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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衫薄的脸更红了。卫衿冷不说话了,只是用手掌裹着他通红的屁股,有些肿了呢。景衫薄半天没有等到师兄的话,将脸藏在被子里小声道,“三师兄不要着急,二师兄待会肯定会差云泽送药膏来的。”卫衿冷无奈摇了摇头,“小夜,你的脑袋里,每天除了练剑,还在想些什么啊?”“他不肯来?”楚衣轻没想到晋枢机竟然会拒绝。“临渊侯大概在和那个人吵架。”云泽道。吵架?楚衣轻若有所思。他这些年过得是很屈辱,可那人对他,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不知这样的真心,他受不受得了。“公子——”云泽最怕公子陷入沉思的样子,好像只要用心去想什么事,公子就没有高兴过。楚衣轻比手势,“把药膏送去新旸那。”“是。公子要不要也出去走走。”云泽试探着问。“不必,你去就好,小夜这时候见到我,会难为情。”楚衣轻比到。云泽领命出去,打开门的刹那,楚衣轻突然感到一个奇怪的气息,云泽呼道,“侯爷,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晋枢机闪身进门,“我想试试,屏住气息,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听到我来了。”楚衣轻没有看他挑衅的眼神,只是要他坐。“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晋枢机问。云泽回头看两人,突然就觉得怪怪的,却只是替他们关好门,送药去了。“你学过摄魂?”楚衣轻在纸上写到。“是要代令师弟向我问罪吗?”晋枢机冷笑。楚衣轻提笔,“不是令师弟,是——胞兄。”晋枢机一怔,半边身子都被僵住。半晌,突然拂袖而起,“原来,跟覆国仇人一起算计我的人,承认自己是我亲哥哥!”楚衣轻左手一挥袍袖,立刻将他卷在椅上,右手秉笔而书,“你的摄魂术练得不对,恐有性命之虞。”“与你何干?!”晋枢机要再次起来,浑身却都被他真气罩在椅上,不得不乖乖坐正。楚衣轻提笔,“国是你的,与我无干;你是我的,难道我会坐视你继续练这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害己贻人吗?”作者有话要说:晋小受和哥哥相认了,这样的情况,算是相认吗?目前大概还不会拍,说出来,也只是为了帮小晋同学治病吧唉,可怜的晋小猫小夜会有一次很大的虐,其实我这两天都在逃避这个,真的不忍心写,想到眼圈都会泛红的我记得一开始就说过,对于训诫这个层面而言,小夜才是这篇文的主角不过商大攻,你也太没有存在感了叹!我辞掉了几份工作,本来是为了誊出时间好好写文的,下面的部分很重要。但是手头的论文任务却更紧了,以后更文的时间,希望能够保证隔日更如果每天晚上十点之前没有看到更文的话,大家就不要等了,四十五、承恩楚衣轻提笔,“国是你的,与我无干;你是我的,难道我会坐视你继续练这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害己贻人吗?”晋枢机生生怔住,半晌,终于甩出一句,“连国都没有,哪里有家,哪里有哥哥!”楚衣轻却收了真力,起身轻轻抚了抚他额头,不是发心,而是额头,大概是常年摆弄机关,他的手指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却比想象的真实,晋枢机全身上下像是被笼罩在一个从来不敢奢望的梦里,连呼吸都是轻的。哪怕遮着幕离,他能感觉到,楚衣轻的目光很温柔。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被人疼爱的感觉。他被宠爱过,被迷恋过,从来不曾被疼爱过。他几乎觉得,自己要沉进去。“你做什么!”一声呵斥,一道劲风。楚衣轻伸手滑过去,商承弼的人却已进了门里。“他是我哥哥!”晋枢机吼道。商承弼冷哼一声,“你是我的。”又是这一句你是我的,我是谁的。大楚子民、父王、哥哥、还是他。究竟不是属于自己的。商承弼一把将晋枢机拉起来,“你不许碰他。”楚衣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一向是云淡风轻的,即使纸上的字触目惊心,“他心智矫妄,寿数不过廿年。”商承弼急急向后退了两步,握着晋枢机右臂的手陡然松开,连确认一句都说不出话。廿年?晋枢机抬眼望着哥哥,“你又何必说。”他再看商承弼,“你更何必在意。二十年后,我早不是如今模样,想必,又有新人伴驾,你也该倦了我了。”“你胡说!”他想吼一句,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哑的。难道重华的日子已经开始倒着过了吗?楚衣轻款款写,“忧思郁结、走火已深、内外伤不断,廿年已是期然之数。”“我、我、我已很久没有再打过你。”商承弼结舌。晋枢机笑了,在自己哥哥面前,轻轻吻了吻商承弼嘴唇。他笑得太好看,双靥含情、色如春花,这个人,居然单纯的像个孩子,“不必自责,从前,就算你对我不好,那也是我自找的。”楚衣轻绝没有想到,他在自己面前也会这么做。曾经,引以为耻的故事,他还是那个雍容闲淡的重华公子吗?是不是至少在哥哥面前要收敛些。商承弼一把搂住他,深深地,炫示一般地,一条手臂像是要将他柔若无骨的沈腰折断,他望着楚衣轻,“怎么治!朕以倾国之力替他治,只要你开口。”楚衣轻摇了摇头。自负天命的天昭帝又一次白了脸色,“你不是神医吗?不是死人都能救活吗?”楚衣轻写,“非不能,此时若治,必散了他全部内力。”商承弼喝道,“不行!”其时云泽进得门来,先回楚衣轻,“三公子收了药了,小公子说,多谢公子,稍后过来请罪。”楚衣轻打手势给他,“不必。”商承弼哪里耐得住他说景衫薄的事,急急追问道,“没有别的法子?”云泽早在屋外听到,当下根据楚衣轻手势向商承弼解释道,“摄魂术并不是邪术,世人无知,错会了其中意思。不过,有那急功近利之人,仗着聪明才智,编出些速成的法门,后人练了,没有根基,就容易走火入魔。临渊侯原就比旁人聪明,却又比那些目光短浅之人更急于求成,速成之上再速成,又加之练的时候多被打扰,强自行进。他造诣已不低,但心力全凭内力催动,这种功夫,练得越好,脏腑受伤越重,若要治时,只好散去全身功力了。”晋枢机笑,“散去全身功力,不如直接杀了我。二十年有什么不好,驾骖知道,我一向怕老的,人一老,就容易胆小,活得战战兢兢,还有什么趣。”商承弼看着楚衣轻,“一定还有别的治法。”楚衣轻沉默,商承弼心动,“肯定还有别的治法。”楚衣轻点头。“什么办法?”商承弼追问。楚衣轻又摇头。商承弼急逼,楚衣轻却不答,倒是云泽道,“我家公子不肯说,我倒可猜上一猜。侯爷是心病,所以才走了偏锋,如今闹得五内郁结,忧思日沉,寿数大减。皇上坐拥天下、富有四海,若是解了他的心病,他一高兴——”“不要再说了!”晋枢机出声拦住。商承弼拥着他,“你有什么心病。”晋枢机摇头,“没有。”“什么心病!是让朕将这江山万里让给你晋家,你的心病就好了吗!”商承弼问。他的目光已移至楚衣轻,或者,只是苦肉计?晋枢机一把推开他,“你若这么想,便将我千刀万剐了,永绝后患!就只怕,每日疑神疑鬼,是你的心病吧!”“你——”商承弼箍住晋枢机手腕,拖着他出了门,“朕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心病!”“公子,不用出去看看吗?”云泽问。楚衣轻就比了一个手势,“多话!”商承弼将晋枢机拖到房里,扔在床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了。想到他只有二十年可活,心中又是气又是悔,更加之还有恨,“我早说过不许你练摄魂术,你为什么要学这种害人害己的功夫,你到底想摄谁的魂,朕的吗?朕如今已经什么都依着你,你还要怎样!”晋枢机自己撑起来,“和你没关系,深宫无聊,长夜寂寂,我也不过打发时间罢了。”“你还在骗朕!打发时间?打发时间怎么会急于求成?”商承弼问。“既然练了,就总想着练快些。你也该知道,这是多玄妙的一门功夫,就是你看到了秘笈,也不一定就能克制的。我又是个,最不会自持的人。”晋枢机道,“其实,这也是我的报应。驾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用白发这些脾气,我没事。”商承弼看着他,“二十年!二十年!重华!朕曾经想过,如果朕能活到古稀之寿,就禅位子孙,跟你共享颐年。每日晒晒太阳,浇浇花,练练剑,游山历水,亲眼看看,朕这些年励精图治的大好江山。或者,找座山隐居,也学学岳丹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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