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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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禹身体不舒服，平时习以为常的血腥味此时让他胸口翻涌着不适，正打算转身往外走，就听到身后柳陶然的尖叫声，他眼明手快，才捞住她软倒下去的身体。照料陶然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陌生的大c黄上，房间是灰白黑的色调，非常干净简洁。她搞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挣扎着坐起来，就看到姜禹歪在旁边的沙发上小憩，呼吸急促，脸颊上满是疲惫和不正常的酡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心滚烫。她碰到他的同时，姜禹就睁开了眼睛，&ldo;你醒了？&rdo;&ldo;嗯。我……我们这是在哪儿？&rdo;&ldo;我的公寓，我平时住在这里。&rdo;其实柳陶然已经猜到了，这样简洁阳刚的房间，的确是姜禹的风格。她心头一暖，&ldo;你带我来的？案子呢，办完了？&rdo;姜禹的目光有点冷，&ldo;你说呢？你晕血，自己不知道吗？&rdo;出警前才交代她不要惹麻烦，她就直接晕倒在办案现场。陶然低头，&ldo;对不起，我小时候晕血，长大好很多了，今天……是意外。&rdo;她小时候见到邻居杀鸡放血吓晕了，还诱发了哮喘。上大学后慢慢克服已经好多了，今天的场面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ldo;现在还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rdo;姜禹脸色稍稍和缓，晕血是神经性反射，也不能全怪她。陶然先是摇头，然后又猛地点头，&ldo;我没事，可是姜队你在发烧呢，还是去医院看看吧！&rdo;&ldo;不用麻烦，我睡一会儿就好。你不晕不难受了就自己回去，我不送你了。&rdo;他本来没那么难受，柳陶然晕倒在他怀里之后，他判断她是晕血，没有送医院，正好他住的公寓就在附近，于是抱她过来休息。折腾一番，放下她之后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虚汗，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值班也值不了了，不得不给所里请了假。她真的是个麻烦。陶然很自觉地把c黄让给他，却不肯走，&ldo;你家药箱放哪儿了？至少让我看你吃了药再走吧！&rdo;姜禹眼前天旋地转，没力气说话，抬手指了指衣柜旁边的抽屉。他很少生病，药箱里的药都过期了。陶然无奈地伏在他身旁道，&ldo;药箱里的药不能吃了，我去给你买点新的回来。&rdo;他含糊地嗯了一声，都不知有没有真的听进去。陶然找到他的钥匙，出去买了退烧的药和一袋子蔬菜。她不能让他空腹吃药，就想给他做点吃的。他的冰箱里冷冻层塞得很满，都是做好的ròu丸、卤ròu和饺子，大概是他妈妈在家里做好了给他送过来备着的，但保鲜层里就只有饮料啤酒，蔬菜鸡蛋什么的几乎绝迹。他的工作那么辛苦忙碌，大概也不常在家做饭。陶然跟他情况相似，自己动手做饭的机会少，会做两个家常小菜，勉强能入口而已，跟妈妈林淑言的手艺没法比。熬粥煲汤就更是不擅长，但病人脾胃虚弱，总是吃粥比较好，她只好打电话请教妈妈，硬着头皮做了一锅皮蛋瘦ròu粥。她想对姜禹好，好像不仅仅只是出于愧疚而已。&ldo;姜队，起来吃点东西吧！&rdo;不愧是年轻强健的体魄，先前灌下去两杯热水，又用了冰敷物理降温，这会儿高烧已经退下去了。姜禹醒来看到她，&ldo;你怎么还在这里？&rdo;&ldo;我不在这里谁给你买药煮饭？你头上的冰袋也是我放上去的，你不去医院总得有人照顾你吧，难道你不怕出了意外在这里化作一堆白骨吗？&rdo;上期的副刊就是独居的话题，案例素材还是姜禹讲给她听的，没有子女亲朋的老人独居，突发疾病在家中逝世都无人发现，直到一年多后抄电表的小伙发现房内有白骨才骇然报警。姜禹蹙眉，&ldo;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而且我只请了半天假，明天没有出现就会有同事找上门来，你不用杞人忧天。&rdo;陶然有些生气，&ldo;抬杠很好玩吗？我只是关心你！&rdo;&ldo;为什么关心我？你跟我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顶多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罢了。&rdo;&ldo;我喜欢你，假戏真做了行不行？&rdo;她半真半假地说着，心脏像要从喉咙蹦出来一样。原本想要告诉他的关于苏苡的事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