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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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禹他们要到附近找目击证人，看顶楼现场，做排查，陶然在车里用笔记本电脑把稿子都写完了，他们的工作还没结束。她又回到路灯下等，因为想到死者跟光谷的联系，心里忐忑，有些不安地来回踱步。天气很热，附近也没有可以孵空调的地方，等了一个多小时，她衣服都汗湿了。姜禹从街道的另一头绕回来，看到她在路灯下被拉长的影子，快步走过来道，&ldo;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不去车上等？&rdo;从他们到现场到这会儿，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她就一直在这等他？陶然摇摇头，&ldo;我刚出来一会儿，怕一直坐在车里看不到你。&rdo;&ldo;傻瓜，找不到我会打电话给你的。&rdo;陶然喜欢他这种亲昵的责备，抱住他的手臂，&ldo;找到线索了吗？听说不是自杀和意外，那就是他杀了？是不是跟光谷集团有什么关系？&rdo;将吻（补更）姜禹一凛，&ldo;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rdo;&ldo;我刚刚在警戒线外面听人说的，况且如果是自杀，你们的工作应该早就结束了。我还看到了装在证物袋里的光谷集团的门禁卡和工作证，所以就想他是不是跟光谷集团有关。&rdo;她不想把苍术和柳博延牵进来，可又实在担心，不得不问。&ldo;你应该知道，案子没破之前很多信息都是机密，是不能说的，更不能见报。&rdo;&ldo;我知道！&rdo;陶然连忙解释，&ldo;坠楼的新闻稿我已经写好了，除了指出不是自杀之外，并没有暗示其他。在弄清事实真相之前，我也不想给光谷造成负面影响。&rdo;&ldo;确实不是自杀，死者身上有防卫伤，大概是争执的过程中被人从顶楼推下来的。这几栋楼都有些年头了，没有摄像头，暂时也没有目击证人，线索会比较难找。&rdo;这些信息告诉她也无妨，&ldo;至于跟光谷集团的关系，死者是光谷的员工，其他的还不清楚，有没有利害关系，还要再进一步调查。&rdo;&ldo;嗯。&rdo;姜禹见她若有所思，&ldo;担心柳博延？&rdo;&ldo;不止，还有柳叔叔，他血压高，就怕听到这样的消息对他身体不好。&rdo;&ldo;只要你们媒体不要大肆渲染，暂时还惊动不到他。时间不早了，等了那么久，要不要吃点东西？&rdo;他们一桌子菜没怎么动就赶过来，肚子里都是空的。&ldo;找个简单又有空调的地方吃吧，太热了。&rdo;姜禹笑笑，&ldo;可以。&rdo;他们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这个时间了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两人就并排坐在靠玻璃窗的位置上，面前一人一碗热气腾腾的辛拉面。姜禹揭开纸盖，陶然按住他，&ldo;等一下！&rdo;她跑到柜台又挑了一大份关东煮，用叉子细心地从竹签上一一刷下来放进两人的碗里，眼睛亮晶晶地看他，&ldo;好了，开吃！&rdo;其实她不太饿，夏天总是没什么胃口，靠冰淇淋和水果就能打发一顿正餐。可姜禹是大男人，工作又那么辛苦，她不能让他陪她挨饿，干脆就跟他一起吃。她咬着叉子有点悻悻的，&ldo;对不起啊，你过生日，就请你吃方便面。&rdo;&ldo;干嘛说对不起？有工作上的紧急情况，又不是你的错。&rdo;&ldo;可是……&rdo;&ldo;生日就要吃寿面，没人规定寿面不能是方便面。&rdo;姜禹叉起一块汤里的甜不辣，&ldo;这不是还有荤菜么，我觉得挺好的。&rdo;陶然看他吃的香，顿时也觉得胃口大开不再纠结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再简单不过的一碗方便面也像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佳肴。吃完面，姜禹挑了两个冰淇淋，递给她一个，&ldo;这个是我请你的，下次别那么傻，等太久就先回去，像今天这样该热坏了。&rdo;他看到她在路灯下的身影，不是不感动，甚至有些怜惜，有些自责。她为他过生日，给他唱生日歌，又在这三伏天傻傻地等了他几个钟头，一句怨言都没有，他却没有什么能回馈她的，只能请她吃个冰淇淋。上回也是她告诉他，吃完甜筒心情就会好起来。他一直以为这丫头说过的话自己从没放在心上，现在才发觉其实桩桩件件还是很清晰地记在脑海里。两人无声无息地啃着手里的冰淇淋，很有默契地都没开口说话。姜禹察觉到她今晚有些不寻常的沉默，忍不住回头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