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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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小默”秋瑀宸细细地念，花茎一点一点的扬起，花蕊中已被水流润得满满的，点点水珠早已化作点点柔情，为什么水滴总是顽皮地流连却又偶尔飞速的离去突然的回归。探路的小水珠带着王者般的气息横冲直撞，是因为他的难以克制的依恋让他由粉红走向漆黑了吗，还是他的无可抛躲的温柔让他由翕合融入包容，小小的水滴闭着眼睛任由他的心驱使他前行，为什么在这样的菊花静静盛开的日子里，瀑布般的冲入却是小溪般的流出，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是带着美丽的隐忍和承受的，沈默的声音伴着水滴声悄悄的蔓延着，“秋——”秋天的秋，秋瑀宸的秋，秋天的雏菊，秋瑀宸的雏菊，静静地，又是迷蒙的，秋已经沉溺在秋里了，默默地沉溺在秋里了……我愿意秋瑀宸轻轻拢着沈默，嘴角绽出淡淡的微笑，现在，他的小默真的是他的小默了，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尽管身在险境，却依然幸福地快要化掉，他从来都无法想象，原来，拥有竟是一件如此真实如此快乐的事。沈默大概是累得厉害，直到此刻还沉睡着，秋瑀宸实在不忍心叫醒他，只是轻轻吻着他并不柔软可是在自己眼中却柔顺地不像话的发丝，仅仅是回想昨夜的缠绵，已让秋瑀宸忍不住面红，可是看着情人筋疲力尽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再吵醒他，只是更加温柔的将他拥在怀里。张开眼睛的沈默明显对秋瑀宸不满，却终究贪恋着他温暖的怀抱，面色不善地抱怨，“不挨打也不能躺着睡。”秋瑀宸看着沈默索吻般的嘟着嘴，几乎已经克制不住欲望，更奈何沈默居然还能忽闪着带着露的眼睛埋怨，秋瑀宸紧紧地拢住他，他好想说，小默，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因为他的口正在做一件更有意义的事。似乎是为了报复秋瑀宸昨夜给他的疼痛，沈默狠狠得回应着他柔软的小舌的痴缠，补偿般的，秋瑀宸将口中的主动权全部交给沈默，任由他在口中和自己纠结到疼痛，贝齿撕咬，血腥淡淡弥漫，沈默暴力地吮着秋瑀宸唇上的鲜血，幸福，就是带着血的甜。沈默轻轻翻卷着小舌，用舌尖擦拭着秋瑀宸温润的唇，像是忆起了他昨夜的温柔，沈默的动作也轻柔起来，秋瑀宸知道情人已经消了火，重新挑弄起来，舌尖抵着沈默上颚滑过，麻痒的感觉让沈默狠狠咬住了他舌头，这一次，双唇相触便不再挑逗，只是紧紧纠缠，从彼此的口中汲取呼吸的养分，吻到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的晕眩让沈默狠狠地推开秋瑀宸，“透不过气了。”秋瑀宸笑着放开他，“要不要人工呼吸？”沈默瞪着他的秋不说话，秋瑀宸成功的用一路亲吻融化了沈默生硬的表情，问出了一句一直想问却犹疑着的话：“小默，很疼吗？”沈默本已柔和的表情又冷硬起来，却终于还是窝在秋瑀宸怀里低低道：“嗯，还好吧，有点。”秋瑀宸心疼地拢着他，让他的背紧紧贴着自己胸膛，自己却在他耳边小声问：“比藤杖还痛吗？”这种被洞穿的疼痛他无从体验，却又是急切地想知道究竟快乐要用多大限度的疼痛去交换。沈默身子颤了一下，羞涩让他想挣开秋瑀宸的怀抱，感情却终于舍不得，想到情人的焦急和关心，也只能说一句：“这个，是不一样的。”秋瑀宸想想也是，用额头轻轻蹭着沈默头发，沈默又如何能推拒这样的柔情，他在这样的动作里读到了情人小小的愧疚，将身子在秋瑀宸怀抱中蜷的更紧了些，轻声道：“秋，我愿意。”秋瑀宸打开门的时候迟念轻轻笑了笑：“气色不错。”穿着沈默外衣的秋瑀宸想，他一定看出了什么，却也不愿掩饰，随意的点了点头让迟念进来。迟念只是说了句：“你哥要见你。”秋瑀宸几乎站立不稳，乔熳汐居然来了，这并不符合他这个哥哥的个□。沈默本来只是站在一边，听到迟念的话却直接走过去握住秋瑀宸的手，秋瑀宸长长舒了口气，回望情人满蕴着关怀的眸子，“我马上就回来。”沈默轻轻摇头，“我和你一起去。”秋瑀宸轻声道：“图腾的事，你不要插手，在这里等我。”沈默目送着秋瑀宸走出去，迟念却还依然留在房里，沈默回到床边坐下，强忍着不适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我只会闯祸？”迟念突然觉得沈默倒也有点意思，最起码对他的自知之明大为欣赏，索性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童年吧，迟念总是对这种假装强大的小孩很感兴趣，在翼盟的那些日子，看着十几岁的秋瑀宸貌似强势的统领着一群黑道豪雄，却总是在看到乔熳汐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恢复战战兢兢的孩子样他就觉得好笑。因为文禹落的关系，他一直很照顾秋瑀宸，可是也因为文禹落的关系，秋瑀宸对他总是时远时近。迟念看着眼前的沈默，等他继续。“我们可以走了吗？”沈默问得很直接。迟念突然觉得这个目前还看不出优点的男孩能被秋瑀宸看中也并不是毫无道理，用正巧能被沈默听到的声音道：“有点意思。”沈默倒是一点也不谦虚：“我又不傻，你总不会平白无故抓我来的。”迟念倒也不解释是谁要见他，沈默也不问，只是站起身。迟念却在这时突然说了句：“你现在的身子，还是站着比较舒服。”只一句话就让沈默的脸迅速红了起来，没想到他竟还是看出来了。在心中暗骂，一个男人居然这么促狭，简直对不起他那张线条犀利的脸。沈默并不知道，其实在迟念眼里，他只不过是个不懂事又好玩的小孩子，迟念看他就像是看一个可爱的宠物，能够逗逗他也是一种乐趣呢。穿过蜿蜒的密道和三间密室后，沈默突然觉得阴森起来，空旷的跫音在密道里回荡，一切都蒙上了神秘的色彩，一条一条的路，一重一重的门，却不知究竟是通向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当迟念推开最后一道门的时候，整条甬道居然都亮了起来，沈默知道，这就是连着机关的万年连珠灯，只有古墓中才会有的，没想到九天会居然也有这么古老的地方。沈默走进门之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是他宁愿见到鬼也不愿见到这个人——骊歌。其实，无论是容貌或是风姿，骊歌都带着一种接近神的端庄与高贵，可是沈默却对她没有丝毫好感，尤其是，他一直认为这个女人是乔熳汐的母亲。沈默一向奉行敌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的策略，因此对骊歌更是没有好脸色，再加上在乔熳汐那里受了委屈，他又偏偏不是懂得忍让的人，恨恨地瞪着骊歌，没有直接叫她老巫婆骊歌都应该感谢沈默十几年来受到的礼仪教育。迟念对骊歌是尊重的，无论是对这个女人本身或者是她背后的庞大势力，或者，一个女人，能够操纵如此强大的势力，本身就值得尊重，更何况，他们之间还存在着交易。因此他只是玩味地看了一眼对峙中的两个人，然后将空间留给了骊歌，他知道，这样的场面，他该回避，如果连这一点都学不会，那他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骊歌的面上带着古典的笑容，难怪所有人都认为乔熳汐才是她的儿子，这两个人都是一样，哪怕提的是绝对不合理的要求，他们依然可以温文尔雅，“如果我想索取你的自由，你应该不会拒绝吧。”“理由？”听到这样的要求，沈默居然没有暴跳如雷，真该感谢秋瑀宸的教育。“因为你愿意和瑀宸在一起，用你们的话说，叫爱。”骊歌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接近呢喃，可是却让沈默产生了不可抗拒的错觉。“你凭什么决定秋的未来？”沈默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居然一句话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你不过只是秋的姑姑嘛，凭什么管这么多。骊歌淡淡笑了笑，她十二岁的时候就没有人敢问她凭什么，可是她依然只是用温婉的声音回答沈默，“我不能决定瑀宸的未来，可是，我可以决定你的现在。”星秋瑀宸张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种错觉，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全身酸痛自不待言，最要命的是就躺在那间曾经最熟悉的病房里。这里的一切都是噩梦，只有痛到无力忍受才会被送来这里，而送来这里之后定然还有更加深重的屈辱和疼痛等待着他。秋瑀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他的小默不见了，头晕的厉害，想撑着坐起来，却突然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不顾已经僵直的身子，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强忍着晕眩，恭敬而疏离的向骊歌打招呼：“母亲。”骊歌本想让他躺着，却终于还是咽下了口中的话，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个儿子只不过是会用更加谦敬的语气拒绝吧，她微微笑了笑，秋瑀宸深深鞠了一躬，“瑀宸不孝，母亲费心了。”骊歌心中一痛，却将所有的作为母亲的委屈都融进浅淡的笑容里，“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你哥去替你处理翼盟的事了，现在也该回来了，你先想想怎么过他这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