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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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条地道的空间并不宽敞，但路程却出奇地长，好在事先有准备手电筒作为照明，他们一行人才不至於被黑暗吞没。走在头一个的自然是邵骐，这条地道也只有他最清楚，因为地道的另一头是他小时候与母亲一起居住的老别墅，也是如今、他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秘密住上一两天的住所。邵骐身後跟著李季尧，他的步伐稍许拖沓了点，走得有些吃力，可他始终保持沈默，跟在邵骐身後一米左右的距离，没有再靠近，也没有落下。走了近十分锺，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李季尧用手背抹了把额头冒出的汗珠，望著看不见尽头的暗处，轻轻咬了咬嘴唇。走在前面的邵骐突然停下脚步，李季尧一个没注意差点撞了上去，好在被扶住才没摔倒。手电筒照出的明光在李季尧身上扫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他的右脚。&ldo;你的脚怎麽了？&rdo;邵骐一边问一边蹲下身，卷起李季尧的裤脚管，将手电筒举到了跟前。&ldo;没事。&rdo;李季尧想缩回脚，却被一把抓住，痛得他哇哇地叫出声。&ldo;什麽时候扭伤的？&rdo;看著明显肿起来的脚踝，邵骐向来平淡的语气里多了丝上扬的音调。&ldo;从车里跳出来的时候。&rdo;李季尧在心里暗骂著自己没用，跳个车而已，居然也比不上阿虎和小均灵活，双脚一个著地，就给扭到脚踝，不过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在意，直到走进这地道，他才发觉自己的脚越来越痛，根本使不上劲。&ldo;怎麽不说？&rdo;&ldo;又不是大伤。&rdo;&ldo;所以你想这样一瘸一拐地继续走下去？&rdo;邵骐给气得不轻，却带著几分关切在眼中游荡，只是这里的黑暗模糊了他的表情，叫人看不清楚。&ldo;当然。&rdo;李季尧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当作没用的人，硬著头皮说，&ldo;我又不是断腿！我能走！&rdo;邵骐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手电筒塞进里李季尧手中，然後背对著他蹲下身，&ldo;上来，我背你。&rdo;话一落，一行人又安静下来，方琅不悦地簇起眉，方雅若有所思地看向李季尧，阿虎和小均诧异地盯著邵骐的轮廓，只有小锦到是习惯了，在一边帮腔著说：&ldo;这伤筋动骨的最要命了，千万不能逞强。&rdo;&ldo;我自己走&rdo;，李季尧咳嗽了下掩饰著自己的尴尬，可脚踝处一阵阵的痛感不曾减退，他只觉得自己好窝囊，不免更加执拗起来，&ldo;我又不是残废干吗要你背？多管闲事！&rdo;说完，他把手电筒扔回邵骐怀中，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坚持著自己朝前挪动。邵骐见他逞强地向前挪动步子，也没拦著，大步反超到他身前，继续在最前头带路，不过他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不少，九个人愣是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出口。脱离危险後的李季尧总算松了口气，他随手推开一间房走了进去，松开衣领窝进沙发，从头到尾还是没有说过一句话。邵骐跟著进房，反手关上门，走到衣柜边从里面随便挑了件衬衫，随即换下带血的上衣。&ldo;医生在帮小均和方雅取子弹。&rdo;&ldo;恩。&rdo;李季尧点头。&ldo;你的脚怎麽样？&rdo;邵骐边套上衬衫边走到沙发边，伸手想去摸他的头，却被躲开。他微皱起眉，干脆弯下腰，两手撑在沙发背上，将李季尧固定在两臂之间，&ldo;你的脚要上药。&rdo;&ldo;不用你管。&rdo;&ldo;没人保证这批越南杀手会不会找过来，如果你的脚更严重，会拖累到大家。&rdo;&ldo;你们可以不用管我。&rdo;&ldo;你在生气？&rdo;&ldo;没有。&rdo;&ldo;你有。&rdo;邵骐直视著李季尧，可是对方一直低垂著头，&ldo;李季尧，我警告你，你如果再不说，等下我一定扛著你出去！&rdo;若是平日，李季尧一定已经跳起来回嘴或者骂几句粗话，可此刻他却依旧保持著原来的姿势，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只一味蜷缩著，任前额的刘海遮住他的双眼。邵骐见他这模样，一时也无法，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伸出手将他按进自己怀里。俩人静静地坐了十几分锺，门外响起敲门声。&ldo;二少爷，我问医生拿了跌打酒和包扎带。&rdo;是阿虎的声音。邵骐打开门接过东西，低沈著声音说：&ldo;我拿给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