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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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耳道：&ldo;人走到死胡同的时候，会三种反应。一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掉头走另一条。一种是在原地等死。还有一种，是撞出一条路来。&rdo;潘挺道：&ldo;死路的后面不一定是另一条路，也可能是一座山。根本撞不破。&rdo;萨耳平静地点头道：&ldo;的确是这样，没错。&rdo;&ldo;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rdo;听着奉天城内恐惧和绝望的叫喊声，潘挺骤然上前一步，口水直喷萨耳的面门，&ldo;你不是说我是邪神吗？不是要代表正义杀死我吗？那就堂堂正正的来吧！以你的能力，就算不用伊利安也能轻而易举地干掉我吧？我死了以后，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何况一个奉天城？何必为难他们？收起火焰，放过他们，这样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勇士之神，胜利之神……创世之神！&rdo;萨耳迎着口水雨，一动不动：&ldo;我嫉妒他们。&rdo;&ldo;你操控着他们的生死！&rdo;&ldo;却无法操控你的心不为他们心疼，更无法操控你的心为我跳动。&rdo;萨耳道，&ldo;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不要对别人太好，我会嫉妒。&rdo;潘挺道：&ldo;如果我死了，你的嫉妒也就不必存在了。&rdo;萨耳凝望着他，碧绿的眼眸竟微微泛红，笑容僵硬得几乎要掉下石粉来，&ldo;你竟然愿意为他们牺牲。值得吗？&rdo;潘挺道：&ldo;我只是让自己的死亡变得更有价值。&rdo;萨耳道：&ldo;那就如你所愿吧。&rdo;潘挺瞳孔微微收缩，前倾的身体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警惕地看着他。&ldo;像你说的，我们堂堂正正的决战。&rdo;……高级别挑战低级别，算什么堂堂正正？！压倒性的优势不用脑袋思考就知道是碾压式的胜利吧？潘挺内心在咆哮，可是被架到火炉上的他根本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ldo;但是，比拼的方式由我……&rdo;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奉天城内的火势就渐渐地收了起来。再回头，萨耳人已不在原处，天意郎带着人马急匆匆地跑过来。&ldo;神神，你没事吧？&rdo;他焦急地问。潘挺道：&ldo;看到造子了吗？&rdo;&ldo;没有，他……&rdo;天意郎后面的话，潘挺没有听清楚，他的视线被不远处一个披着童装黑斗篷的身影吸引了过去。那个黑斗篷突然插入惊恐的人群中，有条不紊地指挥起来，仿佛天降定海神针于浪涛汹涌的大海，让翻卷的浪潮慢慢平静下来，变得有条有理。&ldo;造子？&rdo;潘挺大老远地喊了一声。黑斗篷转过来，挥了挥手。潘挺迎上去。黑斗篷钻入人群，很快不见了。&ldo;造子？你别走，我有事跟你说。&rdo;潘挺有点急。解下萨耳的战书之后，他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焦躁不安中，思来想去，身边能够商量的人也只有造子一个。&ldo;什么事？&rdo;黑斗篷从人群的另一端伸出脑袋。&ldo;你跑什么？&rdo;潘挺又要走过去，被造子喝止住了，&ldo;我现在很忙。你别随便乱走，你的身份容易引起混乱。&rdo;潘挺注意到身边的人果然朝自己聚集过来，只好停下脚步，&ldo;我有事要跟你说。&rdo;&ldo;我也有事跟你说。&rdo;造子道，&ldo;你刚刚成功地阻止了火烧奉天城，系统要奖励你复活术。&rdo;潘挺尴尬地看着身边疑惑的人群，叫道：&ldo;喂！这种事不用在这里说吧。&rdo;&ldo;你先回去等我，我们一会儿见。&rdo;造子说着，又钻入人群中。天意郎走过来，&ldo;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rdo;潘挺道：&ldo;你统计一下城内伤亡的人数，安排一下救治的地点。遗体专门找个地方安放，最好安静一点，不受人打扰的地方。&rdo;&ldo;是。&rdo;天意郎毫不迟疑地应承下来。造子说的回去，应该指的是天意郎的住所。在回去的路上，潘挺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一幕又一幕的场景，零零碎碎，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连成一片，变成一张完整的地图，却因为找不到正确的顺序，而始终不得其法。这是一种直觉。一件事在偷偷地进行着，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ldo;伊利安，萨耳。&rdo;&ldo;造子……翡翠。&rdo;他将四个名字念出口，猛然意识到这四个名字正是碎裂的拼图的源头。它们之间隐隐有着一层看不见的联系，他毫无根据地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且深信不疑。&ldo;不行。&rdo;他霍然转身，想要找到造子问个清楚明白，就感到小腿一麻，一根触角扎在自己的腿上，还来不及缩回去。矮矮的黑斗篷惊恐地抬起头。潘挺眼前一片朦胧，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扯它，只扯到了一块布，然后将它拉了下来……潘挺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床上跳下来，四下搜寻造子的身影。&ldo;你醒了。&rdo;窗台传来造子深沉的声音。潘挺刚踏出一步，它就惊恐地说：&ldo;不要过来，我不要被你看到这个样子的我！&rdo;&ldo;什么样子？&rdo;&ldo;憔悴，破碎。&rdo;&ldo;放心，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在谷底。&rdo;&ldo;不！&rdo;造子在他再度抬脚的时候，尖叫声激昂，&ldo;我不能容忍我在你心目中有任何的不完美。&rdo;潘挺不可置信地说：&ldo;完美是完全没有美感的意思吗？&rdo;&ldo;……你要不要试试你新获得的能力。&rdo;&ldo;恁死你再复活你？&rdo;潘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造子说：&ldo;你的复活术对我无效，这对刚死了不到一天的人有效。而且，你在获得复活术的同时，还获得了控水的能力。&rdo;潘挺扬眉：&ldo;系统这么大方？有什么阴谋？&rdo;造子惊愕地说：&ldo;你连系统都怀疑？&rdo;&ldo;没办法，谁让我生活在一个毫无安全感的……&rdo;潘挺一个瞬移扑到窗台上，飞快地扯下了斗篷，然后盯着面前震惊到僵硬的人一字一顿地说，&ldo;世界。&rdo;两双眼睛无言地对着。一双充满了揭穿的愤怒。一双充满了被揭穿的惊惶。&ldo;好久不见。&rdo;潘挺率先打破沉寂，&ldo;翡翠。&rdo;翡翠慢吞吞地转过身，从窗台上站起来。潘挺一把将它拎到室内的桌上，&ldo;你欠我很多解释，可是我现在一个都不想听，我只想知道，造子呢？你们把它怎么样了？&rdo;&ldo;你放心，它很好。它现在在魔免区。&rdo;翡翠见他满脸不信，忙道，&ldo;我可以马上带他来见你。&rdo;&ldo;带我去见它。&rdo;&ldo;不行。&rdo;翡翠见潘挺变脸，急忙解释道，&ldo;你不是还要用复活术救人吗？&rdo;潘挺道：&ldo;复活术是怎么回事？真的是系统给的？&rdo;翡翠避开他的视线，轻轻地点了点头。&ldo;看着我！&rdo;潘挺霸气地捏住它的下巴，将它的视线转移回来。翡翠道：&ldo;除了系统，还有谁能给你这样的能力呢？&rdo;&ldo;什么时候变成造子的？&rdo;潘挺问。翡翠挪开视线：&ldo;刚刚。&rdo;原本随口一问的潘挺突然冷笑道：&ldo;你太人性化了。连说谎时不敢看人眼睛的毛病也有。&rdo;78大决战（下）翡翠的眼睛立刻瞪直了。潘挺走到窗台前，看着被萨耳嫉妒之火烧得焦黑斑驳的奉天城，缓缓地叹了口气，&ldo;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rdo;翡翠眼珠子动了动。&ldo;之前，造子去见萨耳，却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是那个时候吧？我从神地国回来的，遇到的是你吧？&rdo;潘挺倾听了一会儿背后的动静，发现没有任何动静，又补充道，&ldo;到现在这个时候，还有隐瞒的必要吗？&rdo;翡翠慢慢地转过身，愧疚地说：&ldo;我并不想骗你。&rdo;&ldo;我并不想骗你，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并不是故意的……这样想想&lso;并不是&rso;三个字真是罪大恶极，操控着善良的人做违背他们心意的事。&rdo;翡翠道：&ldo;我并不想为自己开脱，如果我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rdo;潘挺扶着窗台的手猛然擦了一下，窗台粗粝的表面滑过他的手掌，几乎要磨下一层皮来。&ldo;你说得对，你和萨耳闹翻的那次开始，就是我。&rdo;翡翠道。&ldo;怎么做到的？&rdo;潘挺转过身，&ldo;你可以随意改变外形？&rdo;翡翠道：&ldo;还记得我给你的镜子吗？&rdo;潘挺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来。两道十字长痕从镜面划过，分成四块。&ldo;你说你可以用它和我联系，难道不是？&rdo;&ldo;是的，也可以用它来干扰你的视觉。&rdo;镜子在潘挺大战火球时摔碎，所以翡翠也不得不用黑斗篷造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