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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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镇远想起之前和林全胜的约定，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是七点四十七分，有一条新短信，有关保险的。他随手删了。凌博今转身跟着他上楼，有点没话找话说地说了一句，&ldo;其他人还没到。&rdo;常镇远进办公室拿起杯子想给自己倒杯热水，发现里头多了几片参片。凌博今一个箭步上前，从他手里接过杯子倒满热水，&ldo;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来，泡早了怕水凉。&rdo;常镇远从他手中接过参茶，&ldo;你放的？&rdo;&ldo;下午没事逛了逛，看药店打折就顺手买了。我放在柜子里，正好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喝点参茶提提神。&rdo;凌博今顿了顿，笑道，&ldo;还有谢谢今天师父口下留情。&rdo;其实常镇远选和尚没选秃驴还挺出他意料的，虽然他不觉得常镇远像王瑞说的那样，看自己的眼神总是藏着恶意，但也绝对不很顺眼。可现在想想，也许是爱之深责之切，期望他早日成才。想到这里，他看向常镇远的目光更热切了。常镇远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难道秃驴真的让人这么难接受？短信突然滴地响了一声。七点五十四分，来自林全胜。凌博今见常镇远嘴角一勾，知道鱼上钩了。常镇远开门见山地问起许海红的事。林全胜遮遮掩掩地回答了，并一再要他保证这些供词绝对不会被冠上自己的所有权。常镇远随口敷衍着。反正到时候真要他出庭作证，也不怕他不来。即使当了警察，他的做法还是保留着庄峥的&ldo;豪迈&rdo;风格。两人用着无线信号我追你跑地绕了将近一个小时，常镇远终于问到了些有用的供词。比如说许海红失踪的时间，以及周进在失踪当日离开名流夜总会的时间。虽然林全胜再最后关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指认凶手和周进，但是他所提供的这些间接证据让周进够吃一壶的。他还想再绕绕，就见大头急冲冲地推门进来道：&ldo;赵拓棠到了。&rdo;赵拓棠的排场极大，一下飞机就由刘兆带着几个警察把他亲自送上汽车，一路迎回来。常镇远站在办公室里，看着赵拓棠在警察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走过时，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一定要把这个人身上那件由他披上去的西装扒下来，换上囚服！他心里的执念又深了一层。审问由刘兆亲自出马，小鱼儿做笔录，所以常镇远等人就在办公室里等消息，顺便催催鉴证专家的物证消息。大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常镇远见他听完电话脸色一变，忙道：&ldo;怎么了？&rdo;大头道：&ldo;周进要逃？&rdo;常镇远一愣，大头已经往外跑了。他踌躇了下，跟上去，却在门外遇到刘兆和赵拓棠。尽管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不可能被认出来，他还是极不自然地撇开了眼睛。赵拓棠也没注意到他，而是一个劲儿地和刘兆握手，&ldo;帮助警察破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只有警民密切合作，才能让罪犯无处可逃。&rdo;刘兆皮笑肉不笑道：&ldo;赵总说得真好。现在就是有太多目无法纪之徒，妄图用人民的生命和血汗来筑造自己的皇宫。这种皇宫就算造出来也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我劝这些人还是及早收手。我国政策向来宽大为怀，只要他们愿意为他们所犯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党和人民还是愿意重新接纳他们的。&rdo;赵拓棠一脸真诚道：&ldo;刘队长说的是。我们这些纳税人有刘队长这样尽忠职守的人民保姆，晚上睡觉就安心多了。&rdo;两人就这样边敷衍边嘲讽地到了门口。刘兆看着赵拓棠上了接他的车，才转过身来，立马没了笑容，&ldo;我去找上面要逮捕令，立刻逮捕周进。&rdo;原本想问他为什么放走赵拓棠的常镇远改口道：&ldo;周进要跑路。&rdo;刘兆急道：&ldo;立刻拦下来！&rdo;常镇远看向凌博今，后者已经很有眼色地打电话了。刘兆三步并作两步跑去申请逮捕令。小鱼儿见常镇远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解释道：&ldo;赵拓棠把周进供出来了。&rdo;常镇远一怔，随即明白了赵拓棠的用心良苦。现在卷进这个案子的一共三个人，赵拓棠、凶手和周进。赵拓棠自己绝对不可能傻乎乎地跑进去顶罪的，而那个凶手有他父亲做靠山，正是赵拓棠需要倚重的时候，也绝不能出卖，算来算去，最划算的也只有周进了。而且埋尸的人是他，推到他身上顺理成章。转了这么几个念头，常镇远判定周进这次九死一生。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o）~2525、&ldo;天网&rdo;恢恢（四）…接到凌博今电话时，大头和竹竿正跟着周进准备上高速，听到行动的指示后，两人贴着一辆大卡车冲过收费站，然后一打方向盘，把卡在收费站里掏钱的周进拦了下来。等他们把周进押送回来，常镇远等人才知道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和周进一辆车的还有他们之前遍寻不着的孙婉。两人被分开审讯。刘兆负责周进，大头负责孙婉。常镇远跟着刘兆进了审讯室。刘兆看了他一眼，拉开了身边的椅子。等常镇远和小鱼儿都坐下后，刘兆才开口道：&ldo;今年三月八日你在哪里？&rdo;虽然法医无法提供许海红精确的死亡时间，但林全胜用许海红的失踪时间弥补了时间上的空白。周进下意识地看了常镇远一眼。不久之前，也是在这间审讯室里，常镇远问过他同样的话。他的回答他记得，但是常镇远当时的回答他也记得。比起在公司里排了号的刘兆，他更忌惮这个好像什么都知道的胖子。刘兆道：&ldo;别的日子容易忘记，三八妇女节这么大个节日你不该忘吧？&rdo;周进道：&ldo;那天夜总会放了半天假，我陪我老婆逛了逛商场，然后和女儿一起吃了肯德基。&rdo;刘兆道：&ldo;然后呢？&rdo;周进道：&ldo;然后就回家看电视了。&rdo;刘兆道：&ldo;没有再出去？&rdo;&ldo;没有。&rdo;除了看常镇远的那一眼之外，他都低着头。刘兆道：&ldo;许海红的死你知不知道？&rdo;周进道：&ldo;不知道。&rdo;刘兆道：&ldo;许海红死亡的案发第一现场已经被确定是名流夜总会的帝后宫了，郭杰他们也承认尸体是从名流夜总会后面的花园挖出来的。而且，你知不知道，赵拓棠已经把你供出来了，指认是你冒充他的名义向郭杰他们下的命令。&rdo;周进肩膀一颤，吃惊地抬起头。常镇远道：&ldo;不止赵拓棠，我们还有其他证人证明你案发当晚出现在凶案第一现场。种种证据加起来，你已经成为第一嫌疑人。&rdo;周进脸色白了，嘴唇抖了抖道：&ldo;有人诬陷我。&rdo;常镇远道：&ldo;从你家到名流夜总会的路上有一家连锁超市。你知道吗？&rdo;周进茫然地回想着。常镇远道：&ldo;那天是三八妇女节，刚好搞促销活动，人很多，老板把东西铺到了外面不放心，所以特别把摄像头对准外面，刚好是大街的位置。&rdo;周进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脸色慢慢地由白转红。常镇远道：&ldo;人证物证都对你很不利。坦白和不坦白已经不是决定你有没有罪的关键，而是决定你量刑的关键。&rdo;周进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冷汗一层层地从身上冒出来。他犹豫了好半天才道：&ldo;能不能给我一杯红酒？&rdo;刘兆差点被逗乐了。小鱼儿拍拍桌子，&ldo;你老实点，当这里名流夜总会呢？&rdo;常镇远见他喉结不停地上下抖动着，站起身道：&ldo;你等等。&rdo;他很快去了趟办公室，倒了半杯凌博今给自己泡的参茶在一次性杯子里，然后回到审讯室递给周进。周进喝了口参茶，人明显精神了点儿，冲常镇远强笑道：&ldo;谢谢。&rdo;刘兆道：&ldo;菜都上齐了，您是不是该付账单了？&rdo;周进双手摩挲着茶杯，深吸了口气道：&ldo;许海红的死我知道，尸体是我亲手埋在花园里的。&rdo;刘兆道：&ldo;为什么杀她？&rdo;周进一惊道：&ldo;人不是我杀的！&rdo;小鱼儿嗤笑道：&ldo;你是名流夜总会的总经理，总不会和郭杰他们一样，平时还兼职当运尸工吧？&rdo;周进道：&ldo;许海红死后，我原本也打算让郭杰他们处理尸体的，可庄董说他们出差了，让我自己想办法解决。我没办法，又不敢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rdo;刘兆道：&ldo;许海红没有被分尸，也就是说，你当时是拖着完整的尸体去买的。目标很大，难道没有其他人看到？&rdo;周进道：&ldo;我让孙婉和童圆圆帮的忙，一直等到一点左右，一个在前面带路，两个扛尸体。等埋好之后，我又去监控室把监控录像删掉了。&rdo;常镇远想起童圆圆就是前阵子大头查出来周进的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