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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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是让骨头咯咯响的力度：&ldo;你过来。&rdo;街上还有一些行人，加彦也不想闹得难看，就跟着他钻进车里。关上车门肖蒙就冷起脸审问：&ldo;你什么意思？&rdo;加彦愈发紧张。他一紧张就结巴，怕自己说不清楚，忙用手紧抠着座位，逐字吃力地：&ldo;我，我不做那种事。&rdo;&ldo;你讨厌跟我上床？&rdo;直白的说辞让加彦脸上有些僵硬。&ldo;你不是很享受吗？&rdo;加彦受到侮辱地涨红了脸，手微微发抖。他只是巴望着能跟肖蒙做朋友。虽然自己没什么本事，但他会尽自己所能来回报对方的友情。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样的状况，他也不明白。他只大概知道肖蒙看不起他。对他和善点，无非是要解决下半身问题，知道他脑筋不好，容易骗，上完了哄两句就过去，又好打发。自己明明不喜欢男人，却糊里糊涂的，跟这个&ldo;朋友&rdo;发生了无数次关系，弄得自己都快因为惯性而变得古里古怪了。&ldo;这，这种事情不要再提了，&rdo;加彦有些发怒，嘴唇直哆嗦，&ldo;以后不，不会再有了。&rdo;肖蒙静默了几秒锺，也是恼火的神色：&ldo;一直都好好的，突然闹什么别扭啊你。&rdo;&ldo;我不想再，再陪你做那种事，你想解决的话，请找别人吧，花，花钱也一样能买得到。&rdo;加彦很少对人说过硬话，一开了口就止不住：&ldo;就算我，我是个笨蛋，你也别再把我当那种人……我是拿，拿你当朋友……你不要以为我是随，随便让人上的傻瓜，我……&rdo;结巴了好一会儿，才憋出最后一句：&ldo;我不会再让你碰了。&rdo;肖蒙呆呆听他说完，有些恼羞成怒：&ldo;你有被害狂想症啊？谁像你说的这么卑鄙？以为我多么想碰你？脑子有毛病！&rdo;加彦背上震了震，猛然静下来。过一会儿，咽了口气，动手推开车门，不再看他：&ldo;我走了。&rdo;肖蒙忙跟着探出身去：&ldo;喂！&rdo;加彦又咽一下，回头看着气势汹汹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点也不紧张了。人会紧张，大概都是因为有所期待。没什么好期待的时候，全身就都松了。&ldo;我不想再跟你打架。&rdo;加彦咳了一声，没什么力气，&ldo;你那回说的，我都记着。我没有记性不好，你不用再说一次，我也都明白的。&rdo;肖蒙知道他指的是自己那次打架说的混话，自知理亏，没吭声。加彦眼角突然有点发红：&ldo;肖蒙，我们这朋友，是做不成了，算了吧。&rdo;&ldo;就当我以前，是白认识了你。&rdo;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肖蒙的声音。爱面子如肖蒙，这回竟然是不顾形象的大声嚷嚷：&ldo;林加彦，你以为你床上功夫有多好！简直烂到家，我干嘛非你不可！也不好好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废物……&rdo;加彦在路人的侧目中忙将领子拉高了些，把自己缩进旧外套里。肖蒙声音恶狠狠的，但没什么底气，可见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这让他觉得自己没那么窝囊。为这样的自我安慰觉得好笑，加彦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低头往前走。&ldo;你以为你是谁，算老几啊你！就你那种样子，随手一抓都一大把！我床上又不缺人，干嘛花力气对付你？！又干又瘦，长得丑又没情趣，&rdo;肖蒙听起来已经气急败坏了，&ldo;你有什么好？！&rdo;加彦再没脾气，也忍不住转过头来顶回去：&ldo;那你又为什么要碰我？&rdo;&ldo;还不是因为我对你……&rdo;肖蒙突然像咬到舌头，打了个结巴，面色铁青，&ldo;我对你……对你……&rdo;脸渐渐变成要被噎死的颜色，半句话在他嘴里翻来覆去颠了半天，还是没下文。最后干脆没了声音，只剩头上的青筋暴得老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毒气攻心般的症状。加彦也被吓得呆了，跟他面对面发着愣。两人傻站了半天，肖蒙突然气急败坏地一转身，钻回车里，用力甩上车门，车子怒气腾腾地一下子冲出老远。加彦像是明白他的意思，又像不明白，细想了一会儿，有些心慌，但更多是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