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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刘阿斗眨了眨眼,“看什么书?”
我随口道:“就看诸子百家哪一家都好,陛下要学而不厌啊……”
刘阿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回去找书了。我松了口气,抹了抹额上冷汗,这才觉得身上有点冷,穿得委实也太单薄了些。
刘阿斗找来一本《孟子》,问我:“看这个成吗?”
我连连点头:“成成成!我冷死了,借你被窝躺会儿。”
他很随意地说:“好啊。”
于是我和刘阿斗二人很纯洁地上了床,他在外头,我在里头。
他盘坐在外边,我缩在被窝里,喟叹道:“龙床真是舒服,难怪那么多人想爬上来。”
刘阿斗回头说:“笑笑家的床也很舒服。”
难怪一只鸡都想爬上去……
“陛下啊……”我斟酌着说,“明日若有人问你,‘司马笑可有服侍你’,你便说有,若问你‘舒服否,愉快否’,你便说‘甚好’。懂不懂?”
他诚实道:“不懂。"
我亦诚实道:“凭你的领悟力我很难跟你解释,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了,不然太后会砍我的头的。”
我这么说,他不懂也懂了,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刘阿斗这边对好了暗号,落红又该怎么办?
下策,滴血。
我问道:“陛下,你怕疼吗?”
他憨憨笑道:“不怕。”
我抚掌一笑,“如此甚好。”说着从被窝里爬出来,摸到桌上取了一把裁纸的刀来,比划了一下。
无量寿佛,阿弥陀佛
,我放皇帝的血,应该不会被雷劈吧。
我偷眼看阿斗,他一脸纯真迷茫地看着我,真让我于心不忍不得不残忍。
我握紧了刀柄,对刘阿斗温温润润笑着说道:“陛下,我割你一刀好不好?”
他警觉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我叹气道:“这一刀是定然要割的,或者在你身上或者在我身上,我怕疼,陛下不怕疼,那当然就割陛下了。”
“为什么一定要割?”
“这个原因很复杂,我很难跟你解释的,你只要知道不割太后就会砍我的脑袋。”
他眉眼纠结了一下,犹犹豫豫地伸出白白嫩嫩的手臂来,说:“那好吧……你别割太深,床头有金创药,撒一点就能止血。”我心想他还是挺怕死的,他又说,“让别人发现我受伤的话,太后也会砍你的脑袋的。”
我愣了一下,握着刀抬头看他。
他倒是深谋远虑得很……到底是真傻假傻?
他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啊……要是让其他人发现刘阿斗身上多了来历不明的伤口,那肯定是要追查的,其他磕伤碰伤还好,这刀伤还真不好说了。
我幽幽一叹,放下屠刀,心道此计是万万不可行了。
刘阿斗手臂举了许久,见我没动又问:“怎么不割了?不然我自己来吧?”
说着就下手去拿刀,一抬手对着自己的手臂划下,我大惊喝道:“不要!”然后伸手去抢,紧紧握住他持刀的手,他没有松手,抬眼看我
,麋鹿般湿漉漉的漆黑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解:“为什么?”随即又自作聪明地了然了一番,“你晕血是不是?转过身去,就看不到了。”
我深呼吸着说:“陛下,松手,把刀交给我……乖……”
他犹豫着,慢慢把刀往我的方向移,我的心跳声砰砰砰像有人在敲门一样。这时外面隐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里面好像没什么动静?”
“谁在外面?”刘阿斗一扭头,手一松,手中尖刀以及其利落而坚决的姿态向下落去,滑过我的大腿。
我一咬牙,仰天长啸:“啊——”
疼-死-我-了——
虽然只是割破了两层皮,但是血很快渗了出来,汩汩而出,湿透了薄裙,又往下而去染红了被褥。
刘阿斗也被这一幕吓到了,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去给你拿金创药!”说着踉踉跄跄跑到一边去取药。
我大口呼吸着,疼得头皮发麻,也不知是真的那么痛还是我自己放大了痛觉,实在是这一幕触目惊心。
刘阿斗取了药来,两只手抓住我的裙子一扯,本就被划破了一个口子的裙子刺啦一声就裂开了,露出了白里透红的大腿——那红都透出来了,血淋淋的现实惨不忍睹啊……
刘阿斗把金创药洒在我伤口上,我抽着凉气说:“疼疼疼疼疼死人了!轻点轻点!慢点慢点!”
刘阿斗满头大汗说:“你忍一忍,忍一忍就不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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