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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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域目瞪口呆。这个混蛋，我根本什么都没说，他想来强的啊！很快，内线电话就进来了。&ldo;温律师，有人找你，说是你好朋友介绍来的。&rdo;谁会是那个变态的好朋友！他刚冲著话筒说：&ldo;跟他讲我很忙，现在没空！&rdo;办公室门就被打开了。&ldo;你就是温律师吧？&rdo;温庭域悻悻地放下电话，动了动眉毛。面前的少年很清瘦，正在拔高的细长身材，戴著两、三个简单的耳饰和眉钉，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畏惧还是疲惫。嘴唇胆怯似的微微向里撮，涂了厚重眼影的薄眼皮，因为过于瘦削，往上拾起的时候，就有道很深深摺子。看他的打扮，就大致可以猜出他是做那行的，眼皮底下的黑眼珠，完全找不到那种无所谓的轻浮大胆，反而满是小动物一样的惊悸。眉眼似乎还算清秀，就是妆太浓了一点，仍很难看得出本色。&ldo;是。&rdo;&ldo;抱、抱歉！打扰你……&rdo;一对上温庭域的双眼，少年的脸突然就涨得通红，开始结巴，&ldo;是詹律师叫我来找你的……&rdo;温庭域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微微往后靠在宽大的皮椅上，和少年拉开距离，信手翻著他带来的资料：&ldo;颜舞，十九岁……有人控告你卖淫以及袭警，要起诉你，哦，原告还是个警察呀……抱歉，这种案子我想不适合我……&rdo;原来是&ldo;舞&rdo;，他还以为是&ldo;武&rdo;。男孩子叫这么的名字，果然是……&ldo;我是冤枉的！&rdo;颜舞忘了尴尬，激动地抓紧了桌沿，&ldo;我根本从来没做过那种事！&rdo;&ldo;哦？&rdo;温庭域挑高眉毛，&ldo;那你是干什么的？&rdo;&ldo;我，我……&rdo;颜舞又憋红了脸，&ldo;我只是负责跳钢管舞的而已……&rdo;温庭域扫了一眼他裹在鲜艳的紧身t恤下，那长长的、柔软的水蛇腰，&ldo;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实话，谁也帮不了你。&rdo;&ldo;我真的是无辜的，&rdo;颜舞很紧张，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多了丝愤懑，&ldo;我在店里就只跳舞，有时候陪酒，但从来不跟客人出场的，你问店里做事的那些人，他们都知道。&ldo;那天是我当班，那个警察来喝酒，就想带我出去，他是常客，大家都知道他有虐待倾向，我本来就不是卖的，怎么肯跟他走，争执起来，他就打人，乱砸东西，我气不过，揍了他……结果就这样……&rdo;&ldo;哦……&rdo;&ldo;那个警察很嚣张的，每次来店里都点最贵的酒，随便叫人陪他，还从来不买单，动不动就说怀疑我们藏毒、卖淫，要调搜查令和逮捕令。&rdo;&ldo;你知道我们这种地方，是最怕和警察打交道，所以都只能忍著，那天我实在是没忍住，一时冲动……后来朋友也叫我去跟他道过歉，还送了笔钱给他，可他就是不肯放过我……&rdo;果然是什么行业都有败类！他说话的时候，温庭域一直盯著他的眼睛，他没有说谎。毕竟还是个孩子，说那些话，就已经又悲又愤得快哭出来了。但他的同情心还没那么丰富。&ldo;嗯，听你这么说，那警察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让我和这种人作对的话，我也很为难。&rdo;颜舞本来就缺乏血色的脸，更是如同死灰。&ldo;其实你的罪名并不严重，顶多也就坐几个月牢，而且这里提到你的家庭背景，母亲很早过世了，对不对？交上类似补充资料的话，罪还可以定得更轻一点，就算我不帮你打这场官司，也没什么关系。&rdo;他的宝贵时间和声誉，不是拿来对付这种无聊案件的。&ldo;温律师！我不能坐牢的，求求你，我真的不能坐牢，拜托你帮我这一次，要律师费的话，我也可以筹钱给你，我可以找朋友借钱的。求你帮我打赢，我是冤枉的，我不能坐牢……&rdo;他脸上那惊慌到极致的表情，让温庭域心动了一下，&ldo;为何你这么怕坐牢？&rdo;&ldo;我……&rdo;颜舞有点难以启齿似的，犹豫了一会儿，才指了一下自己耳上的环，&ldo;我们这种人，一进去……就不会有好下场的，温律师你不知道，监狱里面……那些犯人……知道我们是这种人的话，会折磨死我们的……我实在是很害怕，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