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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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在屋里的时候就已经听见外面的声音了。警察领着他们去大门处，跟陈铭生和杨昭说：&ldo;记录做完了，辛苦你们了。&rdo;杨昭说：&ldo;那我们能走了么。&rdo;&ldo;行。&rdo;警察点点头，说：&ldo;可以走了。对了，你们是游客么？&rdo;&ldo;嗯。&rdo;杨昭说，&ldo;来五台山玩的。&rdo;警察考虑了一下，说：&ldo;那这样吧，你们再等一等，现在太晚了，门口也没有车了，等会小刘空出来让他开车送你们去宾馆。你们订了宾馆么？&rdo;陈铭生说：&ldo;还没。&rdo;&ldo;那要不这样吧，等会我让小刘直接送你们去我们的招待所，条件还行的，我跟他们说说，还能便宜点。&rdo;陈铭生看了看杨昭，杨昭点点头。&ldo;那就麻烦你们了。&rdo;&ldo;不麻烦不麻烦。&rdo;警察说，&ldo;应该的。&rdo;他们走到大厅，那有一个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孩，三个人一起在大厅里哭号。&ldo;我家可怎么办啊‐‐！你关了他我们一家可怎么办啊‐‐&rdo;杨昭和陈铭生站在后面，她看出这几个人应该是那两个被抓起来的人的亲属，就是不知道是两个里面哪家的。杨昭静静地打量了一下，那两个女人穿得很普通，甚至有些寒酸，看起来家里条件并不好。薛淼曾说过，女人是很容易被看出生活水平的，因为女人很敏感、很柔弱，就像精美的花朵。经受任何一点风吹雨打，都会留下明显的痕迹。这个女人也一样，只要看一眼，就能感觉出明显的贫穷与窘迫，这两种东西混杂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种破罐破摔的刁蛮。&ldo;你们不能关他啊‐‐！不然我们一家都活不了了啊‐‐！&rdo;那个小警察挡在女人面前，说：&ldo;这位亲属请你先冷静一点，我们的调查还没结束，你这么闹我们不好工作。&rdo;&ldo;调查什么！？调查什么‐‐！？&rdo;女人拉着小警察的袖子，使劲地撕扯，&ldo;他就抽点东西，又没害别人，你们要关他，这是把我们家往死路逼啊‐‐！&rdo;小警察一脸愁容，说：&ldo;如果真的只是自己吸毒的话，是不算犯罪的，但是违反治安管理法，我们会对他进行强制戒毒和治安拘留。&rdo;&ldo;我不活了啊‐‐！妈！你听见没，咱们一家一起死算了！&rdo;女人的嚎叫声很大，脸上表情也很凄惨。杨昭觉得有些吵，往后退了两步。那个做记录的老警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ldo;别吵了！&rdo;女人被吓了一跳，然后坐在地上开始哭嚎。&ldo;你再这样就算影响办案，连你一起拘留！&rdo;&ldo;你拘啊‐‐！&rdo;女人瞪着眼睛，看着警察，&ldo;你把我也关了！把我们全家都关了‐‐！&rdo;&ldo;你‐‐&rdo;警察还要再说什么，门口忽然又来了一辆车，车里下来两个男人，进到派出所。另外一个警察在门口拦住他们，&ldo;你们干什么的？&rdo;一个男人说：&ldo;啊，警察同志你好，我是晨报的记者，刚刚接到电话说这边有案情，来了解一下情况。&rdo;说完，他还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警察。警察接过来看了一眼，说：&ldo;谁打的电话？我们现在不接受采访。&rdo;&ldo;我打的‐‐！&rdo;所有人都看向那个女的，女人从地上站起来，来到记者旁边，紧紧拉住记者的手，说：&ldo;我打的电话，你帮帮我啊！我们一家就靠他一个人，他要是进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rdo;&ldo;等等，先等等。&rdo;记者从怀里掏出录音笔，警察在一旁看见，说：&ldo;说了我们不接受采访，请你配合一下。&rdo;女人看起来完全癫疯了，警察想要把她拉开，她就把自己上衣给脱了，露出内衣来，挺着胸脯喊叫：&ldo;来啊！你来啊‐‐！&rdo;警察紧皱眉头，躲开她。&ldo;这位女士你也别这么闹。&rdo;记者说，&ldo;具体什么情况你先解释一下。&rdo;小警察先一步说：&ldo;她丈夫在火车上吸毒，被抓了，现在在审，她就来这闹。&rdo;女人嘶叫一声，对记者说：&ldo;记者！我家老母亲今年已经快八十了，根本受不了这个刺激，你看看给我儿子吓成什么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