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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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年之血2（第2页）

贺丞朝他的背影冷飕飕地补了一句：“那是女士香水。”

楚行云脚步一顿，撒丫子跑了。

发现尸体的大坑外又扯了几道警戒线，此时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周围站着警察和法医。埋在地底的尸体干枯腐烂的臭味在清晨的阳光下游荡乱窜，像是尸骸中还未散净的灵魂。一个穿着便衣，戴着一副黑边镜框眼镜的男人站在尸骨旁看着布满虫蚁的尸体胸腔。纵使闻了这么多年尸体，他依旧没有习惯人肉腐烂的臭味。这种味道很特别，不同于猫猫狗狗的尸臭，人体腐化的味道更加浓重，更加不容易挥发，凑近了点闻，会产生被一张肮脏的棉被蒙住脸的窒息感。

傅亦问：“所有内脏都被挖出来了吗？”

法医回答：“是，腹腔内已经空了。”

傅亦看向另一具尸体：“这具呢？”

法医：“一样，内脏全部被挖出来了”

“傅队，这里面装的应该是内脏。”一个警察抱着一只腐化了的木箱子走到他面前，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一股更加浓重刺鼻的恶臭散出来。几个没经验的警员当场捂着胃干呕起来。

傅亦温润儒雅的脸上浮现一丝悲悯，道：“带回去检验。”

“楚队回来了。”

“楚队。”

“小杨又坐楚队的车了哈哈哈！”

“楚队，乔美人是不是也回来了？”

警察们接连向楚行云打招呼，楚行云一路点头应好，走到傅亦身边，扫视现场一周，道：“傅哥，简单说说。”

傅亦简练道：“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内脏被挖空，装内脏的箱子已经找到了。两人至少已经死了两年，目前没有找到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楚行云：“死了两年，现场什么痕迹都没了。”

傅亦跟他先把公事聊了，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行云：“昨天晚上，报告你帮我写啊傅哥。”说完径直走到坑边，指挥在坑里掘土的警员。

杨开泰等楚行云走了才来到傅亦身边，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地八卦：“今天早上我去接楚队，看到他和一个漂亮的女人一起走出小区，然后楚队把她送上出租车了。”

傅亦挑眉：“女人？”

杨开泰道：“我觉得那个女人应该在他家里过夜了。”

“你怎么知道？”

“她看起来刚洗过澡。”

傅亦高高挑着眉毛，觉得这个新闻可真新鲜。楚行云是他们队里头一号老大难单身汉，他长得好，身材也好，皮囊英俊又养眼。虽说不少的女同事都喜欢他，但是他这人在感情上一向迟钝，非常迟钝，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儿在对他示爱，人家早已经嫁为人妇了。他迟钝得让人牙痒痒，除了乔师师连个关系比较好的女性朋友都没有，这会儿竟然不声不响往家里带了一个，这着实出人意料。

楚行云再次察觉到自己被人盯着，回头看过去，傅亦和杨开泰分外默契地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凑到一起聊案子。

杨开泰：“死因是什么呀傅队？”

傅亦：“还不清楚，等鉴定报告出来就知道了。”

“哦哦，那我让人把尸体抬走了。”

这边杨开泰正张罗着把尸体抬上车，忽闻前方又出了不小的动静，听到楚行云说：“撬开它。”

他跑过去一看，果然又挖出了箱子。楚行云用锤子敲掉小小的铁锁，开箱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冷气。箱子里躺着的是一个成了形的婴儿的尸骸。婴儿以在母亲子宫中的姿势蜷缩着，只剩下一具干瘪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