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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这话错了,”孟散坚决反对,“秦虹瑶精通古门所有毒术药理法门,‘五度春秋’虽是水寒衣秘制,但万变不离其宗,秦虹瑶定能比他二人更快地找到解毒之法!”他边说边观察袁玖的神色,见他又要反驳,连忙放出了杀手锏,“教主,这并非你一人之事,还有我,还有孩子们,我们说过要想尽一切办法,就算是为了孩子们,你退这一步,放了秦虹瑶,让他们三人通力合作,好吗?”他深知不能用吃醋的事触了袁玖的逆鳞,只能看准他的另一个软肋下手。果然一说到孩子,袁玖也没了主意,就算再不愿再坚持,又怎能拿孩子们的性命开玩笑?他盯着孟散,越来越怀疑这人是不是真吃错药了,怎么短短几天之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让人不知所措,防不胜防。孟散见袁玖已是默认,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高兴。他不是吃错了药,反而恰恰是吃了最对的那种,从而找到了收服袁玖的最佳方法,如今再看这份感情,虽然还算不得幸福圆满,但也已是豁然开朗,海阔天空。登堂入室在孟散的一再要求下,袁玖终于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让人把秦虹瑶带了来。初见时她仍在昏迷,看来两名手下将袁玖的命令执行得很好。及到弄醒她,却因为此前昏迷的时间太长,整个人双目无光,精神萎靡,好像连人都认不得。孟散看看袁玖,只是想简单地询问几句,袁玖却把脸一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差再骂几句活该了。休息了一两日,秦虹瑶终于缓了过来。孟散说起要她一起帮忙给袁玖解毒,她断然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还时不时地想偷跑,无奈都没成功,其中有一次还被袁玖逮了个正着。袁玖忍无可忍,直接向孟散下了最后通牒:如若三天之内还解决不了,你就与她一起走吧。孟散压力巨大,和秦虹瑶密谈三天,最终不知用的什么方法,还真就说服了她。他如释重负,兴冲冲地跑去跟袁玖禀报,却发现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怪很怪,态度也是冷冷淡淡,仿佛自己这三天……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时候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即使是没的也能说成有的,孟散自然不会傻到这地步,便只简单地说了经过,最后又状似不经意地加了一句:“就把莫竹青旁边的那间空屋给她住吧,方便他们联络,以后我们就不插手了。”袁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话实为撇清责任证明清白,正好他此时倚在床头看书,也就顺理成章地没有向孟散投去任何目光,只是无可无不可地说了句“你随意安排吧”。紧接着倒像是想起了什么,合上书,郑重地叮嘱,“郁景兮这两日也该到了,收到消息后,你代我去接他。”“属下知道。”孟散转身出屋,临了看了袁玖一眼,不自觉地微笑起来。这几天里,袁玖的胃口好了许多,身上长了些肉,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尤其是小腹那里,如今已有微鼓,触感也比从前结实。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果然不错。即使他嘴上不说,可他因为自己心情大好发生的转变却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说不得,自己心中很是骄傲。轻轻地将门带上,袁玖似乎真是看书看出了神,并未发觉那人竟盯着他窃喜了半天。郁景兮是第二日中午到的,孟散亲自去迎,回来摆了桌宴席与他接风。厅中主席共袁玖、孟散、莫竹青、丁雁翎、郁景兮五人,其他部下也是好酒好菜在房里摆起来,算是袁玖的犒劳,凌中南和秦虹瑶是俘虏,便安于呆在自己屋里,却相互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郁景兮和众人纷纷叙了几句,说齐江天产后不久,又不如他在这方面熟悉,照顾三个孩子实在有些勉强,自己便带着刚刚满月最难照料的小儿子来了。众人贺他弄璋之喜,他脸上挂着幸福而满足的微笑,一一谢了。袁玖问了问他家中的情况,又问起冬儿,郁景兮简单说了,提到冬儿时,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小姑娘除了时长想念他和孟散之外,一切都好。袁玖避过这个不谈,只是谢他近来的照料。郁景兮趁空低声向孟散道:“我看你们……似乎是好了?”孟散低眉微笑,“胜利在望。”饭后袁玖闲着也是闲着,便逗弄起郁景兮的小儿子玩,谁料那小东西人小小的脾气倒挺大,无论袁玖怎么哄都只是哇哇哭,最后没办法,还是得他亲爹来抱。袁玖无奈,“刚满一月的婴孩都会认人,真是奇怪。”“也不算是认人,”郁景兮道,“大概是有些人天生就有哄孩子的本事。比方冬儿小时候,跟着我就比跟着你闹得少,现在长大了,知道谁是爹了,这才最亲近你。”袁玖点头称是,笑里尽是温柔。坐在一旁的孟散不知他是不是想起了冬儿,总是自己是想了。而且看到如今这情景,对郁景兮竟是羡慕得将要生出恨来,更为自己曾经缺失的三年遗憾不已。将孩子哄睡下,郁景兮来不及休息,便会同莫竹青和秦虹瑶一起给袁玖诊治。这回不仅是切脉,更将眼耳口鼻头发双手翻来覆去看个不停,每人都要诊上将近半个时辰,写下表征和的判断,随后还要讨论一番。面对袁玖,秦虹瑶虽不温和细致,眉眼中往往带着怒气,但好在还算认真。她切脉时,袁玖一直盯着她那雪白纤长的手指,禁不住去想这双玉手究竟有多少次碰过孟散,碰到了什么地步;心中也始终有个防范,好像担心她会像水寒衣那样手中淬毒,或者指尖按下来,直接切断他的经脉。想完这些,袁玖又气又笑,把自己骂了几句才作罢。郁景兮又将胎儿的情况细查了一遍,期间袁玖发现秦虹瑶没有任何异样,便大约猜到孟散当时是拿什么理由说服她的了。他又忍不住将孟散骂了几句,心说他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孟散,隔三差五地总要做些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最后他们从袁玖身上取了一小杯血,想从中提取毒素。袁玖知道这事劳心劳力,首先谢了他们。紧接着郁景兮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瓶,也是装着血的。袁玖一眼看去,瞬间明白了。孟散也已猜到,那瓶子里,一定是提前取来的冬儿的血。三名高手在一旁低声商量着。袁玖和孟散听不清,也没想听清,只是突然见到那瓶血,想到女儿,心里都不痛快。突然手上一热,袁玖回神,见是孟散拉着他。对这种拙略的做法他多少有些鄙夷,可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越是拙略的做法往往越管用。下午孟散去忙,黄昏时才闲下来,可一回来就不见袁玖,找了好大一圈才发现他竟然在凌中南屋里。他远远望着那间角落里的房子,想去又不想去。正巧有个厨房的下人经过,他一打听,才知道袁玖已经进去了快一个时辰,他顿时火了,却只能把这把火生生压在心里,回房想计策去。不是他心眼儿小,而是近日来袁玖去找凌中南的次数实在频繁。他本以为那是袁玖乱吃秦虹瑶的飞醋对他进行的报复,然而转念一想,他跟秦虹瑶清清白白,袁玖和凌中南可是实有其事!虽然那是曾经,但眼见袁玖风流的本性有故态复萌之势,他身为孩子他爹,绝不能坐视不理!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勾搭另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成何体统!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当晚袁玖也没看到孟散,但临睡前,却见他直接抱着铺盖进来了。孟散很自觉地把被子往床上一放,还打手势示意他往里挪一挪。袁玖一脸古怪,“你要做什么?!”“在你这儿睡啊!”“为何不回你房里睡?”“我那屋子给郁景兮住了。”“那么多屋子,他为何偏要住你那间?”“不是他偏要住,是我让他住的,”孟散紧挨着袁玖坐下,做出促膝长谈状,“你想想看,他是我们的朋友,如今抛下家里的一切特意跑来帮你医毒,我们难道不该好好招待他?况且他还带着那么小的孩子,屋子周围总要安安静静才好,光线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又要宽敞通风,里面的物品也该一应俱全,床铺也得够大够舒服,我看这整个院落里,除了你这间就是我那间最合适。”“你说得对,是该给他挑间好屋子,”袁玖点点头,心中亮得跟明镜似的,“既然如此,你再随便找一间住下不就得了?”“我们在这里又呆不了多久,何必再麻烦呢?这床睡两个人刚好,你我将就将就吧,”孟散边说边脱靴上床,“况且我换了屋子就离你远了,你有吩咐我也听不到,不像现在,只要你轻轻哼一声,我就能听得真切。”他又给床上加了层褥子,将被筒卷好枕头放好,得意地拍了拍叫袁玖躺下。袁玖见这家伙明晃晃地登堂入室,也不知说他什么好,只是皱着眉坐在那里不动。孟散却不依不饶地揽过他的肩,低声道:“夜深人静,该睡了。还有件正事要与你说呢。”“什么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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