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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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人……&rdo;唐天霄喃喃地念着，转头问靳七，&ldo;卓锐回宫了吗？他有提起北赫公主吗？&rdo;&ldo;回皇上，卓锐已回宫，奴婢也问过，说这公主是个妙人。&rdo;&ldo;妙人？&rdo;唐天霄嘴角绷起的弧度慢慢扬开，发现自己忽然对这位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ldo;妙人&rdo;很有兴趣。二月初一，唐天霄在武英殿召见北赫公主。美丽的异族少女便在宫女的扶持下迈进大殿。她还是穿着北赫服装，明艳夺目的杏色衣袍，衣缘和领缘依旧饰以杂色条纹，却戴着更加巍峨华丽的银冠，沿边缀垂着无数的银质碎花和小铃铛，一路走着，一路便丁丁当当细细碎碎响着。殿中尚有几位股肱大臣，都已听说她闯入沈家苑囿痛打沈朝旭的事，都以为她任性胡闹，不懂中原礼数，多半真的会闹出笑话来，但她只是低着头，一小步小步不急不缓地走着，然后如仪叩拜，用着中原的晋见礼节居然很是中规中矩。&ldo;北赫国可烛公主可浅媚，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do;她咬着清晰的汉字，一字一字地说完，才半抬起头，黑黢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向唐天霄。唐天霄心神一恍惚，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似曾相识；还没记起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这位公主已璨然而笑，&ldo;原来皇上很年轻！&rdo;大庭广众之下，她说这样的话自是很无礼。可她的眼神亮烈灵动，潇洒不羁，这样子璨然一笑，仿如把春日的阳光瞬间勾入了殿内，本来威严得近乎阴沉的殿宇，莫名地柔和敞亮了许多，连香炉中萦绕出的烟气也格外的轻盈。唐天霄的唇角不觉扬起。这样的笑容，大胆，新鲜，是他绝对陌生的体验。沈度已在沉着脸斥喝：&ldo;大胆！&rdo;可浅媚并不畏惧，不以为然地向他瞥了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脚踝上也系着铃铛，光亮的银铃垂到了鞋面绣着的一双燕子上。燕翅振振，似欲挣开丝线飞出鞋面。唐天霄微微一笑，问：&ldo;你叫……可浅媚？&rdo;有凤来仪，一望隔香尘（七）&ldo;是，母后为我请过一个中原的先生教我识字，先生便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浅媚。我是可烛部的，所以以可为姓。&rdo;&ldo;可浅媚……好名字！&rdo;唐天霄击掌而笑，&ldo;怎么，你觉得大周的皇帝很老吗？&rdo;&ldo;是啊！&rdo;可浅媚直视着唐天霄的目光，微笑答道，&ldo;我听说我的未来夫婿都当了十几年皇帝了，想着应该很老了，还想着等老皇上驾鹤归去时还回北赫去呢！&rdo;没等沈度再次断喝，她已笑了起来：&ldo;我们北赫的女儿家都是慡快性子，说话直，说话不会拐弯儿，如果有错处，求皇上别怪罪！中原的规矩很多，他们教了我好多，可我还没记全呢！&rdo;&ldo;呵！朕就喜欢说话不拐弯的女儿家！&rdo;唐天霄笑道：&ldo;记不住以后慢慢学，不用着急。人人都晓得你是从外邦来的，便是朕的皇后和大臣们，也不至于早早用中规矩约束你。沈大将军，你说是不是？&rdo;沈度觑着唐天霄脸色，分明对这女子很是欣赏，只是顺着话头道：&ldo;是，是，皇上仁德，这位……这位可烛公主，应该会十分感念皇恩。&rdo;唐天霄点头，倚着鎏金蟠龙椅靠，端起面前的白玉茶盏，轻啜了两口，才道：&ldo;传朕旨意，册封北赫公主可……可……&rdo;他皱起眉，似一时想不起名字来。可浅媚已扬着眉眼笑起来：&ldo;皇上，我叫可浅媚，浅笑嫣然，明媚无双。‐‐帮我取名的师傅说的。&rdo;唐天霄微笑：&ldo;对，册封可浅媚为昭媛，暂且住在杜贤妃的瑶华宫里，和贤妃好好学学中土礼仪吧！&rdo;他转头向丞相杜得盛笑道：&ldo;老丞相家风严谨，这才能教出贤妃那样有才有识进退得度的才女呀！&rdo;杜得盛自为脸上增光，连连逊谢：&ldo;皇上过誉了！皇上过誉了！&rdo;唐天霄笑了笑，正要起身离去时，可浅媚忽然说道：&ldo;皇上，昭媛是几品？&rdo;&ldo;二品。&rdo;&ldo;是不是比不上妃子尊贵，和皇后更是差了很多级？&rdo;唐天霄对这敢当众和自己讨价还价的少女更感兴趣了：&ldo;怎么了？嫌不够尊贵？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的定北王家大小姐入宫，也不过是昭仪，和你平级而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