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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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级谋杀26（第1页）

"郑西河拿出一个U盘，U盘里储存着一段视频。播放之前，郑西河借故让宋琳琳到小区门口的超市买酒，把宋琳琳支走又把房门上锁，可见这段视频在他心中是多么隐秘，多久不具有流通性。

楚行云预感到这段视频将对覃厅长不利，尽管从头到尾覃厅长并没有出现，但是覃厅长的儿子覃骁却是扎扎实实地露了好几个正脸。

视频是偷拍的，偷拍视频的人正是郑西河。从拍摄角度来看，郑西河应是把手机放进了胸前口袋，摄像头对着一栋别墅内放浪形骸、衣不蔽体的一群男女，他们在举办一场穷奢极侈的宴会。

画面一开始就是洗手间中的一面大镜子，楚行云清楚地看到镜子里郑西河那张眼泛血丝，面容灰败的脸。他配合缉毒警抓捕过几次毒贩，因此他在郑西河脸上看到了那些以贩养吸的毒贩被毒品侵蚀灵魂的影子。

楚行云不知不觉咬死了后槽牙，紧紧盯着视频里的画面。郑西河整理好手机的拍摄角度，然后走出洗手间顺着楼梯从二楼下到一楼。一楼才是宴会主场，其中男女走走停停，站站坐坐，纷乱至极。就在此时，楚行云很快找到了至关重要的人物，覃骁。

覃骁坐在一组沙发里，身旁拥坐着几个女孩儿。他搂着女孩儿，衣襟散乱，满面醉相，正在和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一个男人讲话。虽然没有拍到那个男人正脸，但是仅从他的背影就可以看出他至少上了五十岁的年纪，并且他的鬓发已经斑白，穿着一件蚕丝唐装，和周围寻欢作乐的年轻人格格不入。

“他是主角。”郑西河的声音在楚行云耳边响起，为楚行云解释画面中的人际关系，“覃骁举办这个聚会就是在给他接风。”

楚行云没说话，捏着下巴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目光陡然间暗潮涌动，风雨欲来。

他看到了周世阳。

周世阳脚步略有不稳地从一楼一个洗手间里出来，皱着眉有些烦躁的样子避开大堂里随着音乐起舞的人群，走到覃骁旁边对覃骁说了句什么，然后指了指外面，貌似是在向覃骁辞别。但是覃骁拽住周世阳手腕又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然后在音乐声中拔高了音量对老男人道：“华丰集团二少爷！周老板的弟弟！”

那个老男人对周世阳点点头，然后和他握手，后来他们说的话完全被音乐声淹没。周世阳似乎被灌醉了，被覃骁搂着脖子不得脱身，就埋着头闭眼养神，尽力推拒着覃骁递过去的酒杯。

楚行云没料到会在这段视频里看到周世阳，并且周世阳和覃骁貌似还挺熟络，更让他没想到的在后面，大约十分钟后，方雨出现了。当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方雨被一个衣着性感的女人牵着手走到覃骁等人面前时，他心脏一沉，随后高高悬起，注视着方雨的眼睛里似乎冒出了火光。

背景音嘈杂，根本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他把画面暂停，直截了当地问郑西河：“这个女孩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西河抱着胳膊不以为意道：“挣钱呗，这些女孩儿哪个不是去挣钱的？”

“谁把她带去的？”

郑西河指着方雨身边穿着性感短裙的高挑女孩儿：“她，第五夜的头牌。”

“视频几号录制的？”

“8月15号。”

8月15号？在方雨失踪之前。

“她来干什么？”

郑西河看他一眼，勾着唇角笑得有几分怪异：“还不明显吗？”

楚行云让视频继续播放，更加专注地观察覃骁和周世阳对方雨的态度。覃骁貌似和方雨是熟人，他把方雨拉到身边坐下，然后搂着方雨的肩膀对那个老男人哈哈笑着说些什么，而周世阳一直埋着脑袋闭着眼，并没有注意到方雨。

“他们在说什么？”

楚行云目光阴沉地看着坐在老男人身边的方雨的背影，问道。

郑西河指着穿唐装的老男人，道：“这老东西喜欢年轻女孩儿，越年轻越好，覃骁就找来这个女孩儿陪他。”

“你刚才说覃骁给他接风，他是什么人？”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郑西河把视频一停，凑近了指着老男人的背影，说：“覃骁叫这个人教授，我打听过，这个教授是金三角来的，目前国内少数几个掌握XX4号海洛因提炼技术的人之一，是个炼毒的。”

覃骁竟然和一个炼毒的人搅和在一起，他想干吗？自己开制毒工场？

楚行云出奇冷静地看着屏幕里的覃骁，冷冷地问：“覃家参与贩毒？”

郑西河很轻蔑地笑了一下，说：“按覃厅长的势力，他要是想参与贩毒简直太容易了。我在他手下干了这么些年，虽然他不完全信任我，但是我拐弯抹角打听来的消息都指明他和毒品黑市常年勾结。他甚至有一个自己的队伍，绕开中间联络商，从这个教授手中取货走海运贩到海峡另一边。”

楚行云眼睛里的火渐渐熄了，随后迅速凝结成冰，连手掌发的汗都散着丝丝凉意。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想抽根烟，但是却被郑西河阻止。

郑西河道：“我女朋友不喜欢烟味儿。”

楚行云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却没点，用力握了握拳头，等身上的寒意退去后，才说：“你现在在‘那里’的身份是什么？”说着看他一眼，露出一个十分讥讽的笑容，“卧底？”

郑西河摆正态度道：“只要你信任我，我就是卧底。”

说实话，虽然楚行云很不想承认，他现在的确信任郑西河。郑西河已经涉毒，即将一条道走到黑，他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拿出来和自己赌。名誉？自由？这些东西郑西河已经赔得干干净净，他如果想要钱，老老实实地伺候覃家人，他完全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财富。

楚行云笑问：“这个老王八蛋就是你的投名状？”

郑西河：“他直接参与覃家的地下黑市生意，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只要你们能找到他，就能从他身上切开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