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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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洛把准备好的钞票递给我，我则转手递给床上的男孩。&ldo;谢了啊。&rdo;对方抛回一个媚眼。看得出柯洛很是震惊，因为那个男孩子还在场，才勉强忍着不问。等男孩拿了钱穿好衣服，一走出房间，他就开口，相当含蓄地：&ldo;you……paidforsex？&rdo;他都不好意思用母语跟我讨论这种事了，也没用嫖这个字眼。我笑了，耸耸肩，&ldo;what？&rdo;柯洛脸色一暗，声色俱厉：&ldo;你疯了？都四十岁的人了，该懂得为自己负责吧？&rdo;……居然教训我。&ldo;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口气？&rdo;柯洛愣了愣，一下子闭上嘴。服老，当长辈，还是有好处的。我把外套拉拉平，先一步走出门去。柯洛不近不远跟在我背后，我没说话，只一个人大步走在前面&ldo;lee叔。&rdo;&ldo;……&rdo;我用力按着电梯按钮。&ldo;lee。&rdo;&ldo;……&rdo;柯洛微微喘着气，&ldo;其实你不必非得花钱买，你还没有那么差的……&rdo;这个马屁简直是拍在我脸上，我脸一阵红一阵绿，&ldo;谢谢。&rdo;&ldo;你不要到处乱找男人了。&rdo;我没有饥渴到&ldo;到处乱找&rdo;的地步。但跟小孩子争辩实在太孩子气了，不适合我做。我这样的人，只能不咸不淡地&ldo;哼&rdo;了一声。&ldo;你说得对，男人是需要性。&rdo;听他这么说，我哈哈笑了。电梯来了，柯洛跟着我进去，把手按在开门键上，让它暂停一下。&ldo;lee。&rdo;感觉到他站在他后面那种温热的气息，&ldo;你以后有需要，就找我吧。&rdo;他的声音难得有点温柔，带点怜悯的安慰。我笑了笑。电梯开始往下，瞬间失重的感觉。我在电梯壁上看到照出来的自己的脸，没有撞到艳福的幸福表情，反而是右眼下的一条干纹明显，有些衰老的可怜。我只是运气差而已，不是那种需要他同情的老男人。我竟然还真记住柯洛那句&ldo;你以后有需要，就找我吧&rdo;。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来，还带一丝甜腥味。开始也会觉得被子冷了，暗想着如果能有另一个人的体温该多好。突然也不是那么的想做爱，单调的肉体碰撞渐渐失去乐趣。想他躺在身边就好，不必真的做什么，翻身的时候碰到他胳膊跟肩膀就好了。很奇怪会有这种心情，我好像过了欲望如虎似狼的阶段，最近尽想一些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上次打击太大导致没性致了，还是离三十九岁日益接近的缘故。早上被闹钟的声音吵醒，总有种末日来临的黑暗感觉，赖在被窝里死活不肯出来，边迷糊地诅咒着需要上班工作的世界。但一想到在公司可以看到柯洛，整个人就清醒过来，精神百倍地起来洗漱，刮脸，搭配衣服，整理发型，硬把眼泡浮肿、头发蓬乱的老男人打理成英俊潇洒的成熟精英。到了公司，远远看见电梯门要关上，我忙小跑上前，&ldo;等一下等一下！&rdo;门有开了，里面带着微笑等着的是柯洛，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我立刻振作起精神，斗志十二分，对他露出帅气迷人的笑容，&ldo;早。&rdo;&ldo;早安。&rdo;他很礼貌，也绅士，帮我拎过手上装大堆卷宗的袋子，对着我直勾勾的眼神，又是一笑。尽管之前丢足了脸，我对柯洛的纠缠还是丝毫不含糊。倚老卖老，想办法让他多在我身边待着，多跟我说话。&ldo;今晚有时间吗？到我家来一起吃饭？&rdo;柯洛脸一下子红了，应了声&ldo;好的&rdo;，微微侧过脸，白皙的脖子也多了层粉色。我看了一眼他裹在笔挺长裤里的挺翘臀部。以我的习惯，也难怪他会有那方面的联想，&ldo;纯聊天&rdo;这样的话，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枯燥辛劳的上班时间因为有他在，也变得容易挨得过了。办公室生涯里我缓解疲劳的方式之一就是上网打牌，便拉了柯洛陪我。他对此没多大兴趣，不过大概是出于对长辈的顺从，倒也配合，两人端坐着一前一后对着电脑玩牌。玩了一会他扭过头来，笑着作出生气的样子，&ldo;不是说不准偷看我荧幕作弊吗？&rdo;我咧嘴一笑，&ldo;我哪有。从这里根本看不清你的牌。&rdo;&ldo;那我们换位置吧。&rdo;&ldo;不行，那样你会偷看我的！&rdo;柯洛笑了，&ldo;让我看回来也是应该的啊。&rdo;两人扭打起来，这小家伙力气很不小，胳膊一用力就把我制住了。我兀自嘴硬：&ldo;输了要认，怎么能耍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