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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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阴笑的两名黑衣男子掂了掂手中的镰刀，一前一后向他们这些人夹击过来。

“啊哟！”东方默大叫了一声，上前拉住陶瑞晴将她的头按下，再接着示意她蹲下，与抱着孔新宇急急矮身的东方彬险险避过了这一砍。

东方奇和楚修益却是身手敏捷，都同时闪身贴着墙狼狈躲过危险，然而不等他们起身，那前后守着楼道的两名雨衣男子同时举高了手中的镰刀，狠狠向上挥霍着，舞出的气流呼呼作响，极是惊人。

东方兄弟护着陶瑞晴与楚修益一块躲避，但那两个挥动镰刀的高大男子紧逼而上，他们突然加快几步，将神色不定的几个人逼得更是靠近；然后这两人同时站定，‘霍’的一声猛然用力抬高镰刀，用力过猛之下反砍向高高的天花板。

‘砰’的轰然声响中，两把镰刀将楼顶的天花板都弄破了，然而随着碎石板坠下的不仅只是飞灰，还有一团黑乎乎、不住蠕动的东西挂在天花板垂下的电线里摇摇欲坠。

东方三兄弟和陶瑞晴定睛望去，发现悬在半空中晃荡的东西居然是陶凌志的另一半身体！！

“哇！”向来凶残嚣张的楚修益也忍不住厉声惊呼了一声，一直以来玩弄别人性命的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所以没有体会过胆颤心惊与绝望痛苦的他，反应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强烈。

心知现在他陷入一个莫明其妙的危险境地，楚修益惊骇之下掏出匕首发疯般向四周刺划，口里更是不自觉发出好像受惊野兽那般的‘嗬嗬’声响。

没让他划几下，天花板掉着陶凌志剩下那半边尸体的绳子崩然折断，伤口滴着血的尸体垂直向下坠落，然而奇怪的是它掉下之后没有落在原地，反而不知为何向楚修益所在的方向砸去，‘呼’的一声掉在他面前。

身前刚刚多出一具血淋淋的半边尸体，那两个身披雨衣的男子又再度舞动镰刀抢上，楚修益惊骇之下再一眼瞧着趴在地面上的那半边尸体似乎尚有感觉一般，脸部所剩的半只眼珠还微微转动，他心中更是害怕。

脑后与额前都传来破空的响声，楚修益单手抱头闭着双目趴了下去，另一只手仍然不忘挥动匕首，他似乎感到自己刺中了什么东西，杀戮的本能驱使他立即加大力气剁砍。

好一阵闹腾之后，楚修益因听不到什么动静暂且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这个时候他才感到了手臂有些发软乏力，跟着胸口也有点闷闷的，喉管更有些发痒，当下忍不住张了张口，一股冷风灌入时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慢慢张开眼，印入楚修益眼前的赫然是那半具尸体的大腿，而且那上面早已被他刺剁了无数个洞，有的伤口被割裂得太长竟能清晰地看见白森森的骨头，还有血淋淋的青色筋键。

“啊！！”楚修益好像疯了一样大叫，他眼前黑影晃动，心知是那两个男子又抢上进攻，情急之下楚修益一把抓起陶凌志那只外露骨头与筋键的断腿，挥动那半边尸体胡乱抵御雨衣男子的攻击。

但是楚修益惊谎之下控制不好力道，那半边尸体没有砸到攻击他的人，反而向东方默所在的方向挥甩过来。几滴不知是鲜血还是什么东西的液体因此沾洒在东方默的脸庞上。

东方默只觉恶心，他伸手抹试，但是楚修益竟将陶凌志的半边尸体当作防身武器乱舞一气，使得他与东方彬只得护着陶瑞晴母子再退了几步。

“唰。”突地一声刀具砍剁进肉体的声音响起，东方兄弟与陶瑞晴母子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他们看到楚修益还是没能保以平安，这个连环杀手的腰部被雨衣男子的镰刀砍中，而且刺入的尺寸还颇深。

“嗤……”跟着几声轻微的声响传入众人耳内，让他们毛发倒竖，全身发寒。

实在是对这种割在人骨头上的响声感到极不舒服，东方默再次抬眼，见到那两个人在先前一击砍中楚修益之后，这个连环杀手顿时萎靡在地，他的身躯和手中的那半边尸体也被那两个面无表情的雨衣人抡刀一阵猛剁，很快就连惨叫声也不可闻了。

‘哐当。’最终这个声音结束了残杀，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楚修益那里滚到了东方默脚下，他低头看去发现是柄匕首。东方默伏身拾起这枚血迹斑斑的武器，心情更加沉重。

陶瑞晴紧紧抱着孔新宇，这个孩子如今已是她唯一的支柱。但是眼前这种血肉模糊的画面让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心中对逃离此地存有的侥幸亦打消不少。

很快将楚修益砍成一堆肉泥的两个黑衣人收刀，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姿势转过头，木然瞪着东方默一行人。

尽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楚修益不是什么好人，但见到他以这样的方式死去，这里善良的人们心中都感震惊，自然不敢目睹其死亡的整个过程，也没有为这个杀手的丧命而欢呼雀跃。

东方奇思考如何脱困，他不经意接触到那两个手执镰刀的黑衣人双瞳，脑里忽然感觉晕沉沉的。他连忙向后退了两步，用力甩甩头打算借此驱散突来的不适。然而就算如此，网络小说家头部的晕沉感却没有缓解半分，甚至到最后他感到自己的头还有些隐隐作痛。

“大哥？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蓦地东方默的一声大吼传入耳内，东方奇这才茫然抬起头，他见到陶瑞晴怀中的孔新宇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心中奇异的感觉仍在衍生，整个人更加恍惚，总觉得他在一开始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们竟能坚持这么久？莫非你们的运气真这么好？呵呵，而且我看你们见到这么多血腥的场面也没有被吓晕过去，也算胆子够大。”熟悉的阴森女音再度响起，只是这一回少了几分机械的僵硬味道，或许是因为她现在没有出现在手提电脑里，而是大大方方现身在东方默一行人身前的原因吧？

慢慢靠在一块的东方兄弟与陶瑞晴母子骇然瞪大眼，他们震惊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个长发覆面的红裙女子身后杵立两个手执镰刀的杀人狂魔，而是随着那个女人纤细的胳膊伸抬间，从楼下传来的一阵极为沉重与整齐的脚步声。

听得出来，那不是一、两个人走动时发出的声音，那么厚重而不带一丝杂质的脚步声，就好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举步前行时造成的响动一般。

东方默当先按不住性子，眼见那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男子在红裙女子身后乖乖站着没动，他大着胆子移到楼道口将身子略略凑出栏杆向外瞧了瞧。只一眼，东方默的脸色就全变了。因为他看到楼下一步步他们这层楼前进的大部队里的每一位成员身上的装束，与那两个拿着镰刀的的黑衣男子一模一样。

仅是两名黑衣男子就已经够呛了，下面密密麻麻的还有一大群……那还让人怎么活啊？如果这些家伙同时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他们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