生活里的烦心事太多,付之予没有自大到认为对方是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感情问题而买醉,可此时也难免感到心情复杂。
“……地址我,我现在过去。”付之予叹了口气。
定位的酒吧不是桥西路酒馆,离大学城有点远,地铁几站地过去的商圈,这里的酒吧街很出名。
付之予知道这儿还是因为他那群不算相熟的有钱朋友们喜欢光顾,这里几家的酒水质量不错,勉强能入他们的眼。
酒吧门口的霓虹灯快闪烁着,配合鼓点强劲的乐曲,一派灯红酒绿。
付之予低头推门走入,在覃然那抽象的描述里找到了楼远的卡座。
他们甚至没有另开一间包间,三四个人挤在一张桌子后,在嘈杂的背景音里要扯着嗓子讲话,付之予认出除了覃然外其他几人都是乐队的乐手。
其中两个正格外费劲地把楼远推回椅背上,楼远不吵不闹,只是执着地要往桌面上栽。
“付之予!”覃然第一个现他,立刻高声招呼他,“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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