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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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两个帅哥站在大堂正中央异常显眼。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当红明星。张识谦很快结束当前的谈话，和罗少晨两个人笑眯眯地走过来。乔以航撞了撞张知的胳膊。张知转头看去，脸刷地拉下来。张识谦刚才谈话的对象旁边，站的正是张复勋。此刻，他的目光也正直盯盯的看向这里。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自然不会将喜怒放在脸上，但是看过来的眼神，绝对与友善两字无缘。婚宴时（中）出于艺人对狗仔队的本能反应，乔以航几乎在第一时间感受到张复勋投来的目光，扭头看去。双方视线撞个正着，张复勋一脸冷漠。尽管他算乔以航的半个老板，但是他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富豪权贵从来不费心了解，不过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小卖部老板，加之对方本身气势磅礴，一看就来头不小，因此他下意识地回以职业式的微笑。明星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是受过职业训练的。乔以航出道三年，早已掌握笑容的精髓，所以笑起来的时候不禁看上去真诚，而且十分灿烂。这种灿烂落在张复勋的眼里自动划分为谄媚轻浮，心里对这个带坏自己儿子的人的印象更加恶劣。张知见乔以航和张复勋对上视线，心中一惊，急忙拉着乔以航的手主动朝张识谦走去。张识谦笑道：&ldo;你嫂子在房间里换衣服，一会儿就下来。&rdo;张知见他喜气洋洋的模样，纳闷地问道：&ldo;你很高兴？&rdo;张识谦愣了下，失笑道：&ldo;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怎么会不高兴？&rdo;张知欲言又止。张识谦似乎想到了什么，别有深意道：&ldo;我们家规矩是多了点，但哪有先人为难后人的道理？很多事情光是想是想不通的，需要感受才会明白。&rdo;张知下意识地反驳道：&ldo;勉强自己去感受不喜欢的事情？&rdo;&ldo;你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自己不适合？&rdo;张识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似怎么拍也拍不够似的，&ldo;你带着墨镜去看世界，怎么看都是灰蒙蒙的，摘下墨镜看，世界就有颜色了。&rdo;张知反驳，&ldo;可惜那眼镜长在肉里了。&rdo;张识谦语重心长道：&ldo;有时候，该去掉的还是应该去掉啊。&rdo;罗少和乔以航作为围观人群，全程保持缄默。张识谦见张知面色郁郁，立刻转移话题，对乔以航道：&ldo;是否有幸请你上台高歌一曲。&rdo;听到高歌一曲这四个字，乔以航脑海直接闪过&ldo;我家住在黄土高坡……&rdo;罗少晨提醒道：&ldo;不要唱新歌。&rdo;张识谦转头笑道：&ldo;为什么不唱新歌？现场有媒体，还能当宣传。&rdo;&ldo;新歌是你弟弟写的。&rdo;罗少晨道。张识谦更加感兴趣道：&ldo;那就非新歌不可了。&rdo;张知缓缓道：&ldo;一首叫《放开双手让你走》。&rdo;张识谦：&ldo;……&rdo;罗少晨道：&ldo;一首叫《心碎离别》。&rdo;张识谦看看他，又看看张知，最终将目光落在乔以航身上，&ldo;有没有喜气洋洋的？&rdo;罗少晨道：&ldo;《要嫁就嫁灰太狼》？&rdo;张识谦纳闷道：&ldo;喜气洋洋在哪里？&rdo;罗少晨道：&ldo;嫁给大灰狼的那个。&rdo;张识谦：&ldo;……&rdo;乔以航终于开口解围道：&ldo;我有一首歌叫《为爱你而生》……&rdo;&ldo;行。&rdo;张识谦一听名字就一口答应。门口突然响起掌声。乔以航和张知回头，便看到新娘从在三个伴娘的簇拥下款款而来。马尾辫男走过来道：&ldo;还有半个小时，估计我老爸他们都快到了，我们先下去，你们就在宴会厅门口等着好了。&rdo;他说着，见罗少晨的两条腿还是一动不动，便推了他一把道：&ldo;还不走？&rdo;罗少晨道：&ldo;我四十五分再下去。&rdo;马尾辫男没好气道：&ldo;你干脆别下去了。&rdo;&ldo;谢了。&rdo;罗少晨转身就走，被马尾辫男一把抓住，&ldo;哎呀，不就是挨训么？反正逢年过节都要挨一回的，今天就当提前发奖金了。来来来，别害羞，跟哥一起走。&rdo;罗少晨挣扎了下，另一只胳膊很快被另一个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方脸伴郎抓住，两人连拖带拽地拉了下去。新娘走过来，眼睛直盯盯地看着乔以航，惊喜道：&ldo;大乔？&rdo;大乔这两个字从来都是乔以航心里头的一根刺，被叫了这么多年也没给拔了去，但是这种场合除了应声还是得应声啊。他展露完美笑容，&ldo;新婚快乐。很荣幸能参加您的婚礼。&rdo;新娘捂嘴笑了会儿，才道：&ldo;啊，早知道你会来，我就早点下来了。&rdo;张识谦在旁插嘴道：&ldo;我都没这待遇。&rdo;话虽酸，但态度端正得很，还带着点调侃的味道。新娘不以为意道：&ldo;以后天天看的都是你，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关系。&rdo;她说着，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扫到乔以航身上，&ldo;听说你最近……&rdo;&ldo;嫂子。&rdo;张知突然开口打断她，身体还往乔以航和她之间稍微挤了挤。新娘怔了下，朝张识谦看了眼，等他轻轻点了下头才道：&ldo;你是张知？&rdo;张知点头，&ldo;嗯。&rdo;&ldo;啊。我刚才以为你和大乔一样都是明星，还拼命在回想你叫什么名字。&rdo;新娘又抬手捂嘴笑道，&ldo;你和你哥哥长得一点都不像。&rdo;张识谦叹气道：&ldo;听说今天我才是新郎吧？&rdo;&ldo;当然你是新郎。&rdo;新娘笑道，&ldo;不然我哪里敢嫁。&rdo;张识谦心满意足地牵起她的手，拉到自己身边。张知的身体猛然绷紧。乔以航站在他旁边，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最清楚不过，眼睛立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气势磅礴的中年男子正边和宾客打招呼，边朝这边走来。&ldo;爸！&rdo;新娘率先迎了上去。乔以航恍然，原来是新娘的父亲。张复勋伸出胳膊，让新娘挽着手臂来到他们面前，&ldo;怎么都在这里站着？&rdo;张识谦道：&ldo;正要出去迎客。&rdo;他的态度自然而然地恭谨，这更让乔以航以为自己猜测正确。一般女婿见岳丈，都会很慌张。张复勋目光转到乔以航身上，&ldo;嗯，不能老让客人站着。&rdo;张识谦笑道：&ldo;不说都忘了。张知跟我上主桌，乔先生就坐在……&rdo;&ldo;一起上主桌吧。&rdo;张复勋一言出，三人皆惊。只有新娘笑道：&ldo;好啊。反正桌子大，也坐不满。&rdo;不等张识谦和张知开口，乔以航就婉拒道：&ldo;我随便找个地方坐就行了。&rdo;张复勋瞥了眼一脸警戒的张知，淡淡道：&ldo;既然你和小儿这么熟，坐主桌也没什么。&rdo;&ldo;小儿？&rdo;乔以航先入为主地以为他是新娘的父亲，因此一时没反应过来，&ldo;哪位？&rdo;张知、张识谦、新娘：&ldo;……&rdo;张复勋对这个问题另有见解，转头看张识谦道：&ldo;你和他也很熟吗？&rdo;张识谦用余光瞄了张知一眼，见他正紧张地看着自己，轻声道：&ldo;一见如故。&rdo;张知和新娘都明显地感觉到张复勋的脸又黑了几分。乔以航尽管对目前的局面很迷茫，但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透露出来的那丝若有似无的敌意。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他站在一旁静观其变。看到大儿子小儿子都对乔以航维护有加，张复勋心里堵得那口气越发膨胀起来，冷冷地看向张知道：&ldo;你呢？没话说？之前不是说得很理直气壮么？&rdo;张知的右手紧紧地捏着裤袋里装戒指的盒子。在他诱拐乔以航进金店的那刻起，心里已经打算在婚宴上，当着张复勋的面将戒指送出去。他相信以乔以航的为人，为着朋友之间的&ldo;义气&rdo;，他绝对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这枚戒指，让他下不来台。但想起张复勋之前的威胁，心里头应该有的报复快感却变成了对乔以航未来前途的深深担忧。他很清楚张复勋的势力，也很明白离开张家的自己什么都不是。别说保护乔以航，甚至连保全自己都有问题。戒指的盒子被手掌捏得几乎要裂开。他深吸了口气，全身硬得像打了石膏，&ldo;爸。&rdo;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里面隐隐透露着委曲求全的意思。张识谦讶异地看着他。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向来是倔强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居然会主动低头。但张复勋的脸上却半分喜色都没有。他同样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更清楚，一个能影响自己儿子的男人意味着什么。婚宴时（下）乔以航莫名其妙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自己夹在他们一家人中间十分别扭，小心翼翼地开口道：&ldo;先让我坐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