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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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敲门后，冬旭等待着。他不肯透露其他，使她有点不安。

  烫的夏夜，门忽然打开了，他的目光对过来时，她抬头迎上，突然觉得鼻尖凉。

  6泊的卧室真是糟糕，只有床上整洁如旧。

  这怎么了？冬旭疑惑地打量。

  思索中，她看到6泊坐在床沿，房间没开大灯，壁灯黯黄，光影在他身上投射，恍然间有一种猛禽式的强大和慵然。

  他在与别人打着电话，只吐出几个“嗯”。

  冬旭呆呆站在墙边，目光垂向地面，更不安了：叫她过来，却晾着她，全程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是她哪里惹他了？

  是临走前没跟他说再见吗？

  冬旭到处看着，又看回他。

  6泊挂下电话，终于向她看来。

  或许是他瞟来的眼神如一枚掷出的冰镖，凛凉刺骨，同平常很不一样，看得她呼吸霎然紧。

  静了一阵后，6泊双手向后撑在床上，翘起嘴角，气质却淡漠。

  他的声线没有感情：“刚刚我有个朋友，背着我和我另一个朋友搞上了。你说，我该送什么祝福呢？”

  猛地一下，冬旭的心被用力抓紧，提到了喉腔。

  房间顿时沉入了寂静。

  6泊站起，慢慢向她走近：“说的又不是你，怎么不说话？”

  她声若蚊音：“我不知道。”

  冬旭：“你找我什么事？”

  6泊逼近在她眼前：“没什么事。”

  猜不透、戳不明。冬旭更觉得喉腔干涩，像有一把刀悬在头顶，将落却未落。

  6泊又开口了：“你交男朋友了？”

  冬旭：“没有。”

  6泊：“心里有喜欢的？”

  冬旭低下头：“没有。”

  6泊：“跟别人上床了？”

  冬旭一愣：“没有。”

  6泊忽然将她摁在墙上，冷冷地审视她：“你很怕我知道？”  然后他浅笑：“我只是你朋友，我能干什么？反正你也不在意我想什么。我就知道一下，嗯？”

  冬旭紧捏着衣服，对上他的眼：“真的都没有。”

  *

  空间又静下来了，他眼中有转瞬即逝的阴鸷。他垂下眼，睫影浓黑，与周围的暗色融为一体。

  他突然拽着她走到床前，掀开床单，指着那处血迹问：“这是什么？”

  冬旭看看他，才看看床，反应钝钝：“血？我的？可”

  她怔了下，才慢吞吞说：“上次喝醉，我来大姨妈了，可能漏了”

  6泊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身躯高壮，像一堵翻不出去的墙。他有力的手掌压住她右肩：“没听清，再说一遍呢。”

  冬旭莫名觉得脊梁骨冷，或许是吓到了，好长时间没能继续这个谎，等想开口时，却猛地心脏一下巨跳。

  ——他突然掐上她的后脖：“我很可怕吗？”

  “说话。”他凑到她耳侧，“没必要怕我啊，我只是要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