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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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李峥西脑中忽然闪过什么，心头仿似被重重一击，她的模样，她的恐惧，她该不会，该不会……

他突然之间不敢再想下去，低头扣住她不断挣扎的身躯，强迫她的眼睛看向自己：“子苡，子苡，看着我！”

“不要……”她闭着眼睛大哭，眼泪不停地落在枕头上。

他心疼不已，低下头去吻她，却引得她更加激烈的挣扎。唯恐她的背部再受什么伤，李峥西不敢再用强，伏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好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了……”

听见他近在耳旁的话语，莫子苡不可置信的睁开眼来，偏过头，便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禁不住泪眼模糊：“李峥西，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李峥西只觉得心头狠狠一撞，眼中带着震惊，伸出手去将她小心的揽进怀中，轻抚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里含着藏匿的怒意：“我该去哪里救你？”

一句话，惹得莫子苡放声大哭起来：“他力气好大，他好脏，可是我推不开他，我推不开他，好脏，脏……”

李峥西愈发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内心冰凉，似被什么东西当头浇下；但同时，又有一股火焰在心里燃烧，燃烧着，似要叫嚣着冲出来一般。

咬着牙，艰难地从嘴里逼出一个字来：“谁？”

当初她离开，究竟遇到了谁，究竟经历了些什么，而她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李峥西努力的想要自己清醒，可是心头的火焰却还是越烧越旺，眼中都已经布满了猩红。

就是那个“他”，掠夺了她的清白，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吗？

她依旧瑟瑟发抖，李峥西手心下感觉得到她的恐惧，心疼之下，语气终于放缓了丝毫：“告诉我，是谁？”

莫子苡怔怔的看着他，仿佛还没有从那场噩梦中缓过神来，不明白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正在这时，门口又响起了张妈焦急的声音：“少爷，子苡到底怎么了？你开门呀！”

莫子苡终于被拉回现实来。她看着眼前李峥西那张似乎已经被愤怒扭曲了的脸，忽然伸手抹去脸上的眼泪，将身子往后挪，想要远离他。

李峥西看出她的企图，一把拖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逼视着她的双眼：“告诉我，是谁？”

“谁？”莫子苡睁大了水眸看着他，冷笑，“没有谁，那里有谁？”

“到现在你还不肯对我说实话是不是？”李峥西握着她手臂的大掌不断收紧，眼中寒意逼人，“我要亲手了结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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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苡用力摇着头，不停拍打着他，试图推开他，无奈他纹丝不动。她终于受不住这种折腾，伏在他肩上哭了出来。

李峥西身体一僵，小心翼翼的避开她背上的伤处，将她拥在怀中，心中泛起无边的疼痛。

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纯白如她，怎么能经历那样不堪的事实？而他，自诩强势的他，怎么能让她经历那样的事实？

心中猛地一震，李峥西再次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莫不是那雷恒？

莫子苡一味哭，自始至终不愿去回忆那个噩梦般的场景和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不要……我不知道……”

李峥西拥着她，心疼混杂着愤怒，恨意充斥着脑海，掌中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提醒了他，不应该这样子逼迫她。

为什么她回来这么久，他从未想过她可能受过的伤害？他甚至骂她，出手打她，只因以为她自甘堕落，以为她真的成了那样不堪的女人，似乎方才，他还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李峥西悔不当初。如果那天晚上，如果没有那天晚上，如果那天晚上他没有拒绝她，她不会离开，她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是他的错，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的错！

“子苡，对不起，对不起……”他轻轻吻着她的鬓角，苦不堪言的喃喃低语，“是我害了你，我害苦了你……”

哭得气息不稳的莫子苡，朦胧间听到了他的话，哭的更是用力，泪湿春衫。

他轻轻抱着她，躺下来，让她在自己怀里，不停地安抚她，喃喃的说着一些话，直到她终于逐渐安静下来，因为伤痛，因为哭泣而沉沉睡去。

门外张妈的敲门声也早就没有了，李峥西关上床头的灯，拥着怀里的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下颚处，他微微低下头，便吻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她有些不稳定的呃呼吸喷在脖颈上，李峥西低低叹了口气，将她拥得更紧。

子苡，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天光微亮，莫子苡被背上的痛楚折磨得醒过来的时候，一张开眼就对上了李峥西乌黑发亮的眼眸，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他怀中，一夜安眠。

见她醒来，李峥西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轻轻拨开她眉间有些凌乱的发丝，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告诉我，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莫子苡眸光微动，下一刻，又已经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身子一缩，却因为在他怀中，不得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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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苡眸光微动，下一刻，又已经回忆起昨晚的事情，身子一缩，却因为在他怀中，不得退后。

他看着她，她亦看着他，前所未有的目光相接，平静之中，暗涌流动。

他们从未这样安静的注视过对方，特别是她再次出现之后，几乎每次的遇见都是激烈的碰撞，没有机会，从来没有机会这样专注的看对方，哪怕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