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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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繁今天晚上正好值夜班，接到慕醒电话还被吓了一跳。去内科那里联系好医生，不一会，慕醒和方凡十两人就来了。方凡十一来，胡繁自然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怒骂。&ldo;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游戏，真够幼稚的。上了这么多年军校，子弹也是随便吃的吗？&rdo;骂归骂，胡繁还是抓紧跟着医生推着方凡十进了急诊室。谁料，刚一进去，方凡十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胡繁冷哼一声，挥挥手让一群医生出去。随手递给方凡十一支烟，嘲讽地问：&ldo;你也真能折腾，很好玩？&rdo;吐出嘴里的子弹，方凡十接过烟点上，抽了一口研究着子弹说：&ldo;不大好玩，本来还能再做一次的。慕醒讨厌人骗他，我有什么办法。一骗就骗到底咯。&rdo;胡繁盯着他手上的子弹，眉头皱了皱，探究地说：&ldo;这颗子弹跟我爸那颗倒是挺像的。&rdo;方凡十挑眉：&ldo;我见识过那么多枪，也没想过这子弹是哪支枪里的。你回去问问你爸。&rdo;胡繁警觉起来，认真地问：&ldo;你怀疑……&rdo;方凡十笑起来，无奈地说：&ldo;我怎么可能怀疑他。上次把他领带夹给洗了，他连洗衣机都砸了，后来知道是他哥遗物。这次又弄了这么一出，我看这子弹挺特别的，别又是什么意义重大的东西。&rdo;&ldo;真是越来越忠犬了。&rdo;胡繁笑着说，&ldo;我爸周末生日，你去自己问呗。&rdo;胡繁他爸胡林奇原本是省级正职干部，十年前犯了事，当初动静挺大的。十年内一直呆在北京，其实就是软禁。胡林奇是方凡十的长辈，为人挺和善的，比家里那老司令强多了。方凡十从小就喜欢他。&ldo;成，到时候我带着慕醒一块过去。&rdo;方凡十笑着说，&ldo;对了，我给在质监局弄个挂头职称。别听你爸的，这年头还是手里有权利的好。&rdo;胡繁淡笑着说：&ldo;权利大了，你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rdo;说到这，方凡十沉默了一下。再抬头，眼睛里已经带了笑。他斩钉截铁地说：&ldo;哥以后保护你保护得好好的，再也不让你出去了。&rdo;两个人从急诊室出来，方凡十还夸张地捂着肚子。慕醒完全是担心，根本没有看出他整出来的幺蛾子。方凡十不能开车，胡繁就开车送两人回去了。上楼后，慕醒把方凡十安顿好，出来给胡繁倒了杯水。胡繁四下打量着屋内的装修，笑着问：&ldo;那天，十哥儿拉着我去买材料，我还以为他又要折腾他的房子呢，原来是这间房子装修。&rdo;慕醒轻笑：&ldo;那绿色的墙纸，你怎么没拉住他。&rdo;&ldo;他审美怪癖，还不准别人挑毛病。哎，说到这，墙纸没贴啊！&rdo;胡繁惊诧地说。慕醒礼貌地笑着说：&ldo;别的可以让他胡乱弄，墙纸就算了。&rdo;胡繁干笑两声，明显察觉出慕醒对自己的冷淡来。他仍旧四下打量着，看着屋子里陈列的东西，疑惑地问：&ldo;怎么家里都没有摆照片？听十哥儿说你好像有个哥哥。&rdo;他家老爷子对照片这种怀旧的东西特别上心，家里几乎贴满了他年轻当兵时的照片。就在昨天老爷子还提醒胡繁，让他去把珍藏的那本相册去摄影楼放大来着。脸上的笑容消失，慕醒说：&ldo;我哥出车祸，去世了。&rdo;经过上次医院那次谈话，慕醒对胡繁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而现在，也不过是礼貌性地让他上来坐坐。两个人随意聊着，聊着聊着就冷了场。胡繁干咳一声，尴尬地笑起来说：&ldo;慕老师，你也别对我有意见。我上次，确实是为了你俩好。不过，现在我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十哥儿是真心喜欢你，我要是挑拨他和他的心尖儿，这不是让他难受么。&rdo;慕醒笑了笑，脸上是一贯的温和。&ldo;那真是谢谢你了。&rdo;他对方凡十是什么心思，慕醒能看得出来，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松懈下来。胡繁这样的人，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坏到什么程度，根本没人看出来。眼看着慕醒不待见自己，胡繁也没有继续叨扰。跟慕醒告了个别就走了，慕醒礼貌性地送客出门，然后关门回了卧室。卧室里，方凡十正拿着子弹还在研究。慕醒面无表情的把子弹抢过来，放进盒子里堂堂正正地放好。脱了衣服爬上床，就被方凡十揽进了怀里。&ldo;这子弹没什么特殊的，是一个老兵送给我的。&rdo;慕醒拥住方凡十，闷声说道。方凡十察觉到慕醒语气不对劲，拍着他的肩膀问：&ldo;你不高兴？&rdo;慕醒叹了口气，亲了亲男人的唇，说：&ldo;你啊，这么大年纪了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跟胡繁进去呆了这么久，都干什么了？&rdo;既然慕醒都知道了，方凡十干咳一声，也没打算再隐瞒，笑着说：&ldo;他爸这周末生日，提醒我让我别忘了。周末的时候，你跟我一块过去吧。他爸挺好的一人，比我家那老头子好多了。&rdo;慕醒摇头：&ldo;你们一伙人去聚会，我的身份不尴不尬的，去也玩不到一块。你怎么还想着带我过去？&rdo;方凡十蹭了蹭慕醒的耳朵，热气暖烘烘地熏人。他说：&ldo;说实话，你这颗子弹长得挺奇特的，胡繁说他爸也有这么一颗。两件事撞在一起，我就想着让你也去了。&rdo;慕醒头一动，问道：&ldo;他爸叫什么？&rdo;&ldo;胡林奇。&rdo;过了好久，慕醒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搂着男人的腰，慕醒慵懒地说：&ldo;周末我看看，要是有时间，就陪你过去看看。&rdo;方凡十笑起来，又跟慕醒腻歪了一会，倒头睡着了。黑暗中，慕醒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望着白色的墙纸，目光空旷而寂寥。有了周末那件事催着，时间就过了快了。寿宴是家宴，只请了胡繁和方凡十他们四家。四个家族向来要好，虽然胡繁家里没落了，大家的感情倒是还没变。更何况，胡繁他爸爸还是方泽天带出来的兵，关系自然是更进一层。要说这寿宴上，最高兴的当属杨淑柔。杨淑柔好搓麻将，大家扎堆凑在一起，当然野了她。老司令管了两下也没有管出个正行，也就撒手让她闹腾去了，反正她又不是本来是旧案，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陈阳见他有兴趣，像是突然打开了慕醒的话匣子一般，当即如释重负，马上殷切地说：&ldo;行啊，在我车上，我去给你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