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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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安厨：“那个人是……我看不清，花的一团，我什么也看不清。……”

宁可：“没关系，看不清是因为你早上在瞌睡，把眼睛睁大一点，他离你很近。”

安厨：“他个子很高，是个大人，他……在说话，我，我听不见，他的嘴在动……我看不清楚，我也听不见，听不见。”

安厨的头晃动，情绪有些焦躁，尧未来紧张地盯着他。

宁可：“周围同学太吵了所以你听不见，我让他们都安静下来。教室里只有他说话的声音，告诉我，那个人在说什么？”

周围安静了，那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讲桌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同学们好，我是你们新来的数学老师，从这个学期开始，我们要每天在一起了。他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开始写……

宁可：“安仔，让我们看看他写了什么，你可以走上前，走到他身边仔细看。”

安厨从座位上慢慢起身走到前面站在他身后，看着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着“齐远辰”。他放下粉笔转过脸来看着安厨。一张被利刃划烂的脸，滴着鲜血，伤痕中爬满了蚂蚁。

“……同学们，这就是我的名字，请跟我大声念……名字他的名字，他在说他的名字，……”躺在沙发上的安厨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挣扎，那个转述中被他说出的名字，却被他抗拒用话语的形式说出。

“别害怕，我们知道了他的名字，你现在可以回到你的座位上了，所有的同学都在，班主任也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坐满同学的教室开始扭曲旋转，明媚阳光逐渐阴暗，安厨连连倒退，他就在眼前，浑身鲜血淋漓，一双眼睛还在转动，满满地靠近，带着被刮落的皮肉说，为什么来找我？为什么来找我？……

“啊！”汗水从额头上沁出，安厨惊恐地尖叫。

“十…九…八…七…六…五你的身体能转动四你的手脚可以动三你的眼睛可以睁开二你已经醒了一你可以说话了！”宁可一口气说完。

“哈啊！哈啊！哈啊！……”沙发上的安厨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大口地喘气看着尧未来叫：“来来！”

尧未来接到宁可递来的眼神，走上前把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说：“很棒，没想到你的同桌这么调皮。”

安厨虚弱地把脸贴在尧未来小腹上，半天，仰起来脸来问：“来来，我都告诉你什么了？”

宁可笑笑说：“我们看到你同桌用蚱蜢吓唬女生，安仔可是个好学生。”

安厨不记得催眠过程中自己的所见所说，宁可和尧未来当然也不会询问他为什么会看到那么一张恐怖的脸。

潘建辉治疗中赶到了，等在客厅里。宁可请潘建辉和尧未来坐下，泡上茶，三个人明确分工。潘建辉负责调查，目标放在安厨八岁新来的老师身上，宁可收到资料负责下一次催眠问询的重点，尧未来负责……看孩子。

安厨有些蔫蔫的，尧未来带着他到了游乐园。虽然不是周末因为都放暑假了，游乐园大多都是小孩子。父母或爷爷奶奶带着，到处都是童真可爱的欢声笑语。

坐在碰碰车里的安厨心情大好，很卖力地转来撞去，把旁边的小朋友撞得东倒西歪有两个还吓哭了。他得意地笑，黑发飘扬笑容灿烂耀眼，抽空冲站在栏杆外面的尧未来挥手。

时间到了，碰碰车停下，安厨不过瘾，手搭栏杆一跃而出，缠在尧未来身边：“来来，来来，再玩一次再完一次！”

“这么多呢，还有比这个还好玩儿的，走，前面看看。”尧未来把手里的冰激凌递过来，安厨一手冰激凌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拉住尧未来的手。

对于他牵手这个亲昵动作尧未来也渐渐适应了，虽然人来人往难免有人盯着看。尧未来告诉自己抬头挺胸坦然一点，潘建辉都能拖着爱人的手到处走，自己不过是领着个八岁的孩子而已，有什么好羞愧的。

九斐把桌子和尧未来一样搬到了橱窗旁边，时时刻刻盯着零食店门口。守株待兔等了两天，果然一大早就看见小李从车上下来，不一会儿和尧未来安厨一起出来了。

“嗨。”九斐鬼一样冒出来，尧未来没被他的神出鬼没吓到，被他的衣服吓到了。他穿了一条黑色紧身皮裤，低低的腰在肚脐下露着黑色t形内裤的边，上身是紧身的黑色背心，全身线条清晰。脸上是经典的哥特妆容。摆手间，尧未来注意到他涂了黑色的指甲油，忽然间很怀念紫色长发的九斐。

尧未来看看天，烈日当空，天气炎热的让人恨不得裸体出行，问：“穿皮裤？你不热吗？”

九斐顾不上搭理他对小李说：“我这样……你，有没有什么感觉？”小李带着墨镜，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反正就是不说话。“感觉感觉，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小李掏口袋，抽出两张一百的钱递过来：“两包叮当牌零食。”

九斐有些泄气，转身回店。尧未来让安厨上车看着九斐的背影说：“我估计他是想营造一种欠揍的感觉，我觉得效果不错啊。”

小李的眼神落在他紧绷在皮裤下挺翘的屁股上，说：“我的手太重，他太瘦。”

九斐把两袋小狗零食给小李，把手里的零钱握紧说：“一大早的我没零钱，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那不用找了。”小李转身上车。尧未来冲九斐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九斐郑重点头。

小李今天要到儿童福利院作义工，尧未来知道了便拉安厨也来。刚把零食学习用品和衣服拿下来，孩子们一看小李来了都冲出来。小李抱起一个高高地抛起来再接住，把小孩子逗得咯咯笑，其他的都抱住他的腿争着抢着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