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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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记忆模糊，欧阳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意识被感官的冲击弄得一片混乱。在那个人的怀里困难喘息，不记得究竟是到什么时候，才迷糊着睡过去。晕沉中只觉得过了又黑又长的一段梦境，而后终于突然一亮。意识略微清醒了，全身没什么力气，酸痛得厉害。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忙睁开眼。这回是真的，而不是醒过来就能烟消云散的恶梦。天色已经大亮，就算隔着厚重的窗帘也看得出来。旁边的男人还在熟睡，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孩子气的姿势。欧阳脑袋里嗡嗡作响，僵了几秒钟，也想不出该做什么，只觉得先不要惊醒肖玄比较好。战战兢兢把肖玄的胳膊挪开，对方没有醒来，依旧疲倦沉睡。大概是昨晚消耗太多体力。想到他耗费体力的原因，欧阳头都快炸了。欧阳头昏眼花，手脚无力，下床险些腿一软栽倒，后方仍然残留着鲜明的异物感，显然是肿了，但幸好没流血。欧阳胡乱擦了一下，在床尾找到皱成一团的内裤，羞愤交加地穿上，又勉强一路捡了衣服穿，到客厅才总算把身上的都凑齐。想到发生的一切就气得手抖。原本以为最坏的不过是挨打，肖玄这样又更恶劣得多。着实气愤，不甘心就这样窝囊地回去。但稍稍冷静一些，想到他现在扣个皮带手指都使不出力，就算肖玄毫不抵抗地任他报复，他也做不了什么，更怕肖玄醒了又玩什么不堪的花样。正在思来想去，突然听得卧室里有动静，欧阳背上立刻就凉了，忙慌张着去开门，一瘸一拐离开。幸而今天没课，欧阳回到家，立刻手脚打颤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又硬是吃了点东西下肚，而后总算好受一点。锁好房门才能安心，他缩在被子里晕晕沉沉睡了一会儿。醒来身上还是酸痛难当，甚至有加重的趋势，但有了点力气。呆滞一会儿，才意识到梦里听见的声响是有人在敲他的房门，忙下床去开门。钟理闯进来，一脸焦虑，&ldo;你没事吧？&rdo;&ldo;啊……&rdo;&ldo;我从昨晚到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出什么事了？&rdo;&ldo;对、对不起，我没听见。&rdo;&ldo;昨晚没回来，你上哪里去了？&rdo;钟理一急就有些气，看他反应迟钝，惨兮兮的样子，不由得担忧起来，&ldo;你怎么了？&rdo;欧阳难以启齿地沉默一会儿，才勉强开口：&ldo;我、我遇到肖玄了。&rdo;钟理粗糙但是不傻，看他那被蹂躏得萎靡的样子，一下子明白过来，差点气死，登时暴跳如雷，连骂了好几句：&ldo;有钱人都是混蛋！&rdo;转身就要往外走，欧阳慌忙一把将他拉住。&ldo;不、不要冲动啊，钟理！&rdo;&ldo;我宰了那兔崽子！&rdo;&ldo;钟理，我们别再去招惹肖家人了。&rdo;上一次打了肖玄，教训已经足够大。&ldo;那还让不让人讨公道了？有天理没有？难道就得忍这口气？&rdo;欧阳自己都觉得窝囊又羞耻，小声说：&ldo;……不然还能怎么样？&rdo;钟理怔了会儿，青筋突突跳，极度恼怒和无奈的表情混杂在脸上，看来有些难过。&ldo;仗着有钱就无法无天了吗？&rdo;钟理说话的时候也有些疲惫的感觉。欧阳也不知道他碰上什么，但立刻就心疼了，抓住他的手，&ldo;钟理啊……&rdo;两人面对面站着，黯然神伤。&ldo;这世道……真让人不明白。&rdo;&ldo;钟理。&rdo;&ldo;没本事的就活该倒霉，吃哑巴亏吗？&rdo;&ldo;忘、忘了就好了。&rdo;无力的人所能做出的响应就只是忽略，欧阳不准钟理再为这个操心，他也尽量不去想。以肖玄那琢磨不透的心思，他要是去讨公道，只会是送上门让肖玄折腾。而身为男性，被强迫了这种事，甚至还不够让他为自己请个病假。欧阳第二天眼肿鼻塞，喉咙嘶哑，一瘸一拐地去上课。教的正好是林竟所在的那个班，看到乖乖坐在第一排的林竟，脑子里就闪过许多画面，不由得尴尬。一下课，林竟就追过来，面红耳赤地，&ldo;希、希闻，你是为我难过成这样的吗？&rdo;欧阳愕然，被逗得有些好笑，&ldo;不是的。我没事，你别乱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