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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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邵北擦拭徐蔓蔓的眼泪，牙关紧咬。展苏南则是一个劲地抽烟，痛苦的他已经无暇顾及这里有女士了。忍了半天，把喉部的硬块压下去了，徐蔓蔓接着说：&ldo;别的孩子，放假了都在外头玩，他们不仅要帮着小叔摆摊，还，还去街上捡废品，说要帮小叔挣钱。&rdo;&ldo;蔓蔓，别说了。&rdo;乔邵北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他的失态。展苏南狠狠咬着自己的手骨，让疼痛来压下眼眶的酸涩。&ldo;你们，会对我小叔好，不会，再欺负他了，是不是？&rdo;展苏南和乔邵北用力点头，他们心痛得无法成言。&ldo;那你们，会对阳阳和乐乐好吗？&rdo;&ldo;……会……&rdo;困难地挤出一个字，乔邵北深吸了好几口气，哑着嗓子说：&ldo;我们会把，阳阳和乐乐，当成我们自己的骨肉，疼他们。&rdo;双手捂住脸，徐蔓蔓低声哭泣，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决定对小叔是对还是错。可是一想到小叔摆摊子的身影，一想到小叔弯着腰咳嗽的难过，一想到阳阳和乐乐手上的冻疮，徐蔓蔓放下手，从包里拿出手机，哭着调出手机里的照片，然後把手机放在乔邵北的手里：&ldo;这里有小叔和阳阳、乐乐的照片。&rdo;闷头抽烟的展苏南立刻有了动作，乔邵北一把握紧手机，瞪大眼睛看着模糊的萤幕下透出的一人的身影。尽管照片的像素并不高，尽管手机的萤幕里有了灰尘，但他们仍能认得出照片上的人是谁。&ldo;我去拿笔记本。&rdo;展苏南起身直奔书房。徐蔓蔓的泪眼盯着乔邵北，在展苏南抱着笔记本电脑冲出来时，她说：&ldo;阳阳和乐乐是2月13号的生日。下周过了生日，他们就满11岁了。&rdo;11岁了？展苏南和乔邵北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呆滞，庄飞飞皱了皱眉，几秒钟後他瞪大了眼睛。展苏南双腿一软坐在了沙发上。孩子11岁了，2月13号的生日，往回推算正常情况下孩子应该是在……是在前一年的5月份有的！5月份……5月9号是那人的生日，十二年前的5月9号，那人十八岁的生日……这三年来，我，不是假的，那一晚，也不是，假的……乔邵北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变了调，他一手握住徐蔓蔓的手，力道大得弄疼了对方。&ldo;小河，有说过，孩子的母亲，是谁吗？&rdo;那一晚……不是假的……那一晚……5月……&ldo;小叔说他是阳阳和乐乐的爸爸，也是他们的妈妈。&rdo;徐蔓蔓的心里混乱极了。面前的这张脸太像阳阳和乐乐了。脑袋阵阵发晕，乔邵北气息不稳地松开徐蔓蔓的手捂住额头。展苏南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也是同样的虚弱。调查报告上，顾溪在关庆的那三个月有呕吐的迹象，呕吐……呕吐……展苏南另一手捂住心脏：&ldo;邵北，邵北，安吉拉，会不会是，安吉拉……&rdo;徐蔓蔓不知道安吉拉是什麽，但庄飞飞却是听得直抽气，搂着徐蔓蔓的手倏地扣紧。&ldo;海中哥！&rdo;乔邵北也一手捂着胸口，对着书房大喊一声。在书房打电话的魏海中疾步跑了出来：&ldo;怎麽了！&rdo;&ldo;我们马上走！现在就走！&rdo;看看墙上的钟表，乔邵北脸色惨白地站起来：&ldo;告诉他们，我们最晚一个小时後到空军基地，让他们做好准备。&rdo;&ldo;好。&rdo;没有问爲什麽，担心地看了眼乔邵北和展苏南毫无血色的脸，魏海中直接打电话。徐蔓蔓并不知道两人惊慌失措的真正原因，她以为自己又给小叔闯祸了，吓得哭出了声。乔邵北弯身抱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异常虚弱地说：&ldo;蔓蔓，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rdo;&ldo;你保证，不伤害我小叔还有阳阳、乐乐。&rdo;&ldo;我保证，哪怕我死，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他们。&rdo;&ldo;蔓蔓，谢谢你。&rdo;展苏南一手扣住徐蔓蔓的肩膀，稍稍用力，&ldo;他对我们很重要，他的孩子，对我们，也很重要……&rdo;展苏南的手就像他的声音，颤抖、不稳。四十分钟後，空军基地的一架直升机起飞。第一次坐飞机就是直升机，徐蔓蔓头晕眼花、心跳加速。耳边的轰鸣抵不过她心跳的剧烈。她的老板、喜欢小叔的这两个男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红肿着一双几乎快睁不开的眼睛，徐蔓蔓稍稍有了一点信心，有这两个人小叔以後的日子会好起来吧。可随即她又想到小叔之所以会这麽苦都是因为这两个人，她就无法对这两人生出好感，尽管这两人是他的顶头上司，掌握着她的前途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