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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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遍，才叹口气道：&ldo;不过杰少走后，陶先生也跟着走了。&rdo;&ldo;哦。&rdo;王小明等了半天不见他往下说，忍不住道，&ldo;所以？&rdo;&ldo;所以什么？&rdo;鲨鱼很茫然。&ldo;你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吗？&rdo;&ldo;是啊。&rdo;&ldo;那商量的事情是……&rdo;王小明实在想不出，陶乐、杰少和鸣少三个人的纠缠，需要他们商量什么。&ldo;我就是想……&rdo;鲨鱼结结巴巴道，&ldo;说给你听。呃，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rdo;王小明似乎理解了他的感受，&ldo;也对。有秘密憋着挺难受的。&rdo;&ldo;是啊。&rdo;&ldo;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去扫地了。&rdo;鲨鱼一把拉住他的手，诚恳道，&ldo;还有事。&rdo;&ldo;啊？&rdo;&ldo;我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她说我爸煮的饭越来越难吃了。&rdo;&ldo;……&rdo;&ldo;还有我家猫拉出来的便便是绿色的。你说它是不是生病了？&rdo;&ldo;……&rdo;鲨鱼一唠叨，就唠叨了将近八个小时。到了下班时间，王小明和他同时松了口气。虽然晚上没扫多少地，但王小明还是觉得非常疲惫。满脑子都是我妈、我猫、我二姑、我三姨奶奶……乃至于回宿舍都有些精神恍惚。等到了门口，才发现有个人正等着他。&ldo;杰少？&rdo;杰少微微一笑，&ldo;可以打扰五分钟么？&rdo;他的微笑犹如清风，让王小明的神智顿时清醒过来，&ldo;当然可以。&rdo;&ldo;其实，我只是来告诉你两句话。&rdo;杰少缓缓道，&ldo;第一句话是，今天晚上我已经向项总辞职了。&rdo;&ldo;啊？&rdo;王小明下意识地想挽留，但转念一想他原本也不是什么好工作，脱离苦海应该鼓励。&ldo;第二句是，&rdo;他顿了顿，&ldo;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许还在自己的怪圈里面沉沉浮浮，不知道每天活着是为什么。其实，原谅和不原谅，根本就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还能不能和陶乐在一起。&rdo;他慢慢地接下去，&ldo;这个问题拖了这么久，我想，是时候学会放弃。&rdo;王小明想起鲨鱼说过陶乐和徐一鸣昨天在一起那个那个，也觉得跳出来是对的，&ldo;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rdo;&ldo;回家。&rdo;杰少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ldo;我终于可以回去了。&rdo;谈判（下）送走杰少，王小明正要关门，就看到褚昭迈着流星大步走回来。出于礼貌，他还是打了个招呼。&ldo;听说你今天晚上在扫地？&rdo;褚昭拿出钥匙，边开门边漫不经心道。王小明点点头道：&ldo;我希望能做点实事。&rdo;又不是参加竞选，说什么做点实事。虚伪！褚昭咕哝着，&ldo;扫地就扫地吧，几百年的扫帚也拿出来。不知道是扫地还是抹黑。&rdo;&ldo;啊？&rdo;王小明没听清，把头往外伸了伸。褚昭手一抖，钥匙没插进钥匙孔里。&ldo;明天找鲨鱼领专门的工具给你。&rdo;钥匙刷地插进孔里，他气定神闲地一转，进门，噌得把门关上。王小明眨了眨眼睛，高兴地转头看着巴尔道：&ldo;褚经理是答应让我去扫地了吗？&rdo;……如果有人敢叫他去扫地，他一定把那个人扫到地狱第九层去。完全不能理解王小明此刻兴奋之情的巴尔漠然地移开视线。尽管被不理解，王小明还是很开心。他喜滋滋地要关门，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奔跑声‐‐陶乐发了疯似的跑来，然后一巴掌拍在杰少的门上，咚咚咚，像撞钟似的捶起来。王小明把门开了条小缝，担忧道：&ldo;他不会对杰少怎么样吧？要不要打电话找项总？&rdo;巴尔嘴角一撇，不悦道：&ldo;他来有什么用？&rdo;王小明道：&ldo;他打得过陶乐啊。&rdo;&ldo;难道我打不过？&rdo;身为堕天使的自尊严重，受挫。巴尔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森。&ldo;你不是只有灵魂，没有身体吗？&rdo;王小明问。……&ldo;但是我有法力！&rdo;巴尔扬起手，刚要动，就被王小明一把扑住。&ldo;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好了。&rdo;那个大汉从出租车上滑下来的情景依然存在他的脑海，让他心有余悸。巴尔看他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虽然嘴上没说，脸色却缓和许多。砰！陶乐突然飞起一脚，踹在门板上。&ldo;江俊杰，你他妈的给我出来！出来！谁让你辞职的！谁让你走的！&rdo;说着又是几脚。&ldo;吵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了。&rdo;褚昭猛然拉开门，然后淡淡道，&ldo;是陶先生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呢？&rdo;他显然早就知道门外的这个是陶乐，不然这么大的动静都听不到，他不是猪就是猪生的。陶乐整个人已然进入癫狂状态，看也不看他，直接嚷道：&ldo;没你什么事！睡你的觉去！&rdo;褚昭脸色微微一变，下牙床在上牙床那里磨了好几回，才冷声道：&ldo;现在是法治社会，还请陶先生节制点。&rdo;陶乐才不管他说什么，转头又开始踹门，而且越踹越重。看的王小明都担心他一不小心就把腿给踹断了。&ldo;江俊杰！我不准你走，我不准你走，我不准你走！你听到没有！&rdo;他的吼声一句比一句高亢，直冲云霄，惊煞四方。房门终于开了。杰少一手拉着门把，淡然地看着他。&ldo;俊杰……&rdo;陶乐似乎恢复了几分神智，慌忙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哽咽道，&ldo;昨天我只是生气。项文勋说我就算被打死，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让我放弃你，所以我很生气……我怎么可以放开你。我放开了一次，就后悔得想去死。&rdo;杰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哭得像天塌了似的。&ldo;俊杰，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rdo;他蹲在地上，像个孩子那样看着他，眼中充满期盼，&ldo;我和徐一鸣只是做戏。因为我怕你不在乎我……俊杰，你不要不理我。&rdo;他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却被杰少躲开了。陶乐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王小明虽然没看到他的脸，但是想象他的表情，心里也是一抽一抽的。还记得初次见面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个样子。&ldo;我不逼你。&rdo;他缓缓站起身，&ldo;但是你留下来好不好？&rdo;&ldo;为什么？&rdo;陶乐见他终于有回音，喜得脸都亮起来了，&ldo;我只是想天天能看到你。我会努力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尽力帮你做到。相信我……&rdo;&ldo;即使我永远都不会理你？&rdo;杰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陶乐僵住，半晌才讷讷道：&ldo;我相信，总有一天……&rdo;&ldo;不会有那一天的。&rdo;杰少在关门前，平静地丢下一句话，&ldo;这就是我对你的终身态度。&rdo;&ldo;……&rdo;王小明晚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连做梦都梦见陶乐那如丧家犬一般狼狈的背影。他醒来时，几乎能感受到杰少说那句话时，陶乐的心痛。原本对杰少决定很支持的心慢慢地动摇起来。他起床，跑到书房，看着正发奋打boss的巴尔道：&ldo;你觉不觉得陶乐很可怜？&rdo;专心致志打boss的巴尔只是发出了一个类似于&ldo;嗯&rdo;的声音。&ldo;我也觉得他很可怜。&rdo;王小明挠着头皮，&ldo;你说我应不应该去劝劝杰少？&rdo;&ldo;该死！&rdo;巴尔脸色一变，猛然站起。王小明被吓退半步。&ldo;你刚才说什么？&rdo;巴尔这才正眼看他。&ldo;我是说陶乐这么可怜，我应不应该帮帮他？&rdo;&ldo;他这种应该叫废物吧？&rdo;巴尔一脸不屑，&ldo;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搞不定。&rdo;王小明突然有了危机意识，试探道：&ldo;如果是你的话……&rdo;巴尔傲然道：&ldo;有谁会拒绝我？&rdo;&ldo;……&rdo;他的目光诡异地瞟了过来，&ldo;你最好抓紧时间，我的耐心有限。&rdo;&ldo;可是我们说好条件的。&rdo;王小明怯怯地回答。豁出去的勇气不是每天都有的。巴尔没理会他，又一心一意地投入到打boss的伟大事业中去了。王小明突然问道：&ldo;你打怪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名字啊？&rdo;&ldo;什么名字？&rdo;巴尔头也不回道。……难道还没有遇到巴尔？他狐疑地走向洗手间，去刷牙。王小明早睡早起惯了，就算在银馆过的是黑白半颠倒的日子，也一直坚持八点起床，八点半吃早餐。不管有没有人吃，食堂一大早都会提供早餐也是银馆的福利之一。食堂的厨师都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