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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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菁用脚去踢他，但软绵绵地没有什么效果。这让她更加恼怒，答话也利落：&ldo;没有。&rdo;&ldo;可我有话想跟你说。&rdo;莫北把她的肩膀扳过去，看着她的眼睛说，&ldo;你以前问我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我现在告诉你，我做过最后悔的就是娶了韩冰，让你跟着沈炎去了英国。我十分后悔，后悔得要命。&rdo;韩菁一动不动，整张脸冷凝成一块雕塑。&ldo;不要和沈炎结婚，嗯？&rdo;莫北微微俯身，跟着把她倔强的脸也捧端正，比之前把语气放得更缓，柔声说，&ldo;剩下的都让我去处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怎么气我打我，也都随你。跟我回家，好不好？&rdo;韩菁望着他，眼角渐渐又有泪痕渗出来。直到面前的影像又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撇开了他的手。她后退一步，站在靠窗位置，静静地说：&ldo;我不。&rdo;她很想对他说，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难熬？知不知道我去年在这里差点死掉？知不知道我被韩冰像毒针一样的话刺得狼狈不堪，差点想要自杀？可这些她又都说不出口。她曾经卑微至此，懦弱至此，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如果用韩冰的话来讲，这一切都是她自愿去做，咎由自取。我曾经那样爱你，可你却在我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回头。韩菁只是狠狠地瞪着他，眼睛明亮蕴含水滴，再次重复了一遍：&ldo;我不。&rdo;沈炎中午回来的时候，屋子中只有韩菁一个人。她躺在c黄上，背对着他，安静的样子像是睡着。他思索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头：&ldo;韩菁，我们该吃中饭了。&rdo;韩菁更加努力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传过来：&ldo;我不想吃。&rdo;沈炎说：&ldo;勉强吃一点，厨师费了好大的劲做好的，总不能辜负是不是？不想下c黄的话，我给你把菜品端进来怎么样？&rdo;韩菁无奈，把被子猛地掀开，入眼的便是沈炎的那张脸。她很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沈炎笑了笑：&ldo;怎么了？&rdo;&ldo;……没什么。&rdo;她只得低下头，&ldo;我去餐厅吃。&rdo;第二日，沈炎外出，韩菁一个人闲着无聊，在院子中发呆半晌，找出了一块素描板和两张素描纸，想象着沈炎的神态和五官开始一笔笔勾勒。她画得很仔细，但时常会停笔，托着腮发呆一会儿，然后才像是猛地回过神来，又重新捏住铅笔涂抹。傍晚时分沈炎回来，韩菁已把素描完成了绝大部分。她等他走近了，给他看成果，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很是充满成就感：&ldo;我画得怎么样？&rdo;&ldo;很好。&rdo;沈炎把画板接过去，仔细端详了半晌才说话，&ldo;怎么想起给我画像？&rdo;&ldo;以前欠着你的，总要补上才心安啊。&rdo;韩菁把铅笔收起来，说，&ldo;反正我也是闲着没有事做。&rdo;沈炎目光复杂地看她半晌，忽然轻声说：&ldo;在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答应过你，可以帮你达成一件事。这个承诺到现在也是还欠着。这件事……你还记不记得？&rdo;韩菁稍稍怔了一下：&ldo;你提这个做什么？&rdo;&ldo;韩菁，&rdo;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说，&ldo;莫先生今天找了我。&rdo;她的脸色冷下来，抿住唇没有说话。&ldo;你不想知道我们谈了什么？&rdo;&ldo;不想。&rdo;韩菁淡淡地说，&ldo;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你是想说，如果我想退婚，就可以拿这个你给的承诺当借口了？&rdo;&ldo;那好，韩菁，那你告诉我，用你的真心话告诉我，你究竟想没想过要和我退婚？&rdo;韩菁抬头看他，沈炎眼眸深邃墨黑，带着不容置疑的质询。她张了张口，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重新低下了头。&ldo;还是想过吧。&rdo;沈炎弯了弯唇角，无声而笑，&ldo;我问过你，如果莫北来抢婚，你会怎么办。我的直觉还是很准，是不是？&rdo;韩菁抬起头，有些愣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几乎把嘴唇咬破，最后小声说：&ldo;我会跟你结婚的。&rdo;沈炎轻轻呼出一口气：&ldo;我没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设想一下，结了婚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你以前满心满意都是你能跟他在一起，现在他终于如你所愿说了这样的话，你却又不要了，反而要跟我结婚。你说你要跟我结婚，我心里很高兴，可是高兴之后呢？我摸不准你的想法，我又很担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