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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医生也是今天的宾客?”
徐非恍然想起,自己在宴会刚开始时并没有看见文森特,在三楼发现尸体需要检测之时,才见到他。
文森特回道:“不是,我是住在这里的。”
“住在这里?”
“是的,我和南山饭店的老板是朋友,他帮我留了一个房间,就是206号。卷进这起案子,纯属意料之外,我医院里的病人还在等着我呢。”
徐非安慰道:“没事的,我相信这件案子很快就能过去。”
两人交谈间,202号审讯室的大门打开,罗重从里面走了出来。
文森特对徐非道别之后就进去了,走廊上只留下徐非和罗重,以及那两名日本兵。
“罗处长……”徐非话刚起了个头,就被罗重打断。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到我的房间里谈。”
那两名日本士兵对于他们的谈话并没有反应,仿佛罗重接受审讯之后,想去哪都是他的自由。
徐非也无意让西川知道太多东西,哪怕只是被他的手下听到谈话。
她没有异议,跟着罗重进了205号。
罗重率先进门,头顶灯光亮起,被拉开一半的窗帘拥挤在墙角,显得很委屈。
眸光从窗帘上收回,他挑了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拉开身边的落地灯,没等徐非开口,自己坦白。
“徐巡长是想问我那些脚印的由来?”
光线汇聚之下,罗重的两道影子在地上交错,宛如西欧神话中堕魔前的天使,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徐非站在门边,轻轻将门合上,没有想坐下的意思。
“在此之前,我想先表达对罗处长的钦佩。能够提前判断出我会发现露台上的脚印,也知道我一定会来找你谈。”
认为她能够发现脚印,是对于她个人能力的了解。
知道她会单独找他,而不是直接告诉西川,则是对于徐非为人的了解。
他们不过见过寥寥几面,很大概率是在此次事件之前,罗重就对徐非进行过调查。
啧,情报处,名不虚传。
当然,另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在于,罗重在这寥寥几面里,就对徐非整个人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
那是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这种揣测人心的本事,除了天赋异禀之外,还要经过无数次的练习。
“徐巡长谬赞。”
“所以,窗台上的脚印到底是?”
“哦,那些啊。”罗重缓步踱到窗前,左手轻扬,将另外半扇窗帘一并拉开,露出全部脚印。
“可意曾到过我的房间,与我一同赏雪。”
“什么时候?”徐非追问。
“今日出门未配表,因此我也不知具体时间,恐怕徐巡长得去问问可意了。”
罗重一口一个“可意”,俨然透着与常人不一般的亲昵。
徐非又想起之前那场舞。
整个舞池里,只有罗舒二人不一样,他们舞步合拍,默契似天生一对。
徐非缓了出门的脚步,问:“罗处长与舒小姐是恋人?”
是恋人吗?
罗重在心中反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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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家和罗家本就是上海的老牌家族,起家比徐谢两家还要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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