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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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跳动，震击着耳膜，咚咚作响。当天晚上，苏槿培训结束，没有回宿舍，而去了包厢外面的长凳上等江小遥。魔笛酒吧共有五个包厢，其中四个包厢都是实木门，关上以后，自成一个世界。而靠近台球室的那个包厢，却只拉了窗帘。待歌手唱歌时，窗帘拉开，刚好可以看到舞台。江小遥就在那个包厢里陪酒，里面是靳斐他们一帮人。年轻男女在一个空间内，调笑声和黄腔乱飞。在她坐在外面的那两个小时，靳斐四两拨千斤地应对着其他人抛过来的黄腔，游刃有余地抛出搞笑段子。男声女声笑声，倒不像在喝酒，更像是靳斐的脱口秀。很快，包厢内接近尾声。&ldo;小遥你酒量变小了啊，吹了两瓶就不要了？&rdo;&ldo;哥哥，我今天真是喝多了啊。喝得不如尿得快，我肚子都要炸了。&rdo;大着舌头，江小遥说话吞吞吐吐。年轻人节奏快，她今天白的红的洋的啤的轮番喝，李逵那酒量也受不了，更何况她其实酒量并没那么好。先前吃的解酒片，现在也不顶用了。&ldo;那不行。&rdo;另外一个男人开口，&ldo;我们都点了，你不陪我们喝的话，那就把酒退了啊！&rdo;&ldo;哎哟，哥哥……&rdo;江小遥急笑起来，被男人这话给镇住了，赶紧夺酒杯，大声嚷着：&ldo;我喝！&rdo;&ldo;哎！这才对嘛！&rdo;还是那个人的声音，说话的功夫伴随着倒酒声，听声音也知道这杯酒倒得不少。&ldo;小遥妹妹都说喝不下了，你们非要让她炸了肚子溅我们一脸酒啊？来来来，我和你干一杯。&rdo;酒杯碰撞在一起，声音清脆杂乱，不像是碰杯喝酒，而像是在抢夺酒杯。&ldo;靳斐你这是在怜香惜玉啊？&rdo;男人耻笑一声，&ldo;你怜惜一只鸡干什么？&rdo;包厢内尴尬一秒钟，在靳斐眯眼看着男人之际，包厢的窗帘突然动了动。一个人影站在那里，伸手撩开了窗帘。高高瘦瘦的一个女孩，苍白的脸，火红的唇，漆黑的眉眼。&ldo;我替她喝。&rdo;包厢内，加上江小遥和其他两个陪酒小姐，一共有七个人。靳斐坐在正冲着窗帘的那一排卡座，旁边分别有两排卡座，和靳斐夺酒杯的就在他左边。两人手里还握着酒杯，中间江小遥战战兢兢，抬头看着苏槿。不出苏槿所料，包厢内乌烟瘴气，烟酒味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让苏槿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ldo;苏槿。&rdo;江小遥急促地叫了她一声。和靳斐争夺酒杯的那人名叫武进，父母是做珠宝生意的，长得黑黑瘦瘦，小眼大嘴，油腻猥琐。脖子上挂着一块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玉，眼睛粘在苏槿身上，笑起来：&ldo;你能喝多少啊？&rdo;因为苏槿独特的冷淡，靳斐破天荒的对她还有印象。他看着英雄一样登场的苏槿，没去再与武进夺酒杯，反而看着她，眉头蹙起。&ldo;懂不懂规矩？谁让你进来的？出去！&rdo;&ldo;我替小遥喝酒。&rdo;苏槿将眼神收回，无视靳斐，转而对武进说。靳斐：&ldo;……&rdo;武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手道。&ldo;来来来，坐在我身边，咱们俩好好喝几杯。&rdo;在众人的注视下，苏槿走过去，武进递给她一杯酒，眼睛在苏槿身上乱扫，兴致盎然。复而与她碰杯，笑道：&ldo;我们喝了几个小时了，你刚来，表示表示。&rdo;&ldo;武先生，她刚来……&rdo;江小遥坐在旁边，下意识要拦。&ldo;刚来的怎么了？就冲她是刚来的，更应该多喝几杯。&rdo;武进伸手一把揽住苏槿，手指去够她的胸部。身上像是着了火，苏槿猛然站起，一手拎过了旁边的一瓶人头马。&ldo;那我先喝这一瓶吧。&rdo;不光武进，其他人也吓了一跳。靳斐眉头蹙紧，抬眼看她。女孩没有犹豫，将瓶口塞进嘴里，对着瓶子吹了起来。从未见过苏槿喝酒，江小遥吓得不敢眨眼，眼睁睁看着苏槿将整瓶人头马喝下去，将空瓶放在了桌上。&ldo;女中豪杰啊！&rdo;武进拍掌大笑，一把将苏槿拽到怀里，双手不老实开始乱摸。苏槿一瓶酒喝进去，头脑清醒，未受酒精影响。在武进动手动脚的时候，她将旁边的酒杯端起来递给他，唇角勾起，眼角弯下去，露出标准的微笑。&ldo;武先生，我敬你一杯。&rdo;苏槿喝酒的功夫，洗手间跑了三次，武进喝得也差不多了，摸着苏槿的小手就要亲。苏槿起身，六年之前4这场风波最后以武进三番四次扬言让靳斐&ldo;等着&rdo;并灰溜溜地逃出酒吧告终。一场厮打，引得酒吧内一片骚乱。酒吧经理出来维持秩序，苏槿越过乌泱泱的人群，看着始作俑者靳斐，正嬉皮笑脸地和酒吧经理道歉。靳斐让经理统计一下损失，照单全赔。而经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哈腰，擦着汗说不用不用。靳斐认错的态度和速度，与他打架时的疯狂截然不同，不过是半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他就像变了一个人。&ldo;你让财务统计吧。&rdo;靳斐不是跟他客气，他有一说一，今天要不是忍不下武进这孙子，也不会打起来。武进是卫柚带过来的，本来是在另外一个包厢，碰到了去厕所回来的高中同学卫柚。听说靳斐也在，想来交个朋友，靳斐热心接待。但这孙子从一开始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靳斐早就看他不爽。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靳斐笑贫不笑娼，每个人的生活什么样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甚至他们没得选择。以为有两个臭钱就高人一等，看不起别人。他也不想想他们家那两个臭钱在靳斐面前，跟要饭的差不多。靳斐打了人以后，也宣泄得差不多，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一眼就扫到了站在人群外看着他的苏槿。与其他人的狂热崇拜不同，她仍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双眼漆黑分明。遗世独立，纤尘不染。本来也喝的差不多了，靳斐叫着卫柚就走了。刚出酒吧门，靳斐就接了电话，懒洋洋应了一声，司机开车过来，靳斐和卫柚上了车。&ldo;谁啊？武进他老子？&rdo;卫柚挪了挪屁股，让身上的肥肉均匀的坐在车座上。&ldo;武老板明天要请我吃饭，负荆请罪呢。&rdo;靳斐今晚喝的也不少，酒精渐渐麻痹神经，他闭上了眼睛。&ldo;这乡巴佬。&rdo;卫柚耻笑一声，想起武进转班进入他们班时唯唯诺诺的样子。他父母是做投机生意起家，近两年渐渐稳定。武进学习一般，高中毕业前他父亲给学校捐了两千万，才让他上了f大。卫柚是在国外上的学，今年刚刚毕业回国，没想到就碰到了他。&ldo;你去啊？&rdo;听刚才靳斐应了一声，卫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