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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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二珂看着马大爷在前面走，过去牵住了莫孜一的手。莫孜一瞪了他一眼，狗熊憨笑，他也就没在挣开。马大爷家离着宁二珂他家不远，拐个弯就到了。也是个类似于他家的门和院子，但是里面却没有宁二珂家讲究。宁二珂家是瓦房，他家是石头房子，上面盖了一层草毡子。想也不用想里面肯定是地上积水，房顶漏水。宁二珂低着头进了大门就说：&ldo;不是给你钱让你翻新一下吗？怎么都没动。&rdo;马大爷横了他一眼：&ldo;你赚钱容易啊？我怎么能用你的钱。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回来结婚不得用钱啊。&rdo;莫孜一突然一笑：这老头，该不会还不知道这家伙是干走私枪火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的头头吧。莫孜一一笑，笑得宁二珂心里发毛。宁二珂把熊掌搭在他的肩膀上，解释似的说：&ldo;老头子开玩笑呢，你要相信我……&rdo;对你才是真心的。他当然相信，戈雅晴那条件的这头熊都推了。农村里出来的姑娘，就算是天仙他也不会要的。正说着，三个人进了大门。正在院子里洗菜的马大娘一看宁二珂回来了，笑着打了招呼后赶紧从围裙上擦了擦水去倒茶。宁二珂哪里敢让马大娘亲自动手，赶紧跑过去接瓷壶，熊一样的憨笑着去倒水。刚进去，就看到阿秀从里屋里走了出来。阿秀今年二十四岁，比宁二珂小几岁。小时候宁二珂带着她玩，一副假小子的样子，性子跟男孩子似的那么野。但是所谓&ldo;女大十八变&rdo;，当初那假小子一样的阿秀现在出落的亭亭玉立，水灵灵的样子让宁二珂差点没认出来。阿秀看到他这副憨样子，一巴掌拍上去，声音很甜美地叫了声：&ldo;二哥。&rdo;这么一个动作让宁二珂回过神来，这样行动派的阿秀，让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院子里很泥泞，但是过道里因为要晒玉米和花生等农作物的缘故，所以用水泥砌好了。一个石头的小方桌，几个小马扎，平时下地回来可以坐在这里喝茶歇着。宁二珂和阿秀端着茶水过来，莫孜一和马大爷正在说着什么。马大爷哈哈大笑，莫孜一浅笑不语。阿秀看到坐在那里的莫孜一明显的紧张了一下，茶盘都有些端不稳了。莫孜一抬头对着阿秀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阿秀脸一红，也回了一笑。宁二珂将茶壶放下，给马大爷和莫孜一一人倒了杯茶水，笑着问：&ldo;你们聊什么呢？&rdo;莫孜一说：&ldo;我跟他说明天给他刨花生煮着吃。&rdo;莫孜一说完后喝了口茶，味道微苦却又很香郁，喝下去后唇齿留香。莫孜一挑眉，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茶叶。看到莫孜一很喜欢喝这个茶，马大爷很是自豪：&ldo;这是我们自家种的茶叶，全是第一茬嫩芽，你大娘炒的，走的时候给你捎几斤。&rdo;莫孜一说：&ldo;几斤就算了吧，这东西很贵的吧。&rdo;马大爷点上烟袋抽了一口说：&ldo;哪里贵，都弄不出去。上集市上卖那么半斤八两，还被人把价钱压那么低。带着去城里卖吧，还不知道去哪里卖。&rdo;想想平时电视上代言的茶叶就指着一层包装就卖那么贵，再加上有个明星做个代言就能销量一路领先，围绕地球绕几圈，而真正的好东西却因为交通闭塞、信息不畅通而烂在家里。莫孜一有些感慨。宁二珂岔开话题：&ldo;明天我和他给我爹妈上完坟一块帮你们刨花生吧。&rdo;马大爷还没说话，一边的阿秀插上了嘴：&ldo;你皮糙肉厚肯定要去帮忙，莫孜一就算了吧，他可从没下过地吧？&rdo;莫孜一摆手示意没问题：&ldo;我也蛮想去玩玩的。&rdo;阿秀端详着莫孜一的脸，犹豫了一会问道：&ldo;我怎么觉得你跟某个明星长得这么像呢？&rdo;宁二珂刚想说莫孜一就是那某个明星，被莫孜一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莫孜一微微一下说：&ldo;姑娘说笑了，我这歪瓜裂枣的，哪里能像明星啊。&rdo;马大爷哈哈大笑：&ldo;你也太逗了，我活了这半辈子了，还真没见过跟像你这么俊的男人，歪瓜裂枣那是这头熊。&rdo;那头熊接连躺枪，欲哭无泪：&ldo;就这么不待见我么？&rdo;阿秀说：&ldo;不是不待见你，是你太难看了。这都三十的人了，还没个相好的。不是因为你丑是因为什么？&rdo;谁说没有相好的，我这相好的可是被你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呢。狗熊委屈地看了莫孜一一眼，莫孜一心里憋笑。马大爷呵斥道：&ldo;还说你二哥，你这个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赖在娘家吃闲饭，两兄妹真是半斤八两。哎，不知道莫先生你有没有家室了？&rdo;莫先生礼貌一笑：&ldo;没有。&rdo;马大爷一听，顿时乐了。瞅了一眼自家闺女，锅屋里的马大娘叫了声：&ldo;来端菜。&rdo;三个年轻人赶紧起来去帮忙，马大爷拉住莫孜一的手说：&ldo;你是客，让他们两个去就行了。&rdo;既然马大爷这么说，莫孜一也没有拒绝。不一会，马大娘和阿秀端着一大笼包子过来了，后面跟着宁狗熊。狗熊手里是一个用高粱杆缝成的圆圆的板状东西，上面是四大碗菜。莫孜一起身帮忙将那包子放在小石桌不远处的木架子上，狗熊也将菜放在了石桌上。马大爷笑眯眯地递筷子给莫孜一：&ldo;粗茶淡饭的，别嫌弃。&rdo;莫孜一接过狗熊递过来的一个大包子，笑着说：&ldo;不会。&rdo;这种大包子一个有一只手掌那么大小，面是黄色的，狗熊跟他说这是玉米面蒸的，可香了。莫孜一是第一次吃这种&ldo;庞然大物&rdo;，有些无从下口。宁二珂拿过来给他掰成两半，里面黄橙橙的油顺着包子皮流到了手上，狗熊顺势一舔，把馅比较多的那半递给莫孜一说：&ldo;小心烫。&rdo;莫孜一点了点头，咬了一口，满嘴的香气，又咬了一口。看到他胃口大开的样子，宁二珂一乐，给他夹了一块土豆蛋说：&ldo;这是用酱油焖的土豆蛋，也很香，你尝尝。&rdo;莫孜一顺着宁二珂的筷子咬了下去，咬进嘴里的土豆有些热，过了一会后那么一咬，松软可口，很绵的口感，莫孜一自己又夹了一块。旁边的马大爷看到莫孜一吃得很享受的样子，脸上又笑出一脸褶子：&ldo;想吃就多吃点，大爷家别的没有，就是饭多。&rdo;莫孜一笑着点头，吃相优雅从容。旁边的阿秀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又别到了一边。宁二珂说：&ldo;大娘，扁豆泥呢？&rdo;正在吃饭的大娘一拍大腿，这才想起来：&ldo;刚才光弄菜，忘了这茬了，我去端来。&rdo;莫孜一嚼着蒸包问：&ldo;那是什么？&rdo;宁二珂递给他杯水说：&ldo;我们现在吃的蒸包里是扁豆皮做的馅，你没觉得很硬么？&rdo;被他这么一说，莫孜一还真觉得挺硬的。但是配合着外面那层软软的包子皮，口感还是很不错的。宁二珂继续说：&ldo;扁豆角先都开水煮熟，然后剥出里面的扁豆，用扁豆皮做馅，扁豆呢跟蒜一起用石臼捣碎，放上酱油醋，哎，然后配着包子吃，别提多香了。&rdo;正说着呢，马大娘就端着一个两个小碗过来了。一碗摆在莫孜一跟前，笑着说：&ldo;尝尝吧。&rdo;莫孜一看着碗里那颜色不浅不深的一坨，不知道该怎么吃。宁二珂用筷子戳了一点递到他嘴前：&ldo;啊……&rdo;这个喂食的动作要是放在平时两个人在家的话，莫孜一会吃。但是眼前这马大爷一家三口也在呢，莫孜一摇了摇头，自己用筷子弄了一点放进了嘴巴里。软软的，带着扁豆特有的香味，还有大蒜浓郁的味道，组合在一起，真是妙不可言。莫孜一尝试新东西的时候，总是皱着个眉头，眼睛还喜欢四处乱瞟，别提多性感了。宁二珂看到他这个样子，恨不得当场把他吃进肚子。但是，这是不可以的。看着莫孜一弄了一大坨扁豆泥往嘴巴里送，赶紧叮嘱道：&ldo;你一口吃太多，我们这养出来的大蒜劲很大。&rdo;可是，一切都晚了。莫孜一一吃进去，顿时嘴巴里似乎被火烧着了一般。这还不是单纯的像辣椒一样只是表皮被烧，像是整张嘴里都被烧着了。莫孜一顿时掉出眼泪来……大伙一看顿时慌了，莫孜一伸出舌头喊着：&ldo;水～&rdo;宁二珂拽着莫孜一就往屋子里跑：&ldo;你们先吃。我带他去吃茶叶。&rdo;马大娘在后面喊：&ldo;茶叶在柜子里。&rdo;宁二珂已经从柜子里中间的那个抽屉掏出了瓷罐，倒出一捧来按到了莫孜一的嘴巴里莫孜一眼泪哗哗地皱着眉头嚼着茶叶，但是因为嘴巴里太干燥，一时也缓解不了。宁二珂心急火燎，拽着莫孜一进了里屋，一把把他按在墙上，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