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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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师夷长技以制夷（第1页）

一踏进程府，府黎羽便开心地打招呼：“爹娘，我回来了！”

丁素衣欣喜地站起身来迎接她，程彦绥却仍然神色严肃地坐着。

“湘儿，你为何要在绣花弄门前说这种话？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你怎可轻易许下根本不能实现的承诺？我送你去上学，你就学了这般巧言令色回来？”程彦绥语气严厉而痛心，面上带着浓浓的失望之色。

傅黎羽踟蹰了一下，开口说：“爹，我不是在巧言令色糊弄他人，我是真的有办法织出鎏金双面绣绣品。”

丁素衣浑身一震，找回双面绣针法，重振绣花弄几乎已经成了每一位丁家后人的毕生追求。

她急急上前，“湘儿，真的吗？你真的知道如何绣出双面绣绣品？”

“娘，我怎么会骗你们。我也是丁家后人，重振绣花弄也是我的心愿。”

“可是，你是如何会的呢？为娘都不会双面绣，你去哪学的？”虽然兴奋异常，但丁素衣也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

“这个，虽然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确实是某一天梦到了一个身穿对襟窄领的古代女子，她正坐在床边刺绣，我看她双手灵活地上下翻飞，最后绣帕织成，我才发现那绣品正反两面异样、异针、异色，正是传说中的双面三异绣。”

“那女子好似正在教导他人，一条绣帕织成后，她又拿起一块新的底料，一边解说

针法，一边不疾不徐地移动着绣针，我跟着那些人学习，也将这双面绣的针法听得七七八八。”

“因为有这一奇遇，我才敢在绣花弄门口夸下海口。我想，许是丁家姑奶奶保佑，知道绣花弄正遭遇生死存亡的威胁，不忍心一手打下的基业就这般毁于一旦，所以才降下梦境，让我在梦中学得双面绣针法。”

傅黎羽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她发现自己自绑定这个系统后，信口胡诌的本领倒是见长了不少。不过前世在楚国双面绣这般盛行，也许哪一位苏州绣娘就是丁家这位姑奶奶的祖辈也说不定，而且她也不能说自己从小就学习双面绣吧，这样想一想，傅黎羽毫无负担地坚定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丁素衣和程彦绥神色各异，丁素衣是万分惊喜加期盼，程彦绥虽说面上带着狐疑之色，可他也确实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女儿自幼在自己膝下长大，她的生活轨迹自己清清楚楚，除了梦中授艺这种离奇的境遇，女儿好像确实没有其他方法接触双面绣。

“娘，除了双面绣外，我还从梦中学到了好多失传的针法。我有个想法，想要重振绣花弄，扩大现有的规模，招募绣娘。”

“这，想重振绣花弄我自然是支持的，可，现在家里并没有多少余钱，恐怕……”丁素衣一脸为难。

“这事不用担心。一切还需徐徐图之。待六个月后，我们的鎏金双面绣品

出现在玲珑绣庄大赛上，定能帮绣花弄重振威名。

后续，我们定不会缺少订单，而娘你也知道，一副双面绣品的价值，那可是真正的有价无市。有了这些订单，我们自然不缺流动资金，而许多优秀的绣娘，肯定也会慕名而来，以盼望能习得传说中的双面针法。

当然，这些珍贵的针法我是不会轻易教给那些绣娘的，只有经过考核，品行、才能合格者，才有机会学得这些珍贵的针法。

除此之外，之前因为和林公子离婚一事，我了解到很多离婚后的女子生活十分凄苦，我也希望能帮助她们。我希望到时候绣庄贴出能招募启事，给这些离婚的女子一个机会，就算进不了绣庄，染坊、布坊也是可以的。”

说到这儿，傅黎羽停顿了一下，转向程彦绥。

“爹，端云布庄近日的盈利情况如何？”

提到这个，程彦绥也不由低叹一声，“哎，端云布庄与风邱染坊一直是入不敷出的状态，再这样下去，也许就该遣散员工了。”

傅黎羽略微沉思，“爹，不如考虑购进机器，纯手工的速度，怎么比得上机器的速度。”

程彦绥眉头狠狠皱起：“那些洋玩意侵占了我国多少市场，击垮了多少家民营企业，就算端云布庄和风邱染坊倒闭，我程彦绥也绝不贩卖洋人流进的布匹！”

“不是的，爹，我不是叫您贩卖洋人流进的布匹，那些实业大家都说‘师夷长

技以制夷’，购进国外先进的机器，雇佣更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增大端云布庄的产量，才有和洋布争夺市场的机会。

这些日子下来，我相信您也看到了洋布与土布之间的区别。

因采用机器生产，且技术先进，洋布染色均匀鲜艳、不易褪色，布料也更细密柔软，制成衣服后舒适、耐穿；而土布手工纺织，速度太慢不说，做工也粗糙很多，且土布染色效果很差，颜色也较单一。

更重要的是，洋布比土布更便宜！

让那些省吃俭用的老百姓放弃舒适、便宜的洋布而选择土布，显然不太现实。唯一的办法，只有我们自己改变。爹，你也不想看着那些洋人开设的布庄、染坊、纱厂在我国一家独大，甚至侵吞、蚕食国民企业吧？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有上场谈判的资格，您要是一直固守己见，不能想办法提高布庄所产布料的质量和产量，那就只能等着倒闭，亲眼看着洋人开设的工厂压榨那些员工，侵吞我国的国民企业！”

傅黎羽字字珠玑，微红的唇瓣毫不留情地道出程彦绥不愿面对的现实。

说完，大厅里一片寂静。

傅黎羽也没有催促程父程母马上就给她回复，她脑海中也正在苦恼一件事。

她深感时间的紧迫，想购进机器、招募员工，这些都需要钱，可程府目前最缺的就是钱。

“777，福州最大的钱庄叫什么？”傅黎羽紧急呼唤77

7。

“汇丰钱庄，背后是统帅南方三省的顾大帅顾振邺。哼哼，现在知道我的作用了吧？”

“顾大帅？顾先生和这个顾大帅有关系吗？”

“当然，顾亭舟可是顾振邺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