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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头已经找到,在北坊水井。”乔越点头,肯定道。
“只有一处?”温含玉微微挑眉,反问道。
“阮阮的意思是疫病源头不止这一处?”乔越沉了面色。
“就算疫病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染,但从现疫病之症到你我来到这长宁县时不过短短四日,却已有那么多人病倒,你觉得一个北坊会有占了长宁县将近半数的人?还是疫病能在寒冬里传染得这么快?”温含玉再一次反问。
“是我疏忽了,应当早些问阮阮的。”乔越只觉惭愧,“明日我便让秦大人再派人去查。”
阮阮能治他体内的薛家之毒,他就当知道她定能对这疫病有对策,可他却一心只想着将她送离险境,而忘了她才是能帮他帮所有长宁百姓脱离险境的人。
“哼,算你不算太笨。”看乔越一副乖乖的模样,温含玉哼哼声。
为疫病一事一连几日不眠不休的乔越此时听着温含玉的话,终是不禁轻轻笑了起来。
能遇阮阮,是他三生有幸。
阮阮才是能解他心头烦忧之人。
他一心想放她离开,可真若到了她要离开之时,他可会舍得?
罢,罢,他想这些做甚?
不过是庸人自扰。
有句俗话倒是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何须多去想这些自寻烦恼的事情。
温含玉看他笑,看他薄薄的唇,忽然觉得他的唇也很好看。
只听乔越又问:“阮阮,想要百姓康复如初,大约需要多久时日?”
“要百姓康复,快则两三日,慢则四五日,一般来说,只要能退热,病就已经好了一半。”温含玉仍是盯着乔越,不吝回答,“但要根除疫病,则需最少服药半月,以及找到疫病源头,消除了源头是根本。”
“源头当如何消除?”
“若是疫病之源在牲畜身上,那就是将其尸体烧干净,再以药物净化放其尸体之地,但这次的疫病源头在水井,那就连续七日往水井里投解毒之药,待明日我的药方得出了结果,我就给你配投井净水的解药。”
“今夜都让他们服了我开的药,天明之后就能知道哪个方子见效最快,届时我再做些调整,就可以让百姓都到府衙来领药了。”夏良语需要雪灵芝才能配出的解药,她才不需要,雪灵芝那样的好宝贝,怎么能浪费在疫病这种小病上?寻常的药材就足矣。
“明天不用让人再去查水井了,届时往每口水井都投药就行,让人查查别的地方,比如牲畜还有乱坟什么。”对于与医与毒有关的事情,温含玉一点都不像为人处世时的她,此时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聪慧。
“好,我记着了。”乔越默了默,才又问道,“方才阮阮说,疫病的传染与寒冬……可是有关?”
这个世界,对疫病的了解并不多,乔越不知道,也是自然之事。
“寒冬是万物休眠时,就算有什么大病,也不会在寒冬忽然爆。”温含玉的视线从方才开始就未从乔越离开过,反是朝他慢慢凑近,“像疫病这样具有传染性蔓延性的病症,大多都是在万物复苏的湿润春季爆,然后在潮湿的空气中迅蔓延。”
“阮阮的意思是——”乔越何其聪明,又怎会不明白温含玉话里的意思,“有人有意为之。”
温含玉又朝他凑得更近了些,“你让我做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阮阮……”乔越可以猜任何人的心思,却独独猜不到温含玉的心思,一次也猜不到,“要做什么?”
“一件小事,你只要点头答应就行。”想着白日里碰到她脸颊上的微凉感觉。
乔越若是看得见,兴许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但是,他看不见。
他除了点头答应,还能如何?
乔越轻轻点了点头。
只见温含玉忽地将双手撑在床面上,朝他欺近,贴上了他的唇!
“薛家做的。”温含玉说完,不待乔越回过神,她已经站起身要离开。
书中有写到长宁县疫病一事乃羌国薛家所为,不过今天白日里没有遇到那个薛家大小姐的话,她都不会把给乔越下毒的薛家与书中写到的薛家联系到一起,毕竟书中没有写过薛家用毒一事。
眼下看来,是同一个薛家。
若不是同个薛家,还能有哪个薛家能在寒冬时节用自家所学人为造成疫病来?
那个什么薛家大小姐还装什么好人说能救长宁百姓,还想着欺负阿越,下回若是再碰上,她定还朝死里打她!
不对,那个薛家大小姐才不是好人,她根本没有救长宁县百姓,如今要救长宁县百姓的人,是她温含玉。
那她就是——
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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