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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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楚抓住了男人手臂的瞬间，他竟然有种如果这是幻觉怎么样的想法……

但他的的确确抓住了他，男人回过头看着他，眼神里略有惊讶，张智楚的手劲很大，但却是无意识的。

“你……”他开口，却好像突然忘了什么，男人看着他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智楚终于问：“你是顾晋么？”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看了他几秒。

几秒钟的时间让张智楚几乎心惊肉跳，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一脸的胡茬对方能不能认出他……

直到对方叹了口气，微笑着说了一句：“好久不见，张智楚……真的是你？”

张智楚陡然松了口气，比躲过了犯人的子弹还要轻松的那种。

“真的是你……”顾晋一直微笑着重复着这句话，满是惊讶与感慨。

而张智楚平时也是个稍显阴沉的人，此时面对久别后的重逢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那张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的温柔笑脸，最终他也只能说出一句：“好久不见……”

想再说什么，脑中却好像一片空白，再多说不出一个字……

毕竟过了十年，他们已经没有年少时的亲近感，那样分开却又这样突然相遇……他们竟然还认得彼此已经是最大的意外。

顾晋微笑低下头，“是，真的好久不见了。”

烟灰陡然落到了各片上，盖住了顾晋的名字，张智楚也回过神，拿掉烟直接在床头柜上的杂志上弹了一下。

那天晚上因为还有急事要办，顾晋不得不先走一步，他告诉张智楚他刚回国没多久，现在是一名医生。

走之前顾晋留了名片给他，并且用力握了握张智楚的手，宽大的手掌仿佛在提醒着他们已不是彼此记忆中的少年。

目送顾晋离开之后，张智楚坐回隔离带上，抽着烟低头看着手里巴掌大小的纸片，上面只有顾晋的姓名和电话……还有邮箱。

那天晚上回家之后，张智楚和现在一样靠坐在床头看着名片发呆，脑中又浮现那个画面……

十年前，张智楚清楚地记得，那天早上，昏暗狭窄走廊里弥漫着血腥味儿，顾家的大门敞开着，很多警察进进出出，不停对讲机和拍照的声音……

‘真惨喔……两个大人都被杀了，幸好小孩子不在家躲过一劫……’

‘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邻居站在走廊里窃窃私语，张智楚站在人群中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警察从他身边经过推了他一把让他躲开，然后有人用担架抬着尸体出来了，尸体上盖着白布，渗出点点血迹……经过他面前的时候突然一只手垂了下来，从指尖上滴下的血洒了整整个一路……白的刺目，红的狰狞……

逃过一劫的孩子就是顾晋，从那天开始张智楚就再也见过顾晋，后来听说顾晋被一家条件不错的人领养，但不知道在哪里。

而当年那个满是血的走廊和盖着白布的尸体从房间里被抬出去的画面却一直在张智楚的梦里出现，一次又一次……好像老式的录像带来来回回重复播放着……

张智楚从最开始的痛苦到现在的麻木，用了多久时间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但却从来没有忘记过，这十年里，那是顾晋留着他的最深的记忆……

他没有马上联系顾晋，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并不想让他这些年的生活成为他们久别重逢之后的话题，但除此之外他又好像一无所有……

指尖将名片上的烟灰轻轻抹去，张智楚将名片塞到床头柜抽屉的缝隙里，露出三分之二。

他已经知道顾晋在哪里，暂时这样已经够了。

夜里十点，夜店里旁边的一条巷子里，张智楚背靠在墙上从夹克里掏出烟，点了一根之后放进嘴里，深吸了一口……

少年跪在张智楚面前，含着他的性，器熟练而又卖力地替他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