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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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忽而变得高兴起来，叔侄俩说着话，笑语不绝，亲切和气。元煜的侍卫们交换着莫名的神色，清河国的众人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淡定自如地跟随入宫。初华见睿华的心思急切，清河王也看了出来，便命内侍带着她去。此间不过是一处行宫，并不十分大。穿过回廊，绕了两绕，初华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暮珠。&ldo;暮珠！&rdo;她喊了一声，跑过去。暮珠正在院子里采些新鲜的花朵，看到初华来，露出惊喜之色，&ldo;初华！&rdo;说着，忙跑上前去。初华迫不及待地问，&ldo;睿华呢？睿华在何处？！&rdo;&ldo;就在殿内。&rdo;暮珠笑嘻嘻地说，话音未落，初华一惊转身跑进了屋子里。睿华正坐在榻上，看着将军在一旁的小案上用食。初华进来时，将军第一个反应过来，&ldo;喵&rdo;一声跳下小案，朝初华跑过去。初华抱住它，看向睿华，不知为什么，才触到那目光，她就觉得鼻子酸酸的。&ldo;初华。&rdo;睿华喜出望外，正要下榻，初华忙跑过去，把他扶住。&ldo;你……你还好么？&rdo;初华擦擦眼睛，将他仔细打量。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暖意，睿华看着初华，再也忍不住，伸过手将她搂在怀中。&ldo;我很好。&rdo;他的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歉疚，&ldo;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让你为我以身涉险……初华，是我不好，我连你是我的妹妹也不敢承认，不敢告诉你……&rdo;泪水涌出眼眶，初华想说什么，却觉得千言万语，也不及这个怀抱温暖。她摇着头，用力地回抱着睿华，好像一个找到了家的孩子，哭的畅快淋漓。暮珠立在一旁，亦是又哭又笑。殿外，清河王和元煜见到这般光景，停住脚步。原本想着主宾之礼，中山王来做客，他们无论如何也该先探望探望，不料遇到这般场面，倒是不好打扰了。清河王没有让内侍通报，与元煜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离开。出到那宫院之外，清河王淡淡道，&ldo;兄妹情深，嗯？&rdo;元煜讶然，看向他。清河王&ldo;哼&rdo;一声：&ldo;你们这些小儿，净想着瞒我。老叟眼睛不行，脑袋可灵光得很。&rdo;元煜讪讪，忙道：&ldo;侄儿并非有意，中山王兄妹身世曲折，乃事出有因……&rdo;&ldo;罢了。&rdo;清河王挥挥手，&ldo;什么曲折不曲折，都是闲出来的，老叟懒得听。&rdo;说罢，吁口气，&ldo;总比男的好……&rdo;元煜无奈：&ldo;叔父怎总说这个。&rdo;&ldo;不说可以，你娶个王妃来看看！你们这些小儿，光想着自己逍遥自在，也不体谅体谅老人家苦心……&rdo;&ldo;是，是……&rdo;初华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抽着气，看到睿华衣服上大片的濡湿痕迹，很是不好意思。睿华莞尔，用衣袂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ldo;初华，&rdo;他说，&ldo;我以前跟你说过，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rdo;&ldo;嗯。&rdo;初华点点头。&ldo;我说的是真话。&rdo;睿华低声道，&ldo;王太后，一次都没有抱过我。我小的时候就开始一直生病，她来看我时，我想亲近她，她总是很厌恶地走开。&rdo;初华讶然。从前，她在中山王宫里的时候，也时常会遇到来看睿华的王太后。她对睿华，的确不像寻常的母亲那样嘘寒问暖，但初华一直以为这是王宫里规矩多，而且王太后本身也并不是个热情的人。&ldo;你早就知道，王太后不是你的母亲么？&rdo;初华问。睿华点头。初华抿抿唇：&ldo;那……你知道你的母亲是谁么？&rdo;&ldo;是一个父王从外面带回来的女子，叫尹姬。&rdo;睿华道，&ldo;是父王临终前告诉我的。&rdo;尹姬？初华愣了一下，问，&ldo;他可说过这尹姬是何方人氏？&rdo;&ldo;父王也不知晓，他说这尹姬，是他在出巡时见到了，落在了水里，父王将她救了起来。父王问她名氏，籍贯，她只说自己姓尹，已经家破人亡，无处可去。&rdo;初华沉吟。睿华见她神色不对，问她，&ldo;你可知道什么？&rdo;初华想了想，便将裘莺莺姐妹和齐王的事说了一遍。睿华默然，道，&ldo;我第一次见到容姬的时候，也很吃惊，不想竟是这般渊源。父王曾说，母亲当年郁郁寡欢。你说裘莺莺逃走后，齐王将她剩下的家人几乎杀绝。如果母亲真是裘莺莺，倒是对应上了。&rdo;说罢，他看向初华，&ldo;王太后不容人，母家势大，连父王都忌惮。母亲知道她不会杀了我，但是唯恐她会加害你，将你生下之后，就让人把你送走了。父王一直在找你。但是母亲到死都没有告诉他把你交给了谁，他也一直都找不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