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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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这样的情绪，一直延续到我们离开灵蛇岛，她跟着张无忌去光明顶，而我回到峨眉山。中途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比如峨眉和武当派交恶，以致芷若师妹和张无忌大婚那一日，峨眉没有一个人前往祝贺。

我们谨守山门，遥望南方。

若芷若师妹真成了明教的教主夫人，今后峨眉，便再无此人。然，第二日，江湖传言，峨眉掌门周芷若大婚之日被夫家抛弃。

芷若师妹愤然发怒奔回峨眉，其后动作犹如雷霆，迅速掌控峨眉全局。

自此峨眉与明教势如水火。

就在芷若师妹回来的第二日，她将我叫进了掌门的起居室内。

手里拿着一壶酒，手边还放着一卷黄色绢帛，芷若师妹一边喝酒一边说，师姐，你知道吗，我好后悔。我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后悔答应嫁给那人。他竟然为了那个妖女弃我于不顾，让我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我垂着头，不发一语。

芷若师妹也是想要人诉说的，恰好我又知道了她在灵蛇岛上的隐秘，她便肆无忌惮地将话都给我说，左右她晓得我是不敢把这些话儿外露的。

我当然不会外露，因为芷若师妹给了我许多好处。就在芷若师妹的房内，她将九阴真经给我看了，让我学了上面的洗髓篇。

我天资平庸，体格不佳，经洗髓篇锻造，竟也能将峨眉剑法使得比以前更厉害果辣。

芷若师妹还说若有一日她离了峨眉，就让我承接掌门一位。

笼络人心这一套，芷若师妹做得比师父出色多了。我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接不起掌门的位置。我不说自己没有贤德，也不说自己不敢，只说自己接不起，更直接让芷若师妹明白我没有一丝觊觎掌门的心思。

一月后。

我是在下山采买的时候遇上张无忌的，他的身边还站着位俏丽的女子，走进了一看，果然是那元朝郡主。

少林欲开屠狮大会斩杀谢逊，就连芷若师妹也受邀赶去了，他们怎会来峨眉？

疑惑中，我等峨眉弟子拔剑相向，拦下了他二人。

张无忌说是来找我的，有要事详询。

我让他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他却是不肯，和着我们比划一番直接将我掳走。我被点了穴道，他站在我面前，问，真姐，你告诉我，当日杀了阿离夺了屠龙刀倚天剑的人究竟是谁。

我沉默不回答。

他既然此刻来问我，想来已然选择相信元朝郡主怀疑我和芷若师妹了。

只听得那元朝郡主在旁帮腔，一直强调自己是无辜的，必须要给我点厉害我才会说出真相，还说或许我就是那个坏人。我立刻否认，朝着她辩驳，说我那时中了十香软筋散一直昏迷着，根本不知道是谁夺了屠龙刀和倚天剑。

真相大白难奈何

我避重就轻绕开丑女的事，因为我晓得她的死和我也有三分干系。若是我将芷若师妹供出来，到时候她逼急了反咬我一口，说屠龙刀和倚天剑虽是她夺的，但那丑女却是我杀的，那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我不知道具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便佯装着质问张无忌，为何他宁愿信这妖女的胡言乱语也不信我和芷若师妹。

他面露忧色，神思幌动。

半晌，他跪在我身边，问道，真姐，你还记得那日我给你手臂上的伤口上药时的情景吗。我点头。他继续说，我那时因为阿离的死悲恸不已，直到后来才想起真姐你手臂上的伤口，前深后浅。

喉头涌动，我蓦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个时候，我躲在爹卧房的柜子里，听着他一边爱怜那小妾一边冷漠地说，自杀的人伤口前深后浅，被杀的人伤口前浅后深。因为自杀的人会感觉到痛，下手会越来越轻，伤口也就越来越浅。而被杀的人因为感觉不到疼，所以下手会越来越顺手，伤口越来越深。

爹不希望让人拿捏住把柄，也不想整日对着个我娘，再让我娘把他喜欢的那个小妾压住，便拿了把剑逼着娘抹脖子自杀了。

娘脖子上的伤口，前深，后浅。

原来，竟是这里出了岔子。竟然从我的伤口看出那一剑是我自己下手砍的，张无忌，你真是好细致的观察。

我已无力反驳，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再搭理他们了。

我说，一切与我无关。

那十香软筋散，不是我下的。那屠龙刀，不是我偷的。那丑女，更不是我杀的。

一切，皆与我朱九真无关。

他二人无法，又加之屠狮大会日益临近耽搁不得，便带着我一起上了少林。

少林屠狮大会上，张无忌暂时放下寻找真相，和芷若师妹联手将谢逊救了出来。芷若师妹为报当日张无忌光明顶上弃她之仇，直接用上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一掌朝谢逊的天灵盖拍下。

我暗暗叫好，一直以来，我都在想如何才能杀了谢逊，却苦于自己武功低微连谢逊的身都近不得，又谈何报仇呢。

说来，我和谢逊的仇怨无非是他杀了我的表哥。

我那表哥虽然多有不济，但却也是待我极好的。幼时爹为了小妾的死要打杀我，还是他将我藏起来再叫来伯父为我说情。等到再大些，我明白自己是不会和他在一起，便想着日后多多照拂他就是了。

知道他进了丐帮后，我很生气。可生气归生气，我心里还是向着他的，不指望他能混成帮主，至少一个长老也是行的，但谁料他却被谢逊一刀砍死了。

屠龙刀下，我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也死了。

我能不恨谢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